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城的晨雾尚未散尽,刘府门前已车马盈巷,人声鼎沸。
朱漆大门上悬着八盏琉璃宫灯,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映得“刘府”金匾熠熠生辉。
院内青石铺就的演武场中央,置着一尊鎏金铜盆,盆沿雕着五岳山形,清水微漾,倒映着刘正风紫袍玉冠、威严庄重的身影。
刘家贺客如云,三山五岳数百名武林人物从天南地北赶来,只为见证刘正风金盆洗手的这一刻。
除了昨夜已经到了的宾客,将近午时,又有三百位远客如流水般涌到,使得刘府更加热闹非凡。
其中着名的有丐帮副帮主张金鳌,他身材魁梧,气宇轩昂;昆仑派震山子的师弟正阳子,他道骨仙风,飘逸不群;还有五虎断魂刀彭寨主,他手持长刀,威风凛凛。各路英雄豪杰汇聚一堂。
“吉时到——”突然,司仪长声高喝,满院喧哗骤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正风身上。刘正风很快陪着一个身穿官袍,腰束玉带的官爷从正堂走进,神色恭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那官员居中宣读圣旨,声音洪亮而庄重,宣告给刘正风授以参将之职。
闻听此言,群雄纷纷感到愕然,江湖人素来与朝廷不对付,江湖豪侠自视甚高,向来不把官府瞧在眼中。
刘正风金盆洗手倒也罢了,但加入朝廷,众人却始料未及,部分江湖豪杰心中产生鄙夷,觉得刘正风此举有损武林人士的形象。
刘正风环视群雄,目光掠过岳不群的儒雅、定逸的肃穆、余沧海的阴鸷,最终停在角落的沈逸之身上。那人月白长衫纤尘不染,正与林平之低语,仿佛满堂风雨皆不入其眼,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众位前辈英雄……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刘正风拱手朗声说道,“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
群雄均想:“他一心想做官,那是人各有志,勉强不来。反正他也没得罪我,从此武林中算没了这号人物便是。”有的则想:“此举实在有损衡山派的光彩,想必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十分恼怒,是以竟没到来。”
刘正风说罢,指尖触向铜盆,准备进行金盆洗手的仪式。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啸破空而至,三道黑影自檐角掠下,如同鬼魅一般。为首者高举玄铁令旗,旗面绣着五岳图纹,神色冷峻——正是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
“奉左盟主令,刘正风勾结魔教曲洋,不得金盆洗手!”费彬高声喝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满座哗然,天门道人拍案而起,怒声道:“费师兄!空口无凭,岂容你污蔑同道!”
费彬冷笑一声,目光阴鸷地盯着刘正风:“刘正风,你敢说你不认识曲洋!”
刘正风面色煞白,但神色依然坚定:“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有的人觉得刘正风此举不妥,有的人则觉得嵩山派此举过于霸道。
“刘师兄若肯手刃曲洋,五岳剑派仍认你作兄弟。”费彬使个眼色,丁勉、陆柏吩咐史登达等众弟子押出十余名妇孺,刀锋抵住妇孺咽喉,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幼儿哭声乍起,定逸师太怒叱道:“嵩山派如此行径,与魔教何异!”
岳不群此时挺身而出,正色道:“各位师兄!何至于此,刘师弟若下不去手,岳某愿为其击杀曲洋。”
刘正风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岳兄无须代劳。”
就在这时,沈逸之缓缓站起,朗声道:“嵩山派此举真是可笑至极。刘兄莫要心急,好好看看,他们挟持之人不过是刘府普通无辜下人,您的家人已有人护送出城。嵩山派这般霸道行事,难道是要替衡山派莫大先生作主吗?”
费彬脸色一变,喝道:“阁下便是神医沈逸之!今日是我五岳派内部之事,这里哪有你和威福镖局说话的份!”说罢,他身形一动,就要向沈逸之出手。
沈逸之却毫不畏惧,冷笑道:“只怕这一切都是你们嵩山派设的局吧。那宣读圣旨之人恐怕也是你们安排的吧,目的就是逼刘正风入绝境。”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不少人看向费彬等人的眼神充满了怀疑。费彬恼羞成怒,大喝一声:“休得胡言乱语,扰乱视听!”
说罢,他大嵩阳掌猛然拍出,一股至刚至阳的掌风呼啸,如同狂风骤起,热浪涌向着沈逸之而去。
沈逸之却只是轻轻侧身,施展神行百变,辗转腾挪,便避开了这凌厉一击。
随后,他反手一挥袖,一道内力如利刃般刺向费彬。费彬只觉胸口一窒,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连连后退数步,气血翻腾。
丁勉和陆柏见状,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惊怒。
江湖传言,这沈逸之武学非凡,福州城内一人击退青城全派,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想不到今日竟成拦路之虎,必须全力以赴,方不负左师兄安排。
他们突然出手,一起攻向沈逸之,一人使剑法刁钻狠辣,一人使笔大气威武,双方配合默契无间。
然而,沈逸之身形灵动似鬼魅,在剑影中穿梭自如,仿佛游鱼得水一般。神行百变不愧为鹿鼎记中顶尖身法,在笑傲江湖世界也取得奇效,
只见沈逸之左手轻挥,一股内力涌出,将丁勉的剑锋震偏。同时,他右脚踏出一步,身形一闪,已来到了陆柏身侧。
加之辟邪剑法的气劲,身法鬼魅,忽闪忽现,让陆柏大惊失色,连忙挥剑刺出,却只见沈逸之右手一伸,两指轻轻夹住了剑锋,仿佛捏住了一根稻草一般轻松。
丁勉和陆柏见状,心中大惊,他们万万没想到沈逸之除了身法灵动诡异之外,年纪轻轻内力竟然也如此雄厚,剑法亦如此高超。不到五十招,他们就被逼得节节败退,汗流浃背。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二胡声突然响起,如枯藤老鸦般的凄凉之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只见一位麻衣老者如鬼魅般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顶之上,他手中握着一把二胡,胡声凄凉婉转,令人心中不禁心中感到莫明悲凉。
“莫大先生!”有人惊呼道。原来这位麻衣老者正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的琴声越来越激昂,费彬、丁勉、陆柏等人只觉耳膜震痛,心神不宁,合围阵法也渐渐凌乱。
沈逸之趁机发动猛攻,他身形如电,剑法如风,一时间嵩山派三大高手竟被他逼得手忙脚乱。只见沈逸之一剑刺出,剑光如虹,直取费彬的咽喉。
费彬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沈逸之的剑锋贴近额头。
丁勉和陆柏见状,心中大骇,连忙收剑后退,怕费彬稍有差池,不再与沈逸之交手。
群雄见状,纷纷震惊不已。他们万万没想到沈逸之竟然如此厉害,连败嵩山派三大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