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单附小的校门口,放学的铃声刚落,就像捅开了马蜂窝。穿着蓝布校服的孩子们背着书包涌出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比枝头的麻雀还热闹。何雨柱站在老槐树底下,目光在攒动的小脑袋里扫了两圈,很快就瞧见了那个扎着羊角辫的身影。
“哥!”何雨水像只小兔子似的蹦过来,书包带子在肩上晃悠,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算术纸,“你看,我今天算术得了满分!”
何雨柱笑着接过纸,指尖触到她冻得发红的小手,下意识地往自己手心搓了搓:“咱雨水就是厉害。”他刚要说话,就见一个穿蓝色短袖的年轻女人跟了过来,马尾辫在脑后轻轻晃,细框眼镜后的眼睛透着温和。
“哥,这是我们班主任葛老师。”何雨水仰着小脸介绍,眼睛亮晶晶的,“葛老师可好了,今天还教我们唱《东方红》呢。”
“葛老师您好,我是何雨柱,雨水的哥哥。”何雨柱站直了身子,把算术纸还给雨水,语气里带着客气。他打量着葛老师,二十七八的年纪,袖口磨得有点发白,却洗得干干净净,眼镜片上沾了点粉笔灰——一看就是个认真的老师。
葛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时,带着点惊讶。她原以为来接孩子的会是家长,没想到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洗得笔挺的蓝布褂子,袖口卷着,露出结实的小臂,看着倒不像会亏待妹妹的样子。
“您好,柱子同志。”葛老师笑了笑,声音软软的,“雨水在学校很懂事,拼音全会,字也写得工整,比班里好多孩子都强。”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何雨水,眼里带着疼惜,“就是早上来的时候,小脸冻得通红,手也冰,是不是没戴手套?”
何雨水往何雨柱身后缩了缩,小声说:“手套放家里忘了带。”
何雨柱拍了拍她的头,对葛老师道:“是我大意了,昨天刚给她买了副新棉手套,回头一定让她戴上。雨水这孩子,平时住我师傅师娘家,师娘是小学老师,闲时教了她些,让您多费心了。”
他说得坦然,没避讳家里的情况。穿越到这世界快一年,从最初带着雨水挤在四合院的小屋里,到现在能让她安安稳稳上学,他早就学会了直面生活——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藏出来的。
葛老师听得心里一动。她教了三年书,见多了家里条件不好就不让女孩上学的,像何雨柱这样,自己苦点也要供妹妹念书的,真不多见。尤其是听说雨水跟着师傅师娘住,师娘还特意教她念书,更觉得这兄妹俩运气不算太差。
“雨水聪明,又肯学,将来错不了。”葛老师蹲下身,帮雨水理了理歪掉的红领巾,“以后有啥困难,或者雨水在学校有啥不适应的,随时来找我。我办公室就在一楼最东头,很好找。”
“那可太谢谢您了,葛老师。”何雨柱真心实意地道谢。他知道,这年头老师对学生上心有多重要,尤其是雨水这情况,能得老师关照,比啥都强。他心里已经盘算着,过两天歇班,给葛老师送点鸿宾楼的酱肉——不是送礼,就是单纯谢人家照拂妹妹。
“葛老师再见!”何雨水挥着小手,被何雨柱牵着手往胡同口走。
葛老师站在原地,看着兄妹俩的背影,直到他们拐进胡同才转身回校。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她拢了拢围巾,心里想着:这兄妹俩,以后说不定真能有出息。
回到西单附近的四合院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影壁上,把“鸿禧”两个字染得金灿灿的。这院子是师傅李保国给的,前院种着棵老枣树,后院有口压水井,正房三间,厢房两间,二百多平的院子,如今就住着他和雨水,确实宽敞得很。
“哥,我去写作业了。”何雨水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算术本和铅笔盒,径直走到厢房的书桌前。书桌上摆着个搪瓷台灯,是何雨柱托供销社的朋友捎的,亮堂得很。她翻开本子,认真地描着生字,小眉头微微皱着,像个小大人。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乎乎的。他拎着水壶去后院打水,回来时见雨水正对着一页课文出神,凑过去一看,是篇讲红军过草地的课文。
“看不懂?”他问。
雨水摇摇头,指着“青稞面”三个字:“肖姨说,她小时候就吃过青稞面,涩涩的,不好咽。”肖姨是师娘,以前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常给雨水讲过去的事。
何雨柱摸了摸她的头:“等哥歇班,给你做青稞面馒头,掺点红糖,就不涩了。”
雨水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何雨柱笑了,“快写吧,写完哥给你做鸡蛋羹。”
等雨水专心写作业,何雨柱走到前院,舒展了下筋骨。没了四合院那些街坊的打量,他终于能放开手脚练国术了。扎好马步,深吸一口气,丹田发力,身形猛地一蹿——正是提纵术的起势,脚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人已经跃起半尺高,落地时悄无声息,只惊起几片落叶。
【提纵术+2】
脑海里闪过系统提示,何雨柱却没分心,身形一转,化作鹤形桩:双腿微分,双臂舒展,像只蓄势待发的仙鹤,肩颈放松,呼吸匀长,连院子里的风都仿佛慢了下来。
【鹤形桩+1】
接着是龙形桩:沉腰塌肩,双手如爪,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眼前的空气,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墙角的老枣树叶子簌簌作响,像是被无形的气劲惊动。
【龙形桩+1】
他就这么练着,从提纵术到五行桩,再到拳脚套路,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蓝布褂子,却一点不觉得累。穿越前他就是个普通厨子,穿越后靠着系统和自己的狠劲,不仅厨艺精进,这身功夫也日渐扎实,如今已是暗劲巅峰,再往前一步就是化劲——这在这年头,绝对算得上高手了。
练到日头西沉,院子里的阴影拉得老长,何雨柱才收了势。他拎起水桶冲了把脸,冰凉的水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却浑身舒坦。
十一月末的鸿宾楼,厨房里白雾腾腾,案板上的菜刀“当当”作响,透着股热闹劲儿。今天是关饷的日子,大师傅们脸上都带着笑,连学徒们都机灵了不少。
何雨柱刚炒完最后一道“九转大肠”,解下围裙擦了擦手,杨国涛就拿着个牛皮纸信封走了过来。杨国涛是后厨管事,胖乎乎的,总爱眯着眼笑,此刻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柱子,这个月的饷,拿着。”
信封沉甸甸的,何雨柱接过来捏了捏,就知道不少。他笑着道谢:“麻烦涛哥了。”
“谢啥,你应得的。”杨国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压得低了些,“这个月你小子可真是把后厨的风头都抢了,光是点名要吃你做的‘葱烧海参’的,就有二十多桌,老板都夸你是块金字招牌。”
周围的大师傅们也跟着打趣:“就是,柱子这手艺,再练两年,咱都得给你打下手了。”
“可不是嘛,上个月光提成就一百多万,比咱仨月工资都多,羡慕死个人!”
何雨柱笑着摆手:“各位师傅说笑了,我这点本事,都是跟着师傅学的,哪敢跟各位比。”他知道,这后厨里藏龙卧虎,有做了三十年鲁菜的老师傅,有擅长宫廷菜的传人,自己能有今天,除了系统帮忙,更多是靠肯下苦功,还有师傅李保国罩着。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何雨柱才拆开信封。里面是两沓钱,一沓是基础工资四十五万,另一沓厚厚的,是提成——杨国涛刚才说一百四十五万,数了数,一分不少。
加起来正好二百万。
何雨柱捏着钱,指尖微微发颤。穿越过来时,他和雨水身上加起来就剩五块钱,连顿饱饭都吃不起;现在,他一个月能赚二百万,足够让他和雨水安安稳稳过好日子,还能给师傅师娘买点补品,给雨水攒着学费。
这钱来得干净,是他一刀一铲炒出来的,是他起早贪黑练出来的,每一分都问心无愧。
正想着,门被敲了敲,李保国走了进来。师傅今天穿了件新做的藏青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着精神得很。
“师傅。”何雨柱赶紧站起来。
李保国摆摆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手里的钱,笑了:“不错,这个月提成又涨了。”
“都是师傅您教得好,还有涛哥照顾。”何雨柱把钱收进包里。
李保国呷了口茶,忽然道:“柱子,跟你说个事。”他的表情严肃了些,“前两天,市里的饮食公司来人了,说想调你去‘全聚德’当主厨,你愿不愿意去?”
何雨柱愣了愣,全聚德比鸿宾楼名气还大,是市里的招牌饭店,能去那当主厨,是多少厨师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可他看着师傅鬓角的白发,想起当初自己走投无路时,是师傅把他领进鸿宾楼,教他手艺,给他人脉,甚至把房子让给他住……
“师傅,我不去。”何雨柱说得干脆,“我在鸿宾楼挺好的,跟着您学本事,心里踏实。”
李保国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欣慰,随即笑了:“傻小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饮食公司的人,我已经帮你回了。”他站起身,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好好干,咱鸿宾楼的招牌,还得靠你们年轻人撑起来。”
何雨柱重重点头,心里头热乎乎的。他知道,师傅这是在试他的心,也是在护着他。这二百万的月收入固然喜人,但比钱更重要的,是这份知遇之恩,是这份能让他安心做事的底气。
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那沓钱上,泛着温暖的光。何雨柱知道,他的日子,会像这夕阳一样,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