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赵姬天不亮就起身忙碌。她亲自守在灶台前,看着羊骨在大锅里翻滚,乳白色的汤汁咕嘟作响。
不时用长勺撇去浮沫,加入精心调配的香料,直到整个厨房都弥漫着浓郁的肉香。水晶柿子饼也早已备好,透亮的外皮裹着香甜的馅料,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她将羊肉泡馍和柿子饼仔细装入食盒,底层垫上厚厚的棉絮,又在外层裹了层锦缎保温,这才带着小嬴政和玄钺前往嬴稷的书房。
一路上,小嬴政蹦蹦跳跳,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玄钺则安静地跟在旁边,尾巴轻轻摇晃。
一进书房,小嬴政就迫不及待地冲到嬴稷案前:“曾祖父!阿母说今天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他仰着红扑扑的脸蛋,眼中满是期待,小手紧紧抓着嬴稷的衣袖。
嬴稷放下手中竹简,目光落在赵姬手中的食盒上,嘴角不自觉上扬:“先让本王尝尝你新做的吃食,这几日总惦记着你做的羊肉泡馍,梦里都能闻到香味。”
赵姬微笑着揭开食盒,热气裹挟着浓郁的肉香与馍香扑面而来:“大王,这羊肉泡馍特意用羊骨熬了整夜的汤,熬得骨头都快化了。馍也是我亲手掰的,大小均匀,配上鲜嫩的羊肉和翠绿的香菜,您尝尝合不合口味。”说着,她用银勺舀起一勺汤,轻轻吹凉,递到嬴稷面前。
嬴稷接过汤勺,舀起一勺汤,轻吹两口后送入嘴里,鲜美的滋味让他不禁眯起眼睛:“汤鲜味美,馍也吸饱了汤汁,入口即化,果然是一绝。比御膳房那帮人做的强太多了!”他又夹起一块羊肉,细细品味,“这羊肉炖得恰到好处,软烂入味。”
吃完几口,嬴稷放下汤勺:“说吧,你口中的好消息是什么?别让本王干着急。”
赵姬神色一正,恭敬说道:“回禀大王,经过与墨家工匠日夜钻研,三种兵器已改良完毕。弩臂采用新制的坚韧木材与金属连接件结合,还添加了皮条缓冲装置,射程可达两百步,且可连续发射十次而不影响性能;投石机不仅投掷距离大大增加,精准度也大幅提升;匕首更是重新锻造,刀刃锋利无比,握柄根据士兵实战反馈重新设计,更加符合人体工学。”
“哦?”嬴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坐直了身子,“竟能在短短五日完成?本王倒要亲眼见识见识。”他转头对侍从吩咐道:“传旨下去,即刻召集文武百官,随本王去校场观看兵器改良成果。任何人不得拖延!”
半个时辰后,校场之上,青铜战鼓雄浑震天。嬴稷高坐观礼台,身旁站着丞相范雎,下方文武百官整齐排列。武将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对这次改良充满好奇。
赵姬站在改良后的兵器旁,身旁是满脸疲惫却又满怀期待的墨家工匠们。墨离搓着粗糙的双手,低声对赵姬说:“夫人,希望别出什么岔子。”赵姬轻轻点头:“放心,我们都尽力了。”
“首先展示的是改良后的弩。”赵姬示意工匠上前,声音清亮,“此弩经过十几次试验和改进,采用新制弩臂,以坚韧木材与金属连接件结合,并添加皮条缓冲装置,射程可达两百步,且可连续发射十次而不影响性能。请大王和诸位大人看好!”
随着工匠拉动弓弦,“嗖”的一声,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射中两百步外的靶心。在场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叹,武将们更是瞪大眼睛,交头接耳。
“好!”嬴稷击掌赞叹,“比之前的弩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范丞相,你怎么看?”
范雎抚须微笑:“此弩若能大量装备,我军在远程攻击上必将占据极大优势。”
接着,投石机开始展示。巨大的机械缓缓转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随着工匠们的操作,一块数百斤重的石块被高高抛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准确砸中远处的土堆,溅起漫天尘土。
“这投石机的投掷距离和精准度,怕是能让敌军未战先怯!”武将司马错忍不住大声赞叹,“有了这玩意,攻城守城都更有底气了!”
最后展示的是改良后的匕首。一名士兵手持匕首,在木桩和铁板上进行劈砍、突刺演练。只见木桩应声而断,铁板上也留下深深的划痕,刀刃却依旧锋利无比。
展示完毕,嬴稷站起身来,眼中满是赞赏:“赵姬,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此等改良,于我大秦军队如虎添翼!说吧,你想要何种赏赐?要金银财宝,还是封地爵位?”
赵姬福身行礼,恭敬说道:“妾身不敢居功,这都是墨家工匠们日夜操劳的功劳。若大王一定要赏赐,还望能给予工匠们应有的嘉奖,他们为改良兵器废寝忘食,实乃大功一件。”
嬴稷点点头:“好!传旨下去,参与此次兵器改良的墨家工匠,各赏百金,功绩记入史册!日后晋升优先考虑!”
停顿片刻,嬴稷又道:“至于你,赵姬,本王另有赏赐。待击退楼烦人后,定当重赏!本王打算三日后便带着这些改良后的武器,亲自出征北地,给楼烦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大秦不是好惹的!”
赵姬心中一紧,连忙上前一步:“大王,妾身斗胆请您再给我十日时间。在这十日里,妾身定会为大王准备一个大惊喜,助力大王此次出征!还望大王恩准。这个惊喜绝对值得等待。”
嬴稷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你还有什么妙招?但说无妨。别跟本王卖关子。”
赵姬微笑着说道:“暂时还需向大王保密,待时机成熟,妾身自会向大王禀报。只是还望大王能多给我些时日准备。”
嬴稷看着赵姬眼中的坚定与自信,心中虽好奇,但还是点头应允:“好!本王就再给你十日时间。希望你这惊喜,不会让本王失望。要是让本王等急了,可有你好看的。”
赵姬再次行礼:“谢大王!妾身定不负大王所托!若有半点差错,甘愿受罚。”
校场之上,夕阳的余晖洒在改良后的兵器上,泛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赵姬望着这些凝聚着无数心血的武器,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小嬴政跑到赵姬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阿母,你说的惊喜是什么呀?能不能告诉政儿?我保证不告诉别人!”他晃着赵姬的手臂,眼神中满是期待。
赵姬蹲下身子,刮了刮儿子的鼻子,神秘一笑:“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等做好了,第一个就让政儿看!现在,政儿要帮阿母保守这个秘密哦。要是说出去了,惊喜可就不灵了。”
小嬴政重重地点点头:“政儿知道!政儿一定守口如瓶!连玄钺我都不告诉!”
嬴稷带着文武百官离开校场,赵姬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发誓:“十日之后,定要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大王,您就等着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