一、太后亲审,牢狱风声鹤唳
天刚蒙蒙亮,紫禁城的角楼还浸在晨雾里,牢门外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铁链拖地的“哐当”声划破寂静,小燕子猛地从草堆上坐起来,警惕地盯着牢门:“谁?!”
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太后带着皇后、容嬷嬷和一众侍卫走了进来。阴冷的牢狱里,太后的凤袍显得格外刺眼,她扫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紫薇、小燕子和金锁,眼神像淬了冰:“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皇上动巫蛊之念。”
小燕子梗着脖子喊道:“我们没有!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皇后冷笑一声,踢了踢地上的锁链,“人证物证都在漱芳斋搜出来,难不成是证物自己长腿跑进去的?”
容嬷嬷跟着阴阳怪气:“太后娘娘,这些丫头片子嘴硬得很,依老奴看,不给点颜色瞧瞧,她们是不会说实话的。”
太后没理会容嬷嬷,目光落在紫薇身上:“紫薇,你是个懂规矩的,哀家问你,那巫蛊娃娃和咒符,是不是你弄的?”
紫薇扶着墙壁站起来,膝盖因为跪了一夜泛着青紫,她挺直脊背:“回太后,臣妾冤枉。臣妾对皇上的敬爱天地可鉴,绝不可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敬爱?”太后猛地一拍手边的刑具木桌,“敬爱皇上还敢藏巫蛊之物?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立刻上前按住紫薇。金锁尖叫着扑过去:“放开我家小姐!是我干的!跟我家小姐没关系!”
小燕子也急了,挣扎着想要挣脱镣铐:“胡说什么!明明是我!是我想给皇上一个‘惊喜’,结果被人换了东西!”
“都给哀家住口!”太后怒喝一声,“争着认罪?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容嬷嬷,给我掌嘴!”
容嬷嬷早就等着这句话,狞笑着拿起沾了盐水的鞭子,走到紫薇面前。紫薇闭上眼,睫毛颤抖着,却没再求饶。鞭子落下的瞬间,小燕子突然用身体撞向侍卫,嘶哑地喊:“别打她!有什么冲我来!我是假格格!你们要罚就罚我!”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在牢里,太后愣住了,皇后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紫薇猛地睁开眼,泪水夺眶而出:“小燕子!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小燕子红着眼眶,“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格格,是我骗了皇上骗了所有人!巫蛊的事肯定是冲我来的,跟她们没关系!”
“够了!”紫薇厉声打断她,转向太后,“太后,小燕子是一时糊涂说的气话。此事与她无关,更与金锁无关。若您一定要一个认罪的人,那便是我。”
“小姐!”金锁哭得撕心裂肺。
太后盯着紫薇看了半晌,突然冷笑:“早这样不就省事了?但光认罪还不够,哀家要你说清楚,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香妃?还是……有什么别的同党?”
紫薇咬着唇,血珠从嘴角渗出来:“没有指使,全是我一人所为。”
“冥顽不灵!”太后拂袖,“给我用刑!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夹棍、烙铁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紫薇被按在刑架上,每一次刑罚落下,都伴随着她压抑的痛呼。小燕子和金锁在一旁哭得几乎晕厥,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当烙铁即将碰到紫薇手臂时,紫薇突然睁开眼,声音微弱却清晰:“我认……我什么都认……别再打了……”
二、乾隆悔悟,一夜惊心
养心殿的烛火燃了整整一夜。乾隆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那封所谓的“认罪信”,指尖泛白。昨夜寿宴的欢愉还历历在目,紫薇弹琴时温柔的侧脸,小燕子舞剑时飞扬的衣角,怎么会和“巫蛊”二字扯上关系?
“皇上,这是漱芳斋的宫女明月招认的供词。”李德全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纸。
乾隆展开,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看到紫薇格格深夜在院子里埋东西”,他猛地将纸拍在桌上:“一派胡言!明月跟着紫薇那么久,她是什么性子,难道哀家不清楚?”
他起身踱步,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近几日的细节:皇后在寿宴上过于急切地“发现”证物,容嬷嬷看紫薇时那怨毒的眼神,还有太后突然要亲自审问……这一切串联起来,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而紫薇她们,就是网里的鱼。
“李德全,”乾隆声音沙哑,“去牢里看看,告诉太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再动她们一根头发。”
李德全刚要应声,侍卫匆匆来报:“皇上,不好了!太后在牢里用了刑,紫薇格格……已经认罪了!”
乾隆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龙椅扶手上。他想起紫薇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想起她轻声唤“皇阿玛”时的温柔,心口像被巨石砸中,痛得喘不过气。“备轿!去天牢!”
三、晴儿细查,破绽暗藏
慈宁宫的偏殿里,晴儿正替太后整理刚换下的凤袍。昨夜太后审问时,她虽没在场,却从宫女的窃窃私语里听出了端倪。她总觉得这事蹊跷,尤其是那枚据说是从漱芳斋搜出的巫蛊娃娃——娃娃身上缝着的丝线,是西域进贡的冰蚕丝,宫里只有皇后的库房里有。
“晴儿,发什么呆呢?”太后揉着眉心走进来,脸上带着疲惫。
晴儿连忙屈膝行礼:“给太后请安。臣妾在想,那巫蛊案是否还有遗漏的细节。”
太后皱眉:“紫薇都认罪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可臣妾听说,那娃娃身上的符咒写的是满文。”晴儿状似无意地说,“紫薇格格虽是汉人,却一向研习汉文典籍,满文认得并不熟,怎么会用满文写符咒呢?”
皇后恰好进来,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强笑道:“晴儿想多了,说不定是她特意学的呢。”
“是吗?”晴儿拿起桌上的纸笔,“那臣妾倒想试试。皇后娘娘也知道,臣妾的满文是太后亲授的,不如我们来写写符咒上的那个‘镇’字?”
皇后脸色微变,容嬷嬷连忙上前:“晴格格何必较真?一个字而已,有什么好写的?”
“怎么没必要?”晴儿笔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容嬷嬷,“臣妾记得,容嬷嬷的满文书法倒是一绝,尤其是这个‘镇’字,最后一笔总喜欢拖得很长,像条小蛇。而那符咒上的字,恰好就是这样呢。”
容嬷嬷的脸“唰”地白了,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皇后也慌了神,强作镇定:“晴儿别胡说,容嬷嬷怎么会做这种事?”
“臣妾只是随口一说。”晴儿放下笔,微微一笑,“不过话说回来,那冰蚕丝线,皇后娘娘库房里上个月不是少了一卷吗?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呢。”
太后何等精明,听晴儿这么一说,再看皇后和容嬷嬷的神色,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她沉下脸:“皇后,晴儿说的是真的吗?”
皇后“噗通”一声跪下:“母后明鉴!儿臣没有!是晴儿诬陷儿臣!”
容嬷嬷也跟着跪下,浑身发抖。晴儿站在一旁,眼神平静无波,她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四、牢中相依,微光不灭
天牢里,紫薇躺在草堆上,手臂上的烫伤火辣辣地疼。小燕子蹲在她身边,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着她脸上的冷汗,眼泪一滴一滴砸在紫薇手背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跟皇后作对,你也不会……”
紫薇虚弱地摇摇头,握住她的手:“傻丫头,不关你的事。我们谁都没做错,错的是那些想害我们的人。”
金锁端着一碗浑浊的水过来,哽咽着:“小姐,喝点水吧。”
紫薇刚要伸手,牢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尔康和永琪。他们是求了乾隆许久,才获准来看一眼。
“紫薇!”尔康冲到牢门前,看到紫薇身上的伤,眼睛瞬间红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我没事。”紫薇强撑着笑了笑,“尔康,你相信我,我没有认罪,我只是……想先保住大家。”
永琪看着小燕子脸上的泪痕,心疼得无以复加:“小燕子,委屈你了。你放心,我和尔康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小燕子吸了吸鼻子:“我不怕委屈,我就是怕……怕我们再也出不去了。”
“不会的。”尔康目光坚定,“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了,晴儿也在帮忙查案,我们一定能等到沉冤得雪的那天。”
阳光透过牢顶的小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小块光斑。紫薇看着那束光,轻声说:“你们看,天快亮了。”
是啊,再漫长的黑夜,也终会迎来黎明。牢里的人握紧了彼此的手,心中的信念像那束微光,虽微弱,却足以支撑着他们走过最艰难的时光。而外面的风波,才刚刚开始发酵,皇后和容嬷嬷的破绽已露,接下来的较量,注定更加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