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贺兰纪香又迅速拨通了另外两个号码。不到十分钟,整个贺兰家族都知道失踪二十一年的贺兰灵回家了。
最先赶到的是贺兰辞。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国际刑警几乎是破门而入,平日里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此刻满是紧张与期待。当他看到站在壁炉前的贺兰灵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小……小姑?”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贺兰灵转身,看见当年那个总爱黏着她要糖吃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挺拔的青年,只是眼中的依赖丝毫未减。
“辞儿,”她张开双臂,“来。”
贺兰辞几步上前,却在即将抱住贺兰灵时突然单膝跪地,低头道:“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贺兰辞,任务失败……未能及时找回您,请责罚。”
满室寂静。贺兰灵弯腰捧起侄子的脸,发现这个总是笑眯眯的青年早已泪流满面。
“傻孩子,”她将他拉起来,紧紧抱住,“这不是你的错。”
贺兰辞在她肩头闷声道:“我加入国际刑警就是为了找您……二十一年了,小姑……”
正当两人相拥时,门铃再次响起。贺兰煜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车钥匙,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跑来的。他苍白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阴柔俊美的五官因激动而微微扭曲。
“小姑……”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手中精致的礼盒“啪”地掉在地上。
贺兰灵松开贺兰辞,看向二侄子,心脏一阵抽痛。贺兰煜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疤痕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煜儿,”她柔声唤道,“过来让姑姑看看。”
贺兰煜像个梦游者般走到贺兰灵面前,突然双膝跪地,抱住她的腰放声大哭:“我梦见您回来了好多次……每次醒来都……”
贺兰灵抚摸着他的头发,眼泪再次涌出:“这次不是梦,姑姑真的回来了。”
最后一个到达的是贺兰箫。当这位以沉稳着称的商界巨子走进客厅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西装笔挺,面容冷静,却在看到贺兰灵的瞬间,手中的公文包掉在了地上。
“小姑……”他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双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箫儿……来迟了。”
贺兰灵连忙上前扶起他:“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贺兰箫抬头时,眼中含泪:“二十一年零四个月,我……我没能保护好您……”
贺兰灵看着三个侄子截然不同却同样滚烫的眼神,突然笑着掉了泪。她一手揽过一个,将三个早已过了需要她抱的男人紧紧圈在怀里:“是小姑不好,让你们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
南宫擎走过去将妻子和三个侄子一起搂住,轻声:“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团聚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凝重又温馨。贺兰纪香擦了擦眼角,轻咳一声:“爸,哥哥们,别都站着啊,快坐下说话。妈妈刚回来,需要休息。”
“对对对,坐下说。”贺兰震天招呼着,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今天可是除夕,咱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众人刚重新落座,门铃又响了起来。
“应该是井灿他们来了。”贺兰纪香起身去开门,丰苍胤紧随其后。
门一开,井灿那张刚硬的脸就映入眼帘,他身旁站着怀孕四个多月的妻子虞妘兮,后面跟着一个粉色短发的俏丽女孩——正是妹妹井柒,她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装扮与节日的喜庆气氛形成有趣对比。
“新年快乐!”井灿笑嘻嘻地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给老爷子的,上好的龙井。”
贺兰纪香笑着接过:“快进来吧,外面冷。”她的目光落在虞妘兮隆起的腹部,“妘兮,最近感觉怎么样?”
虞妘兮正要回答,突然瞥见客厅里的沐山河和丰苍胤的父母,眼睛一亮。
“爷爷!姑姑!姑父!你们怎么在这儿呀?”虞妘兮的声音又惊又喜,完全忘了自己还怀着孕,甩开井灿的手就往前跑。裙摆扫过茶几,带倒了一只青花瓷茶杯,“哐当”一声碎在地上。
“小心,我的小祖宗!”井灿吓得魂都飞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长臂一伸捞住她的腰,声音都在发颤:“妘兮!慢点!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地砖滑!”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逗得众人直笑。
沐流筝笑着摆手:“没事没事,让孩子过来吧,我这老骨头还能接住她。”
虞妘兮却已经挣脱了丈夫的手,扑进沐山河怀里,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脖子上撒娇:“爷爷最坏了!说好过年回京都陪我的,怎么偷偷跑到港城来了?是不是不喜欢妘兮了?”她故意把嘴撅得老高,手却轻轻摸着肚子,“你看,宝宝都在踢我了,肯定是在怪你说话不算数。”
沐山河被孙女缠得哈哈大笑,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个红绸布包着的红包塞给她:“爷爷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再说你这身子骨,哪能长途奔波?港城暖和,适合养胎。”
沐流筝也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快让姑姑看看,我们妘兮是不是胖了点?这肚子看着可比上个月显怀多了,摸起来硬硬的,肯定是个壮小子。”
井灿这才松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妻子像个孩子似的被两位长辈宠着。
井灿走过来,恭敬地向各位长辈问好,然后站在妻子身边,手自然地护在她腰后。这个细节被沐流筝看在眼里,她微笑着点头——看来妘兮丫头找了个好丈夫。
虞妘兮转向丰苍胤,傲娇地扬起下巴:“表哥,你老婆最近压榨我老公,天天加班!”
丰苍胤挑眉:“所以?”
“所以你要补偿我!”虞妘兮理直气壮,“我要你私人岛上的粉色珍珠当产房礼物!”
井柒则直接蹦到了傅霄霆身边,这个网络黑客高手在男友面前完全是个小女生:“霄霆,想我没?”
傅霄霆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才两天不见,想什么想?”
“喂!”井柒鼓起腮帮子,粉色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众人被这对小情侣逗笑,气氛更加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