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雨宫之前说过翔太要过来。”
王面点点头，这个消息他之前已经知晓。
“不是这个，我还没说完呢。”
漩涡摆摆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队长，你猜翔太和【武姬】是什么关系？”
王面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道：
“祸津刀和祸津刀刀主啊。”
这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答案吗？
“不对不对！”
旋涡立刻摇头，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像是掌握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是恋人哦。”
“恋人？”
王面脚步一顿，真的愣在了原地，眼神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人和刀？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识范围。
虽然知道祸津刀会孕育出刀魂，拥有一定的自主意识和形态，但……恋爱？
看到队长罕见的呆滞表情，漩涡笑得更开心了，用力点头确认道：
“对，就是恋人。”
“人和刀……刀魂也能在一起？”
王面还是有些无法理解，这比他遇到的任何情况都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漩涡笑着解释起来，显然已经从柚梨黑哲那里打听到了完整的故事：
“听柚梨大叔说，【武姬】在还是人类的时候，有一位感情深厚的丈夫。她成为刀魂后，她的丈夫也成了她的第一任刀主。”
“但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和脆弱，她的丈夫去世后，【武姬】因为无法承受失去挚爱的痛苦，自愿陷入沉睡。直到感应到她的丈夫灵魂转世后，【武姬】才会再次醒来，寻找转世之人成为新的刀主。”
“就这样，循环往复，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轮回了。”
王面这下听明白了，心中震撼之余，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想起之前同行时，【武姬】对翔太那种无微不至的守护和翔太对【武姬】全然的信赖与亲近……
原来那并不仅仅是刀主与刀魂的羁绊，而是跨越了生死与轮回的深情。
“所以，翔太就是【武姬】丈夫的转世？”
他轻声问道，之前一些模糊的观察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对。据翔太自己说，从他记事起，【武姬】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漩涡肯定道，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活泼的样子，夸张地抬起胳膊比划了一下，
“队长，你是不知道，今天翔太一到，和【武姬】见着面的时候，好家伙，我感觉周围飘得全是粉红色泡泡，那氛围，啧啧……”
王面却微微蹙起了眉头，关注点落在了另一个方向上。
“翔太……还没成年吧？【武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胡来了。”
在他的认知里，翔太还是个高中生，而【武姬】显然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存在，这其中的关系让他下意识地感到有些担忧。
漩涡没想到队长的反应是这样，顿时有些无语地说道：
“队长，你的关注点为什么在这方面啊？”
“但翔太确实是未成年啊？”
王面看向旋涡，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关切。
旋涡看着王面那双写满认真而非调侃的眼睛，知道王面是真心在考虑这个问题，而不是在开玩笑。
他挠了挠头，试图把话题拉回他预想的“浪漫”轨道上。
“队长你就不觉得‘寻找转世的恋人’这个故事本身，听起来就很浪漫，很感人吗？”
王面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他仔细想了想旋涡的话，脑海中浮现的却不是浪漫的粉红泡泡，而是那道在漫长时光中孤独等待、一次次重复着寻找与离别的身影。
“一直等待的那个人，一定很辛苦。”
王面轻轻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惜。
这句话让原本兴致勃勃的旋涡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王面目光似乎透过眼前的夜色，看到了更深远的东西。
“拥有所有的记忆和近乎漫长的生命，每一次轮回，却都要面对已经忘了所有记忆、变成另一个人的恋人，然后从头开始，重新相识，重新相爱……”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低沉，
“听起来，对始终记得、始终在等待的那一方来说，有些不公平。”
漩涡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小声说道：
“……队长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没从这方面想过。”
他原本只看到了重逢的喜悦和故事的传奇色彩，却被王面一句话点醒了背后可能隐藏的漫长孤寂与心酸。
“但轮回了这么多次，每一次他们都能相爱，也足够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任何东西都坚固。即使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也不能分开他们。”
王面望着远处稀疏的星光，顿了顿，眼中泛起一丝清浅的涟漪，
“对始终等待的那一方而言，过程或许漫长而辛苦，但每一次重逢，每一次重新相爱，都证明那份感情从未被遗忘，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延续。”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有回应的——从这个角度看，确实很浪漫。”
旋涡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被这番话点亮，他眨了眨眼，用力点头道：
“对啊，每一次都能重新爱上同一个人，这简直就是命中注定嘛！”
两人转过一个街角，旋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王面，笑嘻嘻地压低声音：
“队长，说到这个……你说翔太这年纪，算早恋了吧？在我们那儿，老师和校领导可是明令禁止的。”
王面被他这跳跃的思维弄得微微一怔，随即失笑道：
“他这个年纪，确实算是。不过，情况特殊，不能一概而论。”
“也是，他们这都算是……跨世纪恋爱的超级加长版了。”
漩涡自己先乐了，随即又兴致勃勃地分享起来：
“不过队长你是不知道，我们以前在学校里，大家谁管那些规定啊，都是背着老师和校领导偷偷谈。走廊递个小纸条，放学约着一起去小卖部，就算约会了。”
王面侧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好奇，顺着他的话问道：
“听起来很有经验，你谈过？”
“我？”
漩涡立刻摆手，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无奈和一点小骄傲的表情，
“那倒没有。那时候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千万不能挂科，不然不好向家里交代’上了，学习保持全优就够呛，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不过嘛，情书倒是收到过不少！嘿嘿。”
王面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很给面子地捧场道：
“看来我们旋涡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