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好看。”
“这件也试试。”
“这件好像也不错……”
服装店里，林深成了鹿可可的奇迹暖暖，一件接一件，林深按她要求，穿给她看。
鹿可可乐在其中，好久没看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就这套吧，你觉得怎么样？”最后挑选一番，鹿可可选中其中一套，拿起问林深。
“你的眼光和审美一直都比我好，你挑的我很放心。”
他看都没仔细看。
“感觉你有点敷衍我诶，是不喜欢吗？”鹿可可问他。
林深看向鹿可可，不着痕迹叹口气。
不是他不想好好回应，而是已经逛了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换衣服展示，还挺累的。
见鹿可可兴致淡下来。
林深也不扫兴，重新打起精神，认真审视一下，然后和她交换意见。
鹿可可又重新变得兴致满满。
在聊衣服材质的时候，林深暗暗瞄一眼价格。
啧啧。
真不便宜。
自己一身廉价穿搭全加起来都不及这一件外套贵。
他把视线移向又拿起外套对着自己比对的鹿可可，望着她满眼的欣喜，林深心里有些复杂。
平时鹿可可才是家里最节省的那个，她那些廉价的护肤品和好几年都不添一件新衣服的衣柜就不说了。
为了买些降价的菜，她还会特意在下午时候去菜市场捡漏。
她一直都很节省。
可现在要花这样一笔钱，她却一点都不含糊，还那么开心。
“你笑得好傻。”林深望着她这样说一句。
“恩？哦，对不起。”
鹿可可看他一眼，以为他是嫌自己笑得太得意忘形让他失了颜面，意识到问题后，她轻声道歉。
稍微收敛笑容，继续替他挑选衣服。
“为什么道歉？”林深问。
鹿可可：“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太开心了，没注意表情，笑得不好看。”
没有闹别扭，她也不是在阴阳怪气，就是很寻常地意识到问题，然后道歉。
衣服价格比较贵，需要挑得仔细一点，不然到时候拿来退换还挺麻烦的。
鹿可可再次拿起衣服，左右提着肩角，举起来贴在林深胸前比对。
林深垂眼望着这个专心挑衣服的姑娘。
她的小脑袋瓜真的很神奇。
说她傻吧，她很精明。
说她聪明吧，她又喜欢想歪。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说她笑得傻，意会成嫌她笑得不好看。
林深：“我还挺喜欢的。”
他突兀说一句。
“我就说是吧，这件很好看。”鹿可可以为他是在说衣服。
“以后可以多对我笑笑。”
“就是就是，可以多……诶？”
鹿可可本能回应，说到一半，她错愕抬头，看向林深。
她这才意识到，林深说的不是衣服。
愣了片刻。
鹿可可有些不好意思，敛下视线，“可是你不是说笑得傻吗……”
林深：“对，挺傻。”
“那为什么……”
“但我喜欢。”
直白。
鹿可可身子颤了一下，小脸微红。
导购员还在旁边。
鹿可可也没过多回应，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她把衣服拿给导购员：
“就这套吧，麻烦你帮我们装起来。”
“好的。”
导购员波澜不惊，把衣服拿去装好。
身为导购员，什么场面没见过？
别说调情了，就是买东西买着买着突然抱在一起啃的都见过。
小场面罢了。
前台。
鹿可可拿出手机扫码付钱，一点都不心疼，出门时候还对林深傻笑。
他说喜欢，那她就多笑笑。
很听话。
走在过道上。
鹿可可还意犹未尽，侧着脑袋看各种店铺，嘴里小声地自言自语，“要不要再买双鞋……”
林深落后半步跟着她，拿出手机翻看。
想看看总共花了多少钱。
两人所有的银行卡都是共同绑定的，鹿可可那边付了款，按理说林深也会收到消息。
可是没有……
林深再翻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支付信息后，问：“小鹿。”
“恩？”
“你用哪张卡付的钱？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简简单单的询问，走在前面的鹿可可动作一僵，动作变得不太自然。
“我……是用零钱付的，所以怎么提示。”她声音听起来很虚。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深站住脚步，将她叫停，问：“你知道撒谎的后果吗？”
“唔……”鹿可可为难地转过身来，视线怯怯地看向他，“知道。”
林深：“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鹿可可小声辩驳，犹豫片刻，她小声解释这笔钱的来由。
这笔私房钱的大头是她当初工作时候攒下来的，不多，一万出头。
还有，在当全职主妇这些年，她偷偷经营着一个私人账号。
每天剪辑一些做家常菜的视频教程发布在短视频平台上。
可能是出镜的手好看，也可能是配音声音温柔，虽然粉丝不多，但还是有一定播放量。
这些视频给她提供了每个月一百多块的收入。
一个月一百多块钱很少，但存了三年，也有几千块了。
鹿可可低头抠手手，解释完这些，她抬起视线观察林深表情。
林深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两相沉默。
片刻后。
林深问：“那怎么今天拿出来给我买衣服了？”
鹿可可抿抿唇，没说话。
林深：“不能告诉我吗？”
鹿可可看他一眼，纠结了一会儿后，她小声开口：“那我和你说了你别生气。”
林深：“说吧。”
鹿可可又看他一眼，犹豫着开口：
“前几年爸爸妈妈不在了，你创业也出了问题，然后你就……情绪不太稳定。”
“我当时很想帮你，于是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存点钱，想等你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给你一点经济支持。”
“虽然很少，但我真的攒了好久。”
听她这么说着，林深心里一阵泛酸。
但他没表露出来，问：“这是好事啊，怎么不和我说？”
鹿可可又抬起视线瞄他一眼，再次低下后，她继续说：“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什么？”
“你有段时间喝酒很厉害，天天醉酒，还经常拿我出气，你找我要了两次钱，让我把菌菌上学的钱也给你，我没给。”
听到这里。
林深轻轻叹口气，眼里全是愧疚。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难以想象，未来的自己居然会变成那样一个家暴男。
鹿可可低着脑袋，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继续道：“我不敢让你知道有这笔钱，怕你把钱拿去喝酒……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对不起。”
这个傻姑娘，又道歉。
林深：“头抬起来。”
鹿可可听话，照他说的做，抬头看向他。
林深舒口气，认真对她道歉：“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但是……”
他话锋转折，示意鹿可可凑近些。
鹿可可凑过来。
林深零帧起手，抬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嘶——
鹿可可捂着脑门，闭起的眼角溢出一点泪，好疼，肯定红了。
她睁开眼，眉眼耷拉，小委屈问：“怎么突然这么用力弹我呀？”
林深表情认真，“小鹿，你没有错，不要随便道歉，也不要低着头。”
“该低头的是我，不是你。”
“知道了吗？”
鹿可可似懂非懂，“知道了。”
林深把她捂着脑门的手拿开，看到一个红印子。
替她揉揉。
鹿可可就这样仰头望着他，任由他替自己揉。
这样的亲昵，她很喜欢。
红印子的疼，潜移默化转变成了她幸福的体验。
她笑了。
林深又说她傻。
然而她不再收敛笑容，而是笑得更加灿烂。
毕竟，他说过，他喜欢。
开心的鹿可可又回来了。
她心情特别好，拉着林深：“我们再去那边逛逛吧。”
林深；“不行，我们该回去了。”
“啊？再陪陪我嘛~”鹿可可少有的小撒娇。
可爱捏。
林深没忍住，捏捏她的小脸蛋。
鹿可可抱着他的胳膊，来回晃，“再陪我逛逛嘛~”
林深：“我倒是很愿意陪你逛，那谁去接女儿？”
鹿可可眼神一下子清澈过来。
对喔。
我还有个女儿……
幼儿园里。
菌菌打了个喷嚏。
她午觉睡得太沉，那种醒来后被全世界遗忘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
陈小雨看她没平时那么活跃，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然后菌菌意味深长的叹口气，小短胳膊杵着下巴，四十五度角望向窗外，淡淡道：
“我感觉我被遗忘了。”
“是，是吗？”陈小雨没听懂，但看着她，觉得她好帅，说的话好深奥。
以后我也要像菌菌一样，随口就能说出很有深度的话。
真的好帅！
小迷妹属性+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