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沣有技术,但这技术比起谢燃还是差了不少,而谢燃说的是拭目以待,其实一点没手下留情。
结局也没有任何意外,裴言沣输了。
输得相当惨。
谢燃一手拿着球杆,一手举起红葡萄酒:“裴少,承让了。”
裴言沣不是输不起的人,一瓶酒而已,他要是真想喝,分分钟的事,就是谢燃那痞笑实在让他来火。
胜负欲燃起,裴言沣眯着眼睛道:“斯诺克我的确不如你,敢不敢再比点别的?”
谢燃勾着唇,水蓝色耳钻反着光:“裴少想玩,我当然乐意奉陪。”
于是两人又比了起来。
什么乒乓篮球飞镖……顶层有的设施,差不多都比了一半,当然中间都各有输赢,但就是谁也不服谁。
顶层还有自助餐厅。
吃了晚餐后,纪霄带着陆雪舟去私人影院看了会儿电影,出来时已经十点多,那两人坐在卡座,看样子是在比打牌。
纪霄除了佩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言沣眼尖地捕捉到两人,站起身就招手喊道:“阿舟,纪霄,过来一起玩啊!”
等过去后,纪霄才发现他们在玩卡牌游戏。
游戏名字叫UNo,游戏人数最多可以到10人,核心玩法跟斗地主差不多,谁先出完手里的牌谁就获胜。
和斗地主不一样的是,UNo牌型分为三种,分别是数字牌、功能牌以及万能牌,出牌也跟斗地主比大小不一样,主要靠颜色以及相同数字来出牌。
说得简单点,上家出红色牌,你就只能出红色牌,或者说上家出的是红色9,除了红色牌,你也可以跟一张其他颜色的9,万能牌除外。
而功能牌的功能也都大不相同,比如说跳牌,跳过下家出牌回合,再比如反转,反转出牌顺序,以及+2,下家不能出牌还需要再摸两张牌,除非他也有另一张+2或者万能牌。
所以UNo也被称专坑下家的游戏。
裴言沣和谢燃玩得有点大,败方不仅要完成胜方提出的要求,还需要支付剩余牌数的相应金额,一张牌一万。
裴言沣觉得两个人玩没意思,盛情邀请纪霄和陆雪舟入席。
纪霄以为陆雪舟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想到陆雪舟竟然应了,不过他也不奇怪,毕竟裴言沣是陆雪舟唯一的朋友,在这种一致对外的时候,不会不给裴言沣面子。
谢燃这一次倒是没拒绝,只是道:“可以是可以,但你们三是一起的,三对一对我来说不太公平,不如分个队?”
裴言沣闻言犯了难。
四个人分两队,要是他和谢燃一队,这场游戏输赢都没有任何意义,但要是分开陆雪舟和纪霄,让他俩为他提出的游戏买单,有点不合适。
“好啊。”纪霄先应了声,迎着其他三人的目光,他对谢燃笑道:“不知道谢少愿不愿意跟我一队?”
纪霄倒没有别的意思。
他之所以选择跟谢燃一队,让裴言沣和陆雪舟一队,是因为不管是谁输,总有个人的要求会实现。
不是裴言沣的。
就是他的。
牌局很快开始,每个人起手五张牌,通过猜拳裴言沣获得了出牌权,四个人穿插而坐,裴言沣下家是谢燃,谢燃下家陆雪舟,陆雪舟下家纪霄,纪霄的下家则是裴言沣。
裴言沣起手打了一张黄5,谢燃跟了张黄色牌,陆雪舟使用了跳牌,纪霄没能出牌就又到了裴言沣的回合。
纪霄简直哭笑不得。
他知道陆雪舟是故意的,上手就使用功能牌禁止他出牌,分明就是生气他刚才选和谢燃一队。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陆雪舟话不多,除了第一张功能牌,后面的功能牌都用得很好,消耗到后期,大家手里的功能牌都见了底。
裴言沣和纪霄相继喊了UNo——在打出手里倒数第二张牌时,需要喊出UNo,不然视作犯规,要罚两张牌。
纪霄和谢燃对视一眼,笑道:“希望我也有谢少今晚打斯诺克时的运气,抱得奖品归。”
奖品……谢燃瞬间了然,抽出一张红色1甩在桌上。
纪霄眼里染上喜色,然而没等高兴多久,陆雪舟不紧不慢地打出了一张红禁,也就是跳牌——他被禁止出牌,直接跳到裴言沣的回合了。
裴言沣瞬间把手里的牌拍到桌上:“红7!我赢了!哈哈哈哈!”
纪霄无奈地把最后一张红4丢在桌上,开局一张跳牌,结尾一张跳牌,陆雪舟故意给他留着,他能说什么呢?
裴言沣对着谢燃昂了昂下巴:“愿赌服输,我的要求很简单,谢燃你当着我面把你先前赢得那瓶红葡萄酒喝完,并做我三天小跟班。”
“当然,酒在吧台存着,我现在就去拿,至于接下来的三天……”板寸男人勾着唇,笑得痞坏,“就请我们裴少好好怜惜了。”
裴言沣嗤笑:“你又不是软妹,谁要怜惜你。”
谢燃也没反驳,只是笑着提醒裴言沣:“那他呢?总不能只惩罚我一个吧?”
这个他明显就是说的纪霄了。
裴言沣心想这个惩罚得由陆雪舟来说,当然想是这么想,下一刻他却脑子一抽:“那纪霄就跟阿舟来个热吻吧。”
话说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但转念一想,这惩罚往深了说根本就不算惩罚,都算奖励了,阿舟肯定不会怪他自作主张吧?
谢燃在旁边吹了声口哨:“热吻?那肯定要伸舌头咯?”
裴言沣恨不得给他一拐手,怎么这人没一点眼力见的!都不知道看场合吗!没见阿舟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纪霄想说点什么,岂料下一刻就被抓住手腕扯了过去,熟悉的沉木香涌来,几乎是瞬间,他就被吻住了唇。
周边响起一阵阵吸气,亦或是小声尖叫声。
纪霄一张嘴,男人就毫不客气顶进了他的口腔,侵略性十足地侵占着每一寸空间,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
纪霄没挣扎,任凭陆雪舟掠夺。
来不及咽下的唾液溢出来,滴落在下巴和锁骨上,那场面堪称盛宴,引得全场口哨和尖叫不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纪霄?”
纪霄在情迷意乱间抬眼,看到了纪宴那张黑得几乎要拎出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