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王涛这样的故事，在寰宇集团的招聘过程中，不断上演着。
许多被大厂“优化”，在失业边缘苦苦挣扎的大龄程序员们，在寰宇集团这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尊严。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拥有着丰富的项目经验和过硬的技术实力，只是因为年龄或者其他一些非技术因素，而被挡在了机会的大门之外。
寰宇集团的出现，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根救命稻草，一个可以让他们重新发光发热的舞台。
而李长夜，这位在外人看来有些“人傻钱多”的董事长，也因此在这些大龄程序员心中，树立起了“再生父母”、“救苦救难活菩萨”般的光辉形象。他们对寰宇集团的归属感和忠诚度，几乎在一入职就达到了顶峰。
他们暗下决心，一定要为这家“神仙公司”，为这位“神仙老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哪怕是开发一款对标“荣耀王者”的mobA手游，他们也敢跟着李董一起冲！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神仙老板”李长夜，此刻正因为系统不让他开发mobA手游而暗自郁闷。
苏小米作为李长夜的秘书，自然也参与了部分新员工的入职接待工作。
她看着那些脸上重新焕发出希望和干劲的大龄程序员们，听着他们发自肺腑地对公司和李董的感激之情，心中也充满了莫名的感动。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位老板，虽然行为举止常常让人啼笑皆非，但在某些方面，却又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他或许真的不懂经营，或许真的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在胡搞瞎搞，但他却在无意中，温暖了许多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
这或许，也是一种别样的“成功”吧。
而老浪那批被“发配”去带薪休假的程序员们，在得知公司又招了一大批“兄弟姐妹”来接手新项目后，更是对李董的“高瞻远瞩”和“体恤下属”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纷纷在朋友圈晒出自己在三亚、在马尔代夫、在世界各地的度假照片，配上各种对寰宇集团和李董的感恩戴德的文字，引来了无数同行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一时间，寰宇集团在It圈内的名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虽然依旧有人在背后议论这家公司的项目不靠谱，老板太年轻，但更多的人，却对这家公司的企业文化和员工福利，表达了由衷的向往。
李长夜对这些外界的纷纷扰扰并不在意。
他依旧每天过着他“月薪三千”的朴素生活。
李长夜来到办公室后，通常会先打开电脑，登录他那几个玩了N年的网络游戏，开始一天的“搬砖”和“pK”。嘴里时不时会冒出几句“卧槽”、“牛逼”、之类的粗鄙之语。
苏小米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甚至能根据他骂人的激烈程度，来判断他当天游戏里的战况。
玩累了游戏，他会捧起手机或者平板，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各种网络小说。
什么《霸道总裁的契约娇妻》、《重生之都市修仙》、《我在异界当赘婿》之类的，看得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捶胸顿足，时而又发出一阵嘿嘿嘿的猥琐傻笑。
苏小米常常怀疑，这位董事长的精神年龄，可能还停留在青春期。
午餐时间，如果苏小米没有提前为他准备好精致的工作餐（通常是她自己掏腰包），他就会非常熟练地点一份十几块的沙县小吃或者兰州拉面外卖，吃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觉得有损他“寰宇集团董事长”的威严。
苏小米曾多次想提醒他注意一下形象，注意一下饮食健康，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怕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怪咖”老板，也怕自己的关心显得过于刻意。
不过，自从上次宴会后，李长夜对苏小米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回避她的目光，也不再对她的关心和照顾视而不见。
有时候，他甚至会主动和她说上几句话，虽然内容大多是关于游戏或者小说的。
而苏小米，也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与李长夜的关系。
她能感受到李长夜对她的好感，但她不确定这种好感，是单纯的欣赏，还是夹杂着其他更复杂的情愫。
她也说不清自己对李长夜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是敬畏？是感激？是好奇？还是……真的有一丝丝喜欢？
她只知道，她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和机遇。
她愿意等，愿意慢慢去了解这位谜一样的董事长，也愿意给他时间，让他慢慢展现出真正的自己。
至于未来会怎样，谁又知道呢？
就这样，在一种近乎荒诞和戏剧化的氛围中，寰宇集团的“末日生存手游”项目，在无数大龄程序员的殷切期盼和李长夜的“英明领导”下，正式启动了。
李长夜最近有些烦躁。
并非因为“末日生存手游”项目进展不顺。
恰恰相反，在新招募的那批经验丰富、嗷嗷待哺、对公司和李董感恩戴德的大龄程序员们的爆肝努力下，游戏的初版demo已经有了雏形，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赵磊和张启明对此都赞不绝口，认为只要后续运营跟得上，这款游戏很有可能成为集团新的利润增长点，至少比那个“缘定寰宇”相亲App靠谱一百倍。
让李长夜烦躁的，是那些没完没了的“请示”。
“李董，市场部那边关于新游戏预热宣传方案有几个备选，您看哪个合适？”
“李董，行政部申请采购一批新的办公设备，需要您签字。”
“李董，法务部那边有几份合作协议，需要您过目。”
“李董，隔壁王总约您下周三打高尔夫，您看……”
每天，苏小米都会抱着一堆文件，或者转达各部门经理的口头请示，在他耳边“嗡嗡嗡”。
这严重影响了他打游戏的心情！
有时候，他正指挥着游戏里的角色激烈团战，一个关键性的技能马上就要放出。
苏小米一句“李董，xx部张经理有紧急事务向您汇报”，直接让他操作变形，英雄饮恨西北。
“妈的，烦死了！”李长夜一把摔了鼠标，t恤下摆因为他剧烈的动作又往上缩了缩，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肚皮。
他最近似乎又胖了点，大概是苏小米投喂得太好，加上缺乏运动。
“老子请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给老子制造问题的！”
李长夜对着空气咆哮，“这点破事都要我拍板，那我干脆把所有部门经理都开了，我自己一个人干算了！”
苏小米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水汪汪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委屈。
她也不想打扰老板的“雅兴”，但职责所在，她也没办法。
李长夜发泄了一通，看着苏小米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火气也消了些。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烦躁地说道：“小米啊，这样下去不行。我得找个人，一个能替我管着这帮家伙的人！”
苏小米眨了眨眼：“李董，您的意思是……招聘一位总经理？”
“对！总经理！”李长夜一拍大腿：“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以后公司里除了特别重大的战略决策，其他鸡毛蒜皮的破事，都让他去管！谁再敢拿屁大点事来烦我，直接让他滚蛋！”
苏小米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李董。这样您就能有更多时间……嗯，思考公司的未来发展方向了。”
她很识趣地没有提“打游戏看小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李长夜得意洋洋，“赵磊呢？让他滚过来！招聘总经理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他亲自操办！”
赵磊很快就被叫到了李长夜的办公室。听完李长夜的想法，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抚掌赞同：“李董英明！寰宇集团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确实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总经理来统筹全局，负责日常运营管理。这样您才能从繁杂的事务中脱身出来，专注于更宏观的层面。”
“少拍马屁！”李长夜不耐烦地挥挥手，“人选方面，你有什么建议？我跟你说，这次我可得好好挑挑。最好嘛……嗯，你懂的。”
他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苏小米那凹凸有致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