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曾经那些事其实也并不关他什么事。
只不过是她为自己过去的那些不快找一个宣泄口罢了。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
许翊是坐在最靠近车门的位置,一抬头,见几人真是来了天意坊,顿时兴奋地直接跳了车。
“卧槽,老杨,你格局打开了啊,居然舍得带我们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了!”
天意坊人均消费过万,虽然杨太监开的起圣榆这样的贵族学校,但了解过他的人基本都知道,他私底下对自己是很小气的那种人,就连吃饭也是去食堂比较多。
杨太监看着车上另外两个面生的清北老师,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唇角,随即第二个下车,扯住许翊的耳朵将他提到了一边,“你个臭小子,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不想毕业了?”
许翊被揪得生疼,他次牙咧嘴地去拍杨太监的手,“哎哟哎哟!老杨,杨校长!我知道错了,别揪了!再揪就要掉了!”
杨太监瞪着眼睛,“知道疼就对了,我警告你,待会吃饭的时候,你给我把嘴闭得紧紧的,别随便乱说话!”
管逢年!那可是提高他明年圣榆入学率的摇钱树!!!
这次两校合作,他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但是,他算是发现了。
周康手底下这几个学生,没一个省心的!
——
鹿望跟在管舟越身后下了车,望着天意坊的牌匾,她想起了何茵之前带她来吃过的荔枝酥肉。
她不自觉摸了摸小肚子,虽然一上午吃了不少的零食,但可能是因为中途帮忙给班里同学递水的缘故,跑了几趟,此刻饥饿感很强烈。
不过她感觉,等下应该是没机会点菜的。她想的是,如果没吃到的话,大不了自己待会单独打包一份回去。
打定主意后,她就对管舟越说了这件事,说等下如果她忘了,就让他提醒一下。
但后者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头微微垂着,薄唇微抿,什么都没说。
鹿望就拍了拍他,“喂!跟你说话呢,在没在听呀?”
管舟越回神,垂眸看着她的神情带着几分茫然:“什么?”
鹿望:“……”
算了。
她还是跟宋简说吧。
进入天意坊后,几人被大堂经理带到了一处叫《蔷薇园》的包间里。
包间内环境雅致,墙壁上贴满了蔷薇花以及世界名作。
鹿望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包间,等大堂经理将人领进去,才笑着给大家介绍。“这个包间是我们老板近期新加的,据说有心想事成的寓意,愿在座各位都能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鹿望勾了勾唇角,感觉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跟着宋简等人落座。
这时,感受到一阵善意的眼神,
抬眸望去,便看到一个看上去只有40出头,鬓角微白,面相文雅的中年人看着自己。
这位——
她看了看旁边,见裴远毕恭毕敬地给那老者斟茶,便猜测他应该就是清北的校长没错了。
于是也回了个礼貌的微笑。
咚咚——
眼前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扣了扣桌面,
鹿望收回视线,仰头看了看,就见管舟越站在自己身边,低声问道:“在想什么,刚才叫你都没听见。”
啊?叫她了吗?
“怎么了?”
“我问你要不要去洗手?”
“哦,要的要的。”
当着外人在,只有他们两人去好像不太合适,于是鹿望又对管妙妙几人问了句,“你们有没有要去卫生间的?”
宋简有心想找金境怀说话,随意摆手,“不去不去,你们去吧。”
然后就从包里虽然掏出一张消毒纸巾,擦了擦手。
管妙妙也摇摇头,低头不停回着手机消息。
鹿望只好和管舟越一起出了包间。
走廊上铺着厚实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得干干净净。鹿望突然想起是,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刚才那个大堂经理说的‘得偿所愿’,你说灵不灵啊?”
管舟越侧眸看她,语气淡淡的:“你想许什么愿?”
鹿望眨了眨眼,故意卖关子:“说出来就不灵了。”
其实,听到这个包间的寓意后,她的第一想法是想许源让管舟越能和她一起考上清北。
但她观察之后,也没看到什么类似于许愿池啊,或者神像之类能祭拜的地方,就猜测可能是原设计师为了增加点噱头,才故意搞出来这么个含义唬人用的。
可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实际上她还是希望能蹭到一点运气。
万一呢。
管舟越轻嗤一声,没再追问。
两人走到洗手间门口,鹿望进去前,忽然回头:“对了,你刚才在车上发什么呆?我跟你说话你都没听见。”
管舟越脚步一顿,垂眼看着她,眼神有些深:“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鹿望“哦”了一声,也没多想,转身进了女洗手间。
等她出来时,发现管舟越靠在走廊的墙边,手里把玩着打火机,金属盖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见她出来,他收起打火机,直起身:“走吧。”
鹿望瞥了眼少年手里的打火机,恍然想起,她刚搬到华雍景的时候,是见过管舟越抽烟的。
只不过后来上了学,就一直没再想过这件事,
如今见他手里拿着,心生好奇,便问了句,“你刚刚抽过烟了?”
管舟越看了小同桌一眼,见她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关切,唇角勾了勾,胡乱揉了下她的发。
“回去吧。“
管舟越没有回答,但鹿望跟在他身后,却闻到了一点极淡的烟味。
混合着少年身上轻淡的雪松香,倒是并不难闻。
只不过,好端端的,对方为何会突然抽烟?
正想着,下一秒,她的手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
鹿望:!!!
她惊了下,下意识想往回抽,但发现是管舟越后,又生生顿住了。
“喂,你知不知道——”
“别吵,”少年打断她的话,眉眼低垂,“让我握一会。”
只有握着她的手,才不至于像刚才那般,看到金境怀的瞬间,差一点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