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么迅速的回应,身子一个踉跄扑进对方怀里,整个人僵在那里,既慌张,又不知所措。
陈泽聿二话不说把她扛在肩上,朝院子里面走。
动作干脆利落,几乎是在她说完第一声呼喊的同时,她就被猛地一翻架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她吓得浑身打颤,不停拍打他的背,“放我下来,三爷你别这样!”
她拼命扭动身子,想要挣脱束缚,一边哭喊一边哀求,声音中已带上了几分呜咽。
陈泽聿丝毫不动容。
任由她如何挣扎与哭喊,他的手臂始终牢牢扣着她的腰身,步履稳健,表情冷漠至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颤抖着呜咽起来,眼泪都流了一脸。
情绪崩溃的边缘,泪水不断从眼眶涌出,她只能无助地趴在他身上,哭泣不止。
可越是哭得厉害,他反而越发烦躁。
女人的眼泪本就不是武器,在他面前尤其没有效力。
她每落下一滴泪,都只会让他心情更加暴躁几分。
他步伐一沉,直接走进了院门之中。
终于,他将她放下。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皱的衣领,随即又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最上方的两颗纽扣。
动作从容中带着些许随意,似乎在缓解一丝无形的压力。
“别哭了,又没让你干什么。”
他是禽兽吗?
竟会对她做出如此强制性的事情。
怎么做出强来的事。
沈妍的身体仍在微微哆嗦着,她抬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哽咽地说道:“我想回宿舍。”
他听了之后眉头微微一皱,神情严肃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她抬起泪眼,声音带着颤音哭着问:“为什么?”
他的声音此时也明显低沉了些许,还带着一点点压抑情绪,“我就想让你陪我一晚上。”
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并不凶,但不容拒绝的态度溢于言表。
她确实漂亮,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眸清澈动人,特别能够吸引人的目光。
那天在图书馆偶遇她的第一面就令他印象深刻。
可是真正让他记下这张脸的,是后来荷塘边的一次谈话。
那一晚荷塘边,水光潋滟间,他随意开口询问她是否愿意做自己的私人助理。
可她却毫不犹豫地婉拒,并且推荐了另一个人选。
“我觉得还有比我自己更合适的人。”
这是她当时的原话。
也正是这句话、这副眼神,从那一刻起,他就把这张脸牢牢记住了。
只是记住罢了,并没有别的想法或企图。
毕竟这种小事本不该牵动心绪。
可是在这个平常的日子里,无论走到哪儿,他都听到了关于她与他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暧昧消息。
那些流言传得多像那么回事啊,细节丰富得仿佛亲眼所见,语调绘声绘色,几乎能让人误以为真发生过一样。
所以他在好奇了——如果真和她一起发生了什么会怎么样?
她的脸是不是也会因为自己而露出哭泣的表情呢?
这样一股莫名冲动开始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在理智边缘反复徘徊。
沈妍愣怔地看着他,原本未停的眼泪也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忘记了继续哭泣的动作。
内心复杂难明,甚至有一瞬间的错愕与迷茫。
情绪一时冲动,理智不知何时被压下了头,她竟然直接伸出一只手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清脆又突兀的巴掌声响起了,那一巴掌力道不小,打得陈泽聿的脸被迫侧向一边,脸部肌肉轻微抽动了一瞬。
他缓缓恢复正视前方的姿势,揉了揉被打偏了一些的下巴,动作平静却又透着一股隐忍的力量。
然后,他轻笑一声,缓缓开口:“说说看,哪里不满意?”
他的语气像是真的想要探究原因,并不愤怒也不恼羞成怒。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眼神略显危险地问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心甘情愿?我不太愿意用强。”
她在心里暗自发誓,今晚倘若真的无法逃脱这场遭遇战般的情境,那就一定会让他的如意算盘打空。
于是,她冷静克制却又带着几分不屑与讽刺的语气淡淡开口回应:
“满不满意,您会在意吗?”
“你们这些人,总是一味想着找乐子玩,只在乎自己玩得快不快乐。”
“别人愿不愿意陪你玩,你在乎过吗?”
她继续反问下去,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般扎人心窝,“你们想找人陪就去找乐意配合的……那样至少不会留下任何后患。至于别人的选择与感受,难道你们真的一点儿都不考虑吗?”
她最后几乎是低声吼了出来,“用硬的,你觉得有意思吗!那种手段不仅粗鲁而且毫无意义。”
陈泽豫眯起眼睛听着她这番话语,脸色微冷但并未打断。
当他说出下面这句话时,显然已经有所思量:“我们这种人?”
“你说说看,到底是我们哪一点做得不对或者伤害到你了吗?”
“最后我没也没碰你不是?”
他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平静却不容忽视,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也有一丝复杂,“我完全可以做点什么,可我还是收了手。”
她彻底放开了,不再掩饰自己的不耐与坦然,“要做就赶紧做,我还想着回宿舍睡觉呢。”
她抬头直视着他,眼中没有半点波澜,仿佛此刻面对的并不是一场可能发生的风险,而是生活中再寻常不过的一次经历。
如果这一夜注定无法逃脱,那她也不挣扎了。
心里早已想明白了一切,再多的反抗也只是徒劳罢了。
反正她是重生回来的,那种撕心裂肺、悔恨交加的痛苦,她曾经亲身经历过。
这种男女间的小事,早就看得通透得很,已经不会让她再有多余的情绪波动。
他办完了那些事后,却只是静静坐在床边,神情冷漠,像是完成了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便结束了,根本没意思。”
想着刚才的情形,他觉得索然无味,心中毫无满足感,也就不再挂心。
她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是在这里,在这片属于他的地盘上,他拥有着绝对权势,几乎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根本没有她挣扎的余地,甚至连一丝希望都无法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