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三角洲的雨季,浑浊的河水中漂浮着奇怪的金色碎片,当地渔民打捞起一块,发现碎片上刻着蛇形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更诡异的是,碎片接触到河水后,周围的鱼虾突然变得异常活跃,甚至主动跳进渔船的渔网。
“是巴莎的水系能量,但带着生机,”老爹盯着布莱克警长传来的碎片照片,“和之前遇到的魔气不同,这上面的符文在滋养生命——像被净化过的恶魔力量。”
小玉的平板弹出卫星图像,恒河下游的河床下有个巨大的阴影,形状像座沉没的城市,轮廓与古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记载的“黄金城”吻合。热成像图显示,城市中央有团绿色的热源,像颗跳动的心脏,周围的金色碎片正顺着水流向它汇聚。
“传说黄金城是天神用恒河沙和太阳金铸造的,后来因为国王的贪婪沉入河底,”塔格调出古籍记载,“城中心的‘生命泉’能让万物复苏,但也会放大人心的欲望——和巴莎的力量特性一致。”
布莱克警长的加密邮件附带一段渔民的视频:河面上突然升起座金色的宫殿,墙壁上的蛇形符文吐出水流,浇灌着岸边枯萎的稻田,稻田瞬间抽出新芽。但宫殿的大门紧闭,门环是两个狰狞的鳄鱼头,和巴莎的形象惊人相似。
“它在自我修复,”成龙看着视频里自动拼接的金色碎片,“那些渔民打捞的碎片是城砖,现在正顺着恒河的水流回到本体——雨季的洪水帮了它。”
更紧急的是,印度考古局的潜水队已经潜入黄金城,队长是个叫阿米尔的年轻学者,他的祖父五十年前曾见过黄金城的幻影,临终前说“宝藏藏在生命泉下,能让死人复活”。
“他的欲望会被生命泉放大,”老爹收起罗盘,指针指向恒河的方向,泛着绿色的光晕,“巴莎的力量一旦和贪婪结合,生命泉会变成‘腐蚀泉’,让接触到的东西疯狂生长,最后撑破自身。”
恒河岸边的临时营地,渔民们围着刚升起的金色城墙欢呼,城墙上的蛇形符文不断吐出水流,流到哪里,哪里就长出茂密的植物。但靠近城墙的人很快发现不对劲——一个小孩的手指碰到水流,指甲突然疯长,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手腕。
“是巴莎的‘狂生咒’,”成龙用伸缩棍挑开缠绕的指甲,老爹立刻撒上糯米粉,疯长的指甲才停止扩张,“生命泉的能量被放大后,会让生物的生长失去控制。”
阿米尔的潜水队浮出水面,队员们的潜水服上缠着绿色的水草,水草已经长进布料的纤维里,像活的纹身。“城里面全是这样的水草,”阿米尔的脸上带着兴奋,“我们在生命泉附近发现了黄金棺材,上面的铭文说,里面躺着黄金城的最后一位国王,只要浇上生命泉的水,就能复活。”
他的手腕上有道细小的伤口,是被水草划伤的,伤口周围的皮肤正微微隆起,像有东西在皮下生长。
“别碰那口棺材!”老爹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那不是国王的遗体,是巴莎用恒河淤泥做的‘欲望容器’,会吸收接触者的生命力!”
话音刚落,黄金城的大门突然打开,里面涌出更多的绿色水草,像蛇一样游向营地。水草接触到地面,立刻长成参天大树,但树干上布满了人脸形状的瘤子,是被吞噬的生物的怨念。
阿米尔挣脱队员的阻拦,冲向城门:“我爷爷说的是真的!只要复活国王,就能知道黄金城的秘密!”他的伤口已经长出藤蔓,缠绕住手臂,藤蔓上开出白色的小花,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那是‘迷魂花’,”塔格开枪打断靠近阿米尔的水草,子弹里的糯米粉让水草瞬间枯萎,“巴莎的水系能量和植物结合的产物,香气会让人产生幻觉!”
成龙追进黄金城时,发现里面的街道是用黄金铺成的,路面的凹槽里流淌着绿色的液体——生命泉的支流。路边的雕像正在“复活”,石头的皮肤长出肌肉,眼睛里闪烁着和阿米尔一样的绿光。
“它们是被生命泉激活的守卫,”成龙甩动伸缩棍打向最近的雕像,石头碎片落地后长出藤蔓,“打坏它们只会让生长更快!”
阿米尔已经冲到宫殿的中心,生命泉就藏在水池里,水面漂浮着金色的莲花,花心托着口棺材。他伸手去碰棺材盖,手指的藤蔓突然刺入棺材,绿色的液体顺着藤蔓流进他的身体,他的眼睛彻底变成了绿色。
棺材盖缓缓打开,里面没有尸体,只有团绿色的能量,像浓缩的生命泉。能量钻进阿米尔的身体,他的伤口长出新的手臂——是用藤蔓和黄金碎片组成的,力量大得能捏碎石头。
“我能感觉到……所有生命的流动,”阿米尔的声音带着巴莎的嘶吼,“恒河的鱼,岸边的树,甚至泥土里的虫子……都在听我的命令!”
他挥手让周围的雕像攻击成龙,自己走向生命泉,想跳进池子里:“只要和泉眼融合,我就能成为新的‘生命之神’!”
“你爷爷看到的不是复活,是腐蚀!”成龙甩出伸缩棍缠住他的藤蔓手臂,“五十年前,他的同伴跳进生命泉,变成了会移动的植物,最后扎根在河底——那些黄金城的碎片,是他们的身体结晶!”
阿米尔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画面:祖父日记里的插画,一个长满树叶的人抱着树哭泣,旁边写着“欲望让生命变成枷锁”。他的藤蔓手臂剧烈颤抖,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
生命泉的水面开始沸腾,冒出黑色的气泡——巴莎的负面能量被阿米尔的动摇激活了。池边的金色莲花突然枯萎,花瓣变成黑色的飞虫,扑向最近的生物。
“它在自我保护,”塔格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她和老爹在城门口建立了防御阵,“用恒河的泥沙混合糯米粉,能暂时压制狂生咒!”
成龙想起恒河岸边的渔民总在河边撒花瓣祈福,说“河水能洗去罪孽”。他突然明白,净化生命泉的不是暴力,是敬畏。
“阿米尔,你祖父留下的不是宝藏坐标,是警告,”成龙松开伸缩棍,看着他藤蔓手臂上的人脸瘤子,“那些被吞噬的生命在哭,你听到了吗?”
阿米尔的藤蔓手臂突然捂住耳朵,绿色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泪水滴在地上,长出白色的小花——是恒河岸边最常见的茉莉花,代表“忏悔”。
“爷爷……对不起……”他嘶吼着扯断藤蔓手臂,伤口流出的血滴进生命泉,黑色气泡瞬间消失,绿色的水面变得清澈。
棺材里的绿色能量重新飘出,化作巴莎的虚影,但这次她的表情很平静:“黄金城的国王不是被欲望毁灭的,是想保护生命泉不被侵略者夺走,才用自己的身体封印了泉眼——那些金色碎片,是他的守护念力结晶。”
虚影指向水池底部,那里有块刻着“护”字的石碑,被金色的莲花根缠绕着:“只有承认‘生命需要平衡,守护不是占有’的人,才能解开封印。”
阿米尔的血滴落在石碑上,莲花根自动退开,露出下面的泉眼——是颗透明的水晶,里面封存着恒河的源头活水,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却比所有魔法都纯净。
“这才是真正的宝藏,”成龙看着水晶,“不是复活的力量,是让生命自然循环的智慧。”
当水晶被取出的瞬间,黄金城开始震动,金色的城砖顺着恒河的水流重新沉入河底,只留下生命泉的泉眼,化作普通的水井,嵌在岸边的稻田里。
阿米尔的藤蔓手臂已经消失,伤口长出新的皮肤,他捧着水晶,跪在水井边,看着里面倒映的自己——眼神清澈,没有了贪婪的绿光。
“五十年前,我祖父也找到了这里,但他不敢承认自己想复活亡妻的欲望,”阿米尔的声音很轻,“所以黄金城一直沉在河底,等一个能直面内心的人。”
水井里的水顺着渠道流进稻田,之前疯狂生长的稻子恢复了正常的高度,结出饱满的稻穗。岸边的大树上,那些人脸瘤子化作了鸟巢,一对白鹭正衔着树枝筑巢。
“巴莎的力量回归了本源,”老爹看着罗盘,指针恢复正常的蓝色,“生命泉不再放大欲望,只会滋养该滋养的东西——就像恒河,既灌溉农田,也带走泥沙,从不过度停留。”
黄金城的最后一块碎片沉入河底时,水面升起道彩虹,彩虹的尽头,巴莎的虚影对着他们点头,然后化作水滴,融入恒河的水流。
印度考古局的直升机赶来时,阿米尔正在水井边立警示牌,用梵文和英文写着“生命的平衡,需要敬畏之心”。他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说要留在稻田里,跟着农民学习耕种。
“他找到了比复活更重要的东西,”成龙看着阿米尔弯腰插秧的背影,“守护当下的生命,比纠结过去的遗憾更有意义。”
塔格的护腕收到新的能量信号,来自埃及的尼罗河,那里的考古队发现了座水下神庙,壁画上的鳄鱼神手里握着和黄金城石碑一样的“护”字符号。
“看来平衡之道藏在所有文明的源头,”成龙把阿米尔送的茉莉花干放进背包,花香混着恒河的水汽,有种安心的味道,“巴莎的力量不是洪水猛兽,关键在于使用者的初心——就像恒河,既能载舟,也能覆舟。”
三个月后,尼罗河的汛期和恒河一样,河水上涨,淹没了岸边的神庙遗址。潜水员在神庙的主殿发现了尊黑色的雕像,鳄鱼头,人身,手里握着根黄金权杖,杖头镶嵌的绿宝石和生命泉的水晶频率一致。
雕像的底座刻着象形文字,翻译过来是“当两条母亲河的守护者相遇,平衡将遍布世界”——旁边的壁画上,巴莎的蛇形符号和鳄鱼神的符号缠绕在一起,形成太极的形状。
成龙看着布莱克警长发来的照片,发现雕像的鳄鱼眼睛是两颗红色的宝石,和蚩尤铠甲的核心材质相同:“是战魂的力量,”他想起那副铠甲最终的归宿,“不同文明的守护念力,其实一直在互相呼应。”
小玉的平板弹出阿米尔的邮件,他附上了张照片:恒河岸边的水井旁,长出了棵相思树,是从他扯断的藤蔓手臂里长出来的,树上结满了红色的果实,当地的孩子正围着树欢笑。
“他说果实的味道像芒果,”小玉笑着念邮件内容,“每个吃过的孩子都变得特别爱护花草,好像能听懂植物说话——是生命泉的善意残留。”
老爹在十三区的实验室里,把恒河的水晶和黄金城的碎片放在一起,旁边是蚩尤铠甲的绿松石、冰塔的核心、童魔的光球。这些来自不同文明的“宝藏”散发着柔和的光,在桌面上形成个小小的彩虹,像条连接东西方的桥。
“所谓恶魔,不过是被误解的自然力量,”老爹给水晶们盖上防尘布,“就像恒河的洪水,既是灾难,也是滋养——关键在于你怎么引导它。”
成龙站在窗边,看着纽约的哈德逊河,河水静静流淌,载着船只和落叶,像恒河和尼罗河一样,遵循着自然的规律。他的背包里,阿米尔送的相思树果实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提醒着他:
最珍贵的宝藏,从来不是能被收藏的力量,而是让生命自然生长的智慧。就像黄金城最终选择回归河底,因为它明白,最好的守护,是不打扰。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布莱克警长的紧急通讯打断了十三区的日常。挪威的种子库再次发出警报,不是温度异常,而是监控拍到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徒手捏碎了永冻咒的黄金碎片,碎片的冰晶纹路在他掌心化作黑色的烟雾,被吸入体内。
“是卡伦,”塔格调出男人的资料,照片上的人眼神阴鸷,左脸有块烧伤的疤痕,“前北约超自然部队的成员,五年前试图用冰塔的核心碎片增强自己的力量,被我们阻止后失踪了——他能吸收恶魔能量,转化成自己的武器。”
监控里的卡伦对着摄像头冷笑,手里把玩着块新的碎片,是从昆仑山平衡泉带出来的镇魔石残片:“告诉成龙,我在黄金城等他,”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我会集齐所有碎片,让那些所谓的‘守护念力’,变成最强大的毁灭力量。”
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卡伦身后的场景——恒河的黄金城再次浮出水面,但这次城墙的蛇形符文吐出的不是水流,是黑色的火焰,烧毁了岸边的稻田。
“他在逆转守护念力,”成龙握紧伸缩棍,看着屏幕上枯萎的稻穗,“就像把恒河的滋养变成腐蚀,把冰塔的防御变成攻击。”
老爹的罗盘剧烈震动,所有能量点都在闪烁红光:“他不懂,逆转的力量会反噬自身,就像强行让河流倒流,最终只会决堤——但在那之前,他会毁掉很多东西。”
小玉的平板显示,卡伦的下一个目标是埃及的金字塔,那里藏着拉美西斯二世黄金面具的碎片,和蚩尤铠甲的绿松石同源,蕴含着古埃及的“太阳战魂”。
“看来休息结束了,”成龙把相思树果实放进抽屉,准备出发,“这次我们要让他明白,守护的力量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能毁灭,是因为能包容——就像恒河包容泥沙,最终汇成大海。”
飞机起飞时,成龙从舷窗看到,哈德逊河的水面反射着阳光,像条金色的路,通向远方。他知道,无论卡伦掀起多大的风浪,只要还有人记得“平衡”的意义,那些沉睡的宝藏就会醒来,用它们的方式,守护这个世界。
就像恒河的黄金城,即使再次沉没,也会在河底悄悄滋养着鱼虾和水草,等待下一个懂得敬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