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虽然这么说,最后鹿望还是勉强过了及格线。
这对于学霸而言,肯定是不甘心的。
体测结束,下课铃声刚好响起。
管舟越正准备撤,回头见鹿望还站在原地,垂眸望着垫子发呆,就朝她走过来,“不回教室在这傻站着干什么呢?”
鹿望抬起头,一脸古怪地盯着管舟越的脸,“男生体测有仰卧起坐这个项目吗?”
管舟越一顿,“有,怎么了?”
“你的成绩是多少?”
“一分钟60。”
鹿望心想,厉害啊。
于是,心情更加沉闷起来,“可我只做了30个。”
“30个已经很好了,”管舟越道:“你没看其他人,有的只做了10几个就撑不住了。”
鹿望心想,可那是他们!
她想考清北,也不能光分数高,听说这次清北校长之所以会受邀来到圣榆,其中一部分原本就是国家想去发掘一些体育将才,听说还会列入综合考核项目中。
鹿望不希望自己成为垫底的那个人。
于是她扯扯管舟越的衣袖,一双鹿眼水汪汪的,“那你教教我,怎么才能达到优秀,好不好?”
小姑娘的脸上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上次见到她这样,还是在面对数学题的时候。
管舟越顿了顿,大概理解她为什么会是现在这副表情了。
他笑了声,安抚地拍拍她的头,“可以教你,但凡事不能急。要记得凡事不能太过着急。”
鹿望心想,能不急吗?还有一周就要举办校运会了,在这之前,她必须将体能训练好。
将这个想法告诉给管舟越后,他微微皱了眉,“你想在一周内完成?不行,你体能太差,这么着急,只会适得其反。”
鹿望眨眨眼,“所以才想让你教我啊,你平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锻炼方法?技巧什么的。”
管舟越感到有些好笑,“笨蛋,体能差还想投机取巧?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考高分吧。”
即便是他,也是做不到的,隔一段时间停止练习的话,肌肉记忆就会消失。
连他都做不到,何况同桌这小身子骨。
鹿望听后心里就更郁闷。
她又怎么会不明白管舟越的意思,只不过,她在这方面是真的很差劲,时间又安排的很紧,到时别说是仰卧起坐,就连400米短跑,说不定都只能拿个第三第四。
管舟越见鹿望抿着唇一言不发,也不想真的打击了她的积极性,便道:“不如这样,从明天开始,你每天跟着我跑步上下学。”
“跑步?!”鹿望惊了,“从咱们小区吗?”
“对。”
乖乖,那可是单程7公里啊!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鹿望可怜兮兮地表情。
管舟越摇头。
“学校体育室里面有拉伸的东西,你跑完来学校之后,要把后续的工作做好,不然以你现在的情况,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鹿望原本听到上一句有些退缩,但一听管舟越说坚持不下来,她顿时急了。
于是咬咬牙,“跑就跑!先说好,你到时得等我。”
管舟越:“这还用说?走了,先回教室。今晚你要好好休息。”
——
虽然管舟越是这样安排的。
但实际上他也不忍心真让鹿望从第一天开始就这么发狠,于是次日上学的时候,鹿望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纯黑色的山地车。
管舟越身形懒散地倚在车边,好看的眉眼笼罩在淡淡的光影下,明晃晃的阳光尽数透过枝叶洒落下来,黑色校服上仿佛渡上了金光。
她顿了顿,背着书包走过去,面露茫色,“不是说好了要跑步?”
为了不让自己中途放弃,鹿望头一天晚上可是做足了心里准备的,包括此刻,她特意换了身运动套装,书包里还背上了换洗衣服。
管舟越见她出来,跨上了车,“是要跑步,但不是从这里。”
“那是从哪里?”
“先上车。”
“哦。”鹿望走到他旁边,坐了上去,随即想起什么道:“……那个,最近吃的有点多,可能稍微有点重。”
管舟越笑了下:“怕什么,又不是载不动你。”
等两人骑着车走出小区后,管舟越这才和她解释,“今天是你头一次跑步,运动量先不要太大,等下我会在5公里处停下来,剩下的路程,你要自己慢慢跑。”
其实5公里对于鹿望来说,也是非常难的一项挑战。
但她遇到事情不喜欢先说放弃,便痛快点头应下来。
随即道:“那你呢?这车应该挺贵的吧?等下你是要和我一起跑,还是在后面骑车跟着?”
“我骑车,“管舟越道:“今天虽然让你简短了两公里,但是有任务的。”
“什么任务?”
“追上我。”
“……”
鹿望看了眼管舟越这价值不菲的‘坐骑’,嘴角抽了抽,“追上你?你这车随便骑两下,就能轻易超过我了吧?”
管舟越回眸看了眼坐在身后的小姑娘,唇角微微勾了勾,“还没开始,就怕了?”
鹿望一挑眉,“谁怕了?来就来。”
但等到了两公里处,管舟越将她放在一处安全的路边后,鹿望才知道对方的训练有多可怕!
看似两人好像挨得很近,似乎鹿望一咬牙快跑两步就能跟上的距离,偏偏管舟越像有意戏耍她似的,每当她快追上来的时候,他就会默默加快速度。
有好几次,鹿望甚至已经摸到自行车后面的车座了。
但稍微一放松,两人的距离便立刻拉开数米。
……变态啊?
可尽管如此,鹿望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虽然一开始她感觉有些撑不住了,想停下来休息,但跑着跑着,不知是胜负欲起来了,还是身体激活了某种潜能。
她竟感受不到累了,只感觉自己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等一人一车到达学校的时候,她发现时间居然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
可要说累,还是累的。
鹿望停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侧眸看向一旁气定神闲停车的管舟越,只感觉全身都要累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