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的皮鞋底碾过基地外的碎石子，伪装的刀疤在路灯下泛着青灰。
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这具伪装成“叛徒”的身体该有的紧张感，此刻倒不全是演的。
黑渊基地的铁闸门在头顶吱呀作响，门后两个持枪守卫的影子被探照灯拉得老长，像两把悬着的刀。
“证件。”左边守卫的枪管戳了戳他胸口。
林尘摸出伪造证件的手故意抖了抖，指腹擦过证件边缘那道伪造的折痕——这是方正按照黑渊内部文件做旧的，连纸张纤维都对得上。
守卫的手电光扫过照片，又扫过他左脸的刀疤，光束在他后颈停留半秒，林尘后颈的屏蔽贴像块烧红的炭，隔着皮肤烫得他神经发颤。
“走。”守卫把证件甩回他怀里，枪托往他后背一抵。
林尘踉跄两步，听见身后铁门闭合的闷响，金属碰撞声在胸腔里嗡嗡回荡。
基地内部的走廊泛着冷白的光，墙面渗着潮气，他闻到了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和上次从裂缝里带回来的黑渊术式残留气味一模一样。
巡逻队的皮靴声由远及近。
林尘贴着墙根蹲下，伪装的假发蹭到墙面，落了层灰。
他数着脚步声，三、二、一——巡逻队转过拐角的瞬间，他猫腰冲进左手边的杂物间。
门轴发出细不可闻的吱呀，他屏住呼吸，看着门缝外两个守卫的影子掠过，皮靴声逐渐远去。
心跳声在耳膜上敲鼓。
林尘摸出袖中微型扫描仪，蓝光扫过墙面——方正说黑渊的密室通常藏在电路箱后方。
扫描仪在第三块墙砖前亮起红光，他指尖按上砖缝，运起三分武劲。
墙砖悄无声息地凹陷，露出后面的金属密码锁。
密码锁的数字盘蒙着薄灰，林尘盯着盘面上的划痕——最常按的几个数字是2、7、9，和苏璃通过银饰感应到的黑渊术式频率吻合。
他快速输入，锁芯咔嗒弹开的瞬间，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密室不大，靠墙摆着三排铁架，上面堆着泛黄的羊皮卷和金属匣。
林尘扯下手套，指尖刚触到最近的羊皮卷，纸张突然泛起幽蓝微光——和他口袋里的琉璃珠同色。
“次元裂缝观测记录·第七次实验”几个血字在光中浮现，他喉结滚动，迅速翻开下一页：“需以武神血脉为引，激活九阳之源……”
通讯器在掌心震动，苏璃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检测到你所在位置能量波动异常，小心。”林尘摸出微型摄像头，快速扫过文献内容，“他们果然在找九阳之源的坐标，这里还有……”他的手指顿在一张泛黄的合照上——照片里，年轻时的白无常站在初代黑渊首领身侧，身后背景竟是他后颈刺青的图案。
“啪。”
灯突然灭了。
林尘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手已经按上腰间的拳套——那是用鬼灭之刃里鳞泷左近次的日轮刀碎片锻造的，能破黑渊的毒。
通风口传来细沙般的摩擦声，他猛地转身，看见密室门口站着道黑影，月光从他背后的窗棂漏进来，照出那张泛着青灰的脸。
“林教练。”白无常的声音像冰锥刮过玻璃，他抬手，指尖凝着团幽绿毒雾，“我等你很久了。”
林尘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铁架。
文献在他脚边散落，其中一张飘到白无常脚边，被他踩住。
“以为伪装成叛徒就能混进来？”白无常歪头，嘴角扯出冷笑，“你后颈的屏蔽贴，早被我在闸门处的毒雾腐蚀了——黑渊的术式，怎么可能瞒过黑渊的人？”
林尘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能听见自己武劲在血管里奔涌的声音，拳套在掌心发烫。
白无常的毒雾开始扩散，空气里泛起苦杏仁味，他想起上次交手时，被这毒雾腐蚀的石块——三秒就能溶成一滩黑水。
“动手前，不想听听九阳之源的秘密？”林尘扯出个狠戾的笑，眼角的刀疤跟着扭曲，“你家首领找了二十年的东西，我知道在哪儿。”
白无常的脚步顿住，毒雾在指尖凝结成针。
林尘趁机扫向他身后——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至少有五个人。
他摸出最后一颗琉璃珠，往地上一砸，蓝光炸成屏障，把白无常挡在外面。
“跑？”白无常的指甲突然变长，刺破掌心，“晚了。”
他抬手一挥，密室的门“轰”地炸开。
林尘看见门外站着七个黑衣人，个个手持淬毒的短刃，月光从他们背后照进来，把影子拉得像张网。
白无常的笑声混着毒雾涌进来：“林教练，你说……是你的拳快，还是我的毒快？”
林尘的拳套“咔”地弹出刀刃，后颈的屏蔽贴彻底碎裂，武神血脉的热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他盯着白无常指尖的毒针，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这是他突破暗劲时才会有的战吼。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最近的黑衣人已经扑了过来，短刃带起风声。
林尘侧身避开，拳套擦过对方手腕，听见骨头碎裂的脆响。
白无常的毒雾裹着笑声涌来，他眯起眼，看见密室墙上的文献在蓝光里忽明忽暗，其中一页上的“九阳之源坐标”几个字，正随着他的血脉波动，缓缓浮现出新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