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消失了。”
郑常的目光依旧留在幻真鉴器灵消散之处。
“嗯,这法器的灵韵已经彻底消散了。”
敖青落到已经跌落在地的幻真鉴旁。这件炼虚真君的本命法器,在三千年的岁月磨损,外加传法的损耗下。器灵已经彻底崩解了。
法器本身也严重损耗了。虽然不至于和之前疑冢里埋着的那些法器一样成了废铁,但估计也没法再发挥出威能了。
材质还算坚固,也许能拿来当个盾。
“石头,你怎么样了。”
敖石头飘到郑常手上,回答道:“有点痒。”
有点痒,要长脑子了。
一个炼虚修士的传承,自然不容小觑。若是传法给人族修士,器灵估计还得施加上几道禁制,根据受法修士的修为逐步解封传承。
对石头来说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没有脑容量的问题,在璞玉心的石灵上留下传承,就像是在石头上刻字一样。
“你好好消化一下吧。”
郑常拍了拍敖石头脑袋转头看向了已经打开的棺椁。
棺椁里面并没有水月镜君的尸体,当年大限将至,他就直接兵解消散了,消散的能量大部分归还天地,小部分用来启动整个传承之地的幻真阵法了。
因此这棺材里只有一些象征性的陪葬品,器灵所说用来辅助修行幻真录的法器幻真鉴图谱亦在其中。
放的久了,记录的卷轴都有些脆弱了。稍微触碰,卷轴都有些碎裂。
郑常也没敢拿起,直接将图谱和其他可能会损毁的文物都直接收进了系统空间,回头得找人重新抄写下来才行。
“嘶……这水月镜君也忒穷了吧。”敖青忍不住吐槽道。
棺材里居然连一颗灵石都没有。
要知道,当年幻恬在海眼布下的阵法里,都有一大堆碎灵石呢。
水月镜君一炼虚修士,比人化神修士还穷。
“感觉亏大了,折腾一顿,没赚到灵石。”
“你小子可真是的了便宜还卖乖啊,那一堆废灵器废阵盘还在这呢,加起来卖了也不少灵石了。”
“嗯……也行吧,但总感觉忙活一趟,没捞着啥好处。”
传承是石头得了,东西让郑常拿走了,自己光挖坟玩了。
“本来传承给你的,谁让你资质不行啊,连石头都不如。”
“唉!不要乱说啊,石头不是资质比我好,那些传承他学不会的,是它有璞玉心,可以记录这些传承,其实是把它当传承的载体了。”
“爹?”
“你看看,会不会说话,有这样说孩子的吗?别人家都是希望青出于蓝,你居然还嫉妒你亲大儿天赋比你高。”郑常逗起了敖青,随后又对石头道。
“石头,别听你爹的,传给你的你就好好学,等学会了教你爹做龙。”
“哦,好!”
敖青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自己是亲爹还是……不对,这爹也不是亲爹啊。最多算是干爹!
……
整理所得,郑常和敖青顺利离开了墓穴。
墓穴之外,作为阵眼的幻真鉴已经被郑常收走了,幻真大阵也不再运转了。然而那些幻术所化的东西却并未立即消失。
如此看来,这水月镜君的幻术确实是幻术的巅峰级。这幻真录的幻术,人死了三千年都能靠着大阵存续,并且诞生新的幻象,大阵消失后也不会立刻消失。
可惜了,水月镜君不做市场考察就设立传承之地,结果让这传承放了三千年都没人来进行考验。
事实证明,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说起水月镜君,滦州是不是有个水月宗,它们之间有联系吗?”
“估计没有,水月宗这个名字也不是只此一家的,宗门名字一州之内不可重复,先在朝廷报备为正宗,但跨州并无限制。滦州有水月宗,冀州好像也有个水月宗。”
“哈哈,还能有重名的吗?”
“当然,一个州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宗门,整个煌天王朝怕是有三四千宗门,除了有合体期坐镇,不重名就只能起奇葩名字了。”
“要我说还是起奇葩名字让人印象深刻,你说要是你出门被皮皮虾宗打败了,会不会记一辈子?”
“但你敢起皮皮虾宗,肯定收不到弟子,人家修士不要脸的吗?”
“那是世人愚昧,以名取人。”
“那你以后自称皮皮虾宗宗主吧,在边州金丹期足够当宗主了。只要不去招摇撞骗,也不犯法,朝廷都不抓你。”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何德何能能当一宗之主呢。走吧,先去边州,清理一下库存。”
敖青眼神微眯,用意味深长的口吻道:“清库存?”
“啊,你个童贞龙,芯子怎么这么黄的啊,我说的库存是这次获取的这些破法器破阵盘,你想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啊,你急什么?”
“……好好好,我懂了。”
“等会!你懂什么?你是不是又要去凝香阁不带上我!”
“没有啊,你说什么呢,石头,我们走吧,别理你爹~”
郑常使用了装傻充愣,效果拔群。
……
万铸堂的尹守川最近接到了几个指名的炼器单子。
几个都是边州的金丹期散修下的单子。
而且还一改以往散修的惯例,不是以往抠抠搜搜的拿着一份灵石想让他包工包料了。
不少人带来了非常不错的材料,让他炼制。
这些散修都是跑去参加国战散修,领着奖励回来的,拿来炼器的材料都是用战筹换的。
许久没有炼制这么好的法器了,尹守川很享受。
炼器要想炼得爽,要么是以好材料为基础炼制,如同解谜一样,这能满足挑战性。
要么是不限制灵石,甲方有什么要求直接用钞能力解决,这也是很爽的。
“堂主,有客人找啊。”
尹守川头也没回,手上的活儿丝毫没影响,只是语气不满的道:“不是说过了吗?订单接满了,再有指名让他们过段时间再来。”
“堂主,是那位用鱼竿法器的那位郑前辈。”
尹守川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来。
“郑道友来了是吧。那行让他稍等,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