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洞里的腐叶味被能量波动搅得翻涌，叶凡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他盯着洞底那团紫色光团，内天地里的含笑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花瓣，六颗星子在经脉中流转发烫——这是天人合一天赋在示警，能量源比他想象中更危险。
“昭月，你的剑。”他突然转头，林昭月断剑上的霜花应声亮起。前世作为问道境大能，他记得这种古字是上古封天阵的阵纹，需要五方灵物引动。此刻众人身上的宝物——林昭月的太初剑、苏倾雪的寒梅笛、楚红妆的金蚕蛊、秦挽霜的星罗印，加上他的九霄环佩，正好对应五行。
“倾雪，用笛音稳住波动。”他声音沉稳，指尖却悄悄掐住掌心——前世就是因低估了能量反噬而陨落，这次绝不能重蹈覆辙。苏倾雪眼尾的泪痣随动作轻颤，竹笛凑到唇边时，吹出的不是缠绵小调，而是破金裂石的刺音。洞壁上的古字被声波震得嗡嗡作响，紫色光团的震颤竟缓了半拍。
“红妆，蛊虫探阵脚。”楚红妆歪头一笑，金蚕蛊化作一道金光钻入石缝。那蛊虫的触须刚碰到光团表面，突然炸开一团绿雾——竟是在替他们试毒！她眯起眼：“这光团外有层毒障，专克修士灵识。”话音未落，秦挽霜的星罗印已浮在众人头顶，金红光芒如伞盖般罩下：“我以星象阵护心脉，三息换一次方位。”
叶凡深吸一口气，内天地突然扩张三寸。他能清晰感知到光团里流转的能量轨迹，像极了前世见过的“周天星斗图”。“起！”他大喝一声，左手掐诀引动九霄环佩，右手长剑直指光团。六片含笑花瓣同时绽放，花瓣上的星子与洞壁古字共鸣，发出清越的钟鸣。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紫色光团突然暴涨三尺，洞顶的碎石如暴雨倾盆砸下。林昭月断剑划出圆弧，剑气凝成冰盾护在众人头顶；苏倾雪笛声陡然拔高，震碎了半数落石；楚红妆袖中飞出十二只银蛊，在头顶织成毒网；秦挽霜星罗印光芒大盛，剩下的碎石撞在光网上竟化作齑粉。
“合！”叶凡喉间溢出血沫，内天地里的星子几乎要烧穿经脉。他能感觉到能量源在抗拒——这团光根本不是普通灵脉，而是上古修士封印的“天外劫源”！前世他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这种东西若泄露，会引动天地劫气，让整片大陆沦为死地。
好在众人的宝物开始共鸣。林昭月的断剑突然发出龙吟，剑尖竟开始生长出新的剑刃；苏倾雪的竹笛浮现出寒梅纹路，每吹一声都有花瓣随音波飘落；楚红妆的金蚕蛊身上泛起金光，十二银蛊竟在半空凝成蛊阵；秦挽霜的星罗印里跳出七颗星子，在众人头顶布成北斗形状。
“成了！”叶凡瞳孔收缩。紫色光团表面的古字突然倒转，洞壁的阵纹如活物般钻入光团。裂缝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某种存在被强行按回深渊。当最后一道古字没入光团时，整个山洞突然安静下来，只余众人急促的喘息声。
“暂时...封印了。”叶凡倚着洞壁，汗水浸透了后背。他看向身侧四人：林昭月的断剑还在嗡鸣，剑尖新长的部分泛着青黑，显然承受了极大压力；苏倾雪的指尖在笛身上掐出红痕，眼尾的泪痣被汗水晕开，倒像是哭了；楚红妆的银蛊缩成蚕茧，金蚕蛊正用触须轻碰她手背，像是在安慰；秦挽霜的星罗印暗淡下去，她倚着石壁，发间的金步摇微微晃动，露出些微疲态。
“叶郎，”苏倾雪突然轻笑，用笛尾挑起他一缕湿发，“你刚才咳血了。”她的指尖按在他胸口，内力如温泉渗入：“寒梅阁的驻颜功，最擅疗内伤。”
“下次...提前说。”林昭月别过脸，却悄悄将一枚疗伤丹塞进他掌心。丹丸上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是苍梧剑宗的“九转回元丹”。
楚红妆突然拽住他的手腕，金蚕蛊爬到他脉门上：“蛊虫说，劫源还在动，只是被按下去了。”她歪头，发间的银铃轻响：“像被压在石头下的蛇，还会再挣。”
秦挽霜整理着袖中兵书，星罗印重新亮起微光：“方才阵纹倒转时，我看到裂缝深处有人影。”她的声音放轻，“不是活人，像是被封在劫源里的。”
叶凡的手指骤然收紧。他早该想到，上古封天阵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前世他陨落时，曾看到敌人背后有黑影，此刻回想，那黑影的轮廓竟与秦挽霜描述的人影有几分相似。
“走。”他突然直起身子，内天地里的含笑花开始收缩，“找个安全的地方，我需要用天人内天地推演完整的封阵之法。”
众人刚走出山洞五步，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叶凡猛地回头，只见方才封印的位置，紫色光团表面裂开蛛网状细纹，一丝漆黑的雾气正从裂缝中渗出。那雾气所过之处，岩石迅速风化，连空气都泛起焦糊味。
林昭月的断剑再次亮起，这次新长出的剑刃上浮现出金色纹路；苏倾雪的竹笛凑到唇边，吹出的不再是刺音，而是低沉的镇魂曲；楚红妆的银蛊茧同时裂开，十二只蛊虫在她头顶盘旋成阵；秦挽霜的星罗印光芒大盛，七颗星子重新布成杀阵。
叶凡握紧长剑，内天地里的含笑花完全绽放，六颗星子连成银河。他能感觉到，这次的敌人比想象中更强大——但没关系，他有前世的经验，有并肩的同伴，还有天人内天地的助力。
“准备好。”他的声音里没有惧意，只有重生者的笃定，“这次，我们彻底斩断因果。”
裂缝深处的黑雾突然翻涌，隐约传来一声沙哑的嘶吼。众人的宝物同时发出清鸣，像是在回应某种远古的战号。山风灌进山洞，卷起叶凡的衣摆，露出他腰间半隐半现的九霄环佩——那是上古神器，此刻正散发着幽蓝光芒，仿佛在等待一场真正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