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四九城笼罩在一片灰扑扑的暮色里,国营工厂的大喇叭正播放着《社会主义好》,何雨柱骑着二八自行车穿行在胡同里,车筐里的铝制饭盒随着颠簸发出轻响。路过副食店时,他下意识摸了摸裤兜里的粮票——今天李保国师傅特意多给了他二两粮票,说是拜师礼,让他别空着手去。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何雨柱在一条僻静胡同前停下。眼前的四合院外墙斑驳,朱漆大门早已褪成深褐,门楣上的砖雕虽有些残破,仍能看出“福”“禄”字样。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只见几个穿着蓝布衫的老太太在墙角择菜,远处传来梆子声,确是没什么可疑人影。
刚抬手准备敲门,两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杨佩元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进来吧,柱子。”何雨柱心头一震,这老人竟连自己在门外驻足都察觉了?跨进门槛时,他特意留意了脚下——青砖铺就的地面干净整洁,墙根处摆着几盆枯枝,显然有人精心打理过。
院子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两套粗瓷茶具,茶壶里正冒着热气。杨佩元身着青布对襟衫,腰杆挺得笔直,虽面色仍有些苍白,却比昨日精神了许多。何雨柱注意到他左肋处缠着的白布渗着些血迹,想来伤势并未好转。
“见过师傅。”何雨柱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从车筐里取出饭盒,“这是鸿宾楼的酱牛肉,师傅尝尝。”
杨佩元目光在饭盒上停留片刻,淡淡点头:“放下吧。”说着,他指了指石凳,“坐。”
何雨柱刚坐下,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四周空气都变重了。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老人虽身负重伤,却仍是一尊武道巨擘,举手投足间透着宗师威压。
“昨日你说已拜过李师傅,我便不再行大礼。但国术传承,贵在一个‘诚’字。”杨佩元伸手轻轻拂过桌面,“你且看好了。”
话音未落,老人突然站起身,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方才还和蔼如邻家老者的他,此刻竟如渊停岳峙,双目精光湛然。何雨柱只觉眼前一花,杨佩元已站在三步外,身形微弓,双手作抱球状,竟似怀中揣着一轮明月。
“太极元功拳,源自太极却不拘于形。”杨佩元开口,声音如洪钟震耳,“世人皆道太极是慢功夫,却不知太极本是杀人技。我这太元功,讲究‘阴阳相济,刚柔并济’,一招一式皆含生死之道。”
何雨柱只觉喉咙发紧,眼睁睁看着杨佩元踏出一步,脚尖点地竟发出“噗”的声响,青砖上隐约可见一个浅印。老人双手翻转,如抱圆球,忽而是“懒龙翻身”,忽而是“乌龙出洞”,身形游走间带起一阵风声,桌上茶具竟轻轻震颤起来。
“看好了!这是龙形桩八势,每一式对应十二正经。”杨佩元突然腾空而起,竟在半空旋身三百六十度,衣摆猎猎作响,“龙者,行云布雨,翻江倒海!此势练的是周身经络贯通,待你大成时,单掌可开碑裂石!”
何雨柱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轰然作响。他虽练过桩功,却从未见过这般神奇武学——杨佩元每出一招,便似有龙虎相随,周身气血翻涌竟化作肉眼可见的薄雾,在暮色中泛着淡淡金光。
“啪!”杨佩元收势而立,双掌合十于胸前。何雨柱这才注意到,老人脚下的青砖竟裂成蛛网状,而桌上茶壶里的水已沸腾翻涌,热气直冲屋顶。
“这……这是……”何雨柱震惊得说不出话。
“内家功夫,练到深处可御气而行。”杨佩元擦了擦额头细汗,语气平静,“但你切记,国术不是杀人越货的手段。我太元一脉,向来只杀汉奸走狗、敌特匪类。”说到此处,他眼神陡然一冷,“若有一日你敢为祸百姓,纵使我已入土,也必让你不得好死。”
何雨柱忙站起身,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弟子谨记师傅教诲。”
杨佩元从怀中掏出一本黄绸封面的小册子,封面上“太极元功拳”五个朱砂字已有些褪色:“这是太元功心法要诀,内页有我批注的练气之法。明日起,你每日卯时初刻来此,我亲自带你站桩。”
接过小册子时,何雨柱手指微微发颤。他能感觉到,这薄薄一本功法,承载的是数十年心血,是一个宗师对传承的执念。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竟隐约闻到一丝药香——想来杨佩元每日都将这功法带在身边,连书页都浸透了他的气血。
“今日先教你入门三式:起势、抱球、推掌。”杨佩元示意何雨柱站到自己对面,“看好了,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如坐高凳……”
就在何雨柱依言调整姿势时,突觉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他猛然想起系统提示,忙在心中默念查看属性:
【姓名:何雨柱】
【技能:厨艺4级(\/),钓技2级(3413\/5000),桩功3级(413\/5000),太极元功拳1级(12\/5000)】
【空间大小:9立方米】
看着“太极元功拳”后面的进度条,何雨柱心中狂喜。只是观摩师傅演练,竟能直接提升熟练度?这系统果然是金手指中的翘楚!
“注意力集中!”杨佩元一声断喝,打断了何雨柱的思绪,“国术之道,首重修心。你这般心浮气躁,如何能成大器?”
何雨柱忙收敛心神,专注于杨佩元的每一个动作。老人的手掌在胸前划圆,看似缓慢,却暗含雷霆之威。何雨柱跟着比划,只觉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推手,都牵扯着全身经脉,丹田处竟隐隐发热。
“对,就是这样。”杨佩元点点头,“太极元功拳看似柔和,实则每一式都暗含反关节之法、卸力之术。待你练到第三层,便是十个壮汉持刀围殴,你也能从容脱身。”
说到此处,杨佩元忽然咳嗽起来,手帕上染上几点血迹。何雨柱见状忙要上前搀扶,却被老人挥手制止:“无妨,老毛病了。你且记住,明日此时再来,莫要迟到。”
离开四合院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何雨柱揣着功法小册子,只觉浑身充满力量。路过街角的黑板报时,他借着路灯微光,看见上面写着“抓革命,促生产”几个大字,突然想起杨佩元提到的“三位传人”,以及他眼底闪过的那抹冷意。
“难道太元武馆真有叛徒?”何雨柱喃喃自语。想起杨佩元身负重伤却坚持传艺,他不禁握紧了拳头——不管前路如何,自己定要将这国术传承下去,决不能让师傅的心血白费。
夜风吹过胡同,远处传来梆子声和犬吠。何雨柱跨上自行车,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声响。他不知道的是,在四合院的屋脊上,一个黑影正静静注视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