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信刚钻进那道混着键盘敲击声与谣言嘀咕声的漩涡，就被一堆网游充值记录和阴谋论传单埋到膝盖。左手攥着的《张弛之道》正和某网虫的 “虚拟即现实” 宣言缠成死结，挣扎时书里掉出的 “第五章第四节” 飘到脚边 —— 纸上 “求真务实” 四个字被人用紫色马克笔涂改成 “网络即真理”，旁边还画着个戴着 VR 眼镜把墙当门撞的糊涂蛋。
“这地方的虚实熵比写字楼的松紧混乱还离谱！” 乱信扒开粘在裤脚的游戏点卡，指着前方乌泱泱的人群直咋舌，“你看那戴耳机的少年，对着网游里的虚拟老婆说‘这辈子非你不娶’，亲妈端来的饭凉了三遍还说‘别打扰我谈恋爱’；隔壁菜市场更绝，大妈们拿着手机传谣‘吃豆腐会致癌’，把摊主的豆腐扔得满地都是，还说‘网上专家说的能有假’！”
话音未落，科技园区中央那台 “虚拟现实舱” 与 “现实检测仪” 的融合装置突然发出电流击穿的爆响，张弛绞缠带残留的能量裹着网游账号密码和辟谣声明，在空中拧成道 “真伪绞缠带”：左边飘着带像素的 “虚” 字幽灵，右边悬着镶金边的 “实” 字磐石，带起的气流把松紧架起的松紧调和桥吹得像条被黑客攻击的数据线。
“快把那台老式验钞机拖过来！” 松紧的青铜松紧秤突然发出秤盘震颤的轻响，秤盘上的虚拟货币和实体钞票开始互相撞击，“这绞缠带在篡改虚实逻辑 —— 你看桥栏杆上的标语，上午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现在直接改成‘网上说的都对’！”
话没说完，裂开的地砖缝里冒出串带着电子味与泥土混合气味的气泡，泡里钻出来个拎着 “虚实甄别仪” 的老教授。他穿件肘部打补丁的中山装，左胸别着枚 “去伪存真” 徽章，一半是刻着 “虚” 字的芯片，一半是标着 “实” 字的砖瓦，中间用根光纤线拴着枚 “辨” 字 U 盘。最醒目的是他手里的仪器，左边显示屏跳着虚拟沉迷指数，右边滚着现实认知数据，中间的 “虚实平衡点” 正像个信号不良的屏幕似的闪烁不定。
“你们踩碎的是 2024 年某网红的‘剧本摆拍’证据，背面印着她的百万粉丝增长曲线。” 老教授突然按住乱信挥舞的手臂，用教鞭指着地面 —— 原本平整的地砖竟浮现出淡蓝色的虚实边界线，“瞧见没？这地面上的线在疯狂闪烁：某主播把‘剧本演绎’说成‘真实事件’，某老人把‘街头骗局’当成‘政府工程’，就像给现实世界装了滤镜，真假看得比马赛克还模糊。”
乱信突然指着真伪绞缠带中心：“那团光影里有个会自己切换的屏幕！” 果然，雾中悬着台曲面屏，左边播放着修图过度的网红直播，右边显示着被恶意剪辑的新闻片段，屏幕下方还滚动着 “眼见不一定为实，但网上说的一定对” 的弹幕，看着格外荒诞。
“典型的虚实认知失调症。” 甄别师从中山装口袋掏出副防蓝光眼镜，往鼻梁上一架，点开甄别仪的投影功能 —— 左边画面里，某男子为给网游角色买装备，偷偷抵押了父母的房子，对着催债电话说 “等我在游戏里当上城主就还钱”；右边画面中，某大妈把所有积蓄转给 “网上神医”，警察上门劝阻还说 “你们是怕我治好病”，最后药渣里掺着的全是玉米糊。黑色能量从两个画面里渗出来，在松紧调和桥上凝成层黏糊糊的东西，凑近一看竟是凝固的可乐和泥土的混合物。
“给你看个新鲜的。” 甄别师突然调出组数据，左边柱状图显示某中学因学生沉迷手游，近视率三年涨了四成，模拟考成绩掉了二十分；右边饼图里，某社区开设 “真假信息识别课”，老人被骗率下降七成，还自发成立了辟谣小分队。“这叫‘虚实颠倒’，就像把镜子里的影子当真人，把眼前的活人当幻觉，最后不是被虚拟掏空，就是被谣言坑惨。” 他突然把虚实甄别仪往地上一顿，周围乱飞的传单顿时落了地，“解决这问题得用‘本质分析法’，老祖宗早就懂 ——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该信时如磐石不动，该疑时似明镜高悬，别总被算法牵着鼻子走。”
这时，个穿帽衫的黑客举着《虚拟帝国论》冲过来，书上 “代码即世界” 被荧光笔涂成彩虹色：“我能在暗网赚比特币，现实里的钱都是废纸，这叫超前思维！” 话音刚落，个穿布鞋的老农捧着《眼见为实录》挤进来，说 “手机上的天气预报都是假的，我只信天上的云彩”，结果暴雨冲垮了菜地还说 “云彩骗了我”。
甄别师突然笑了，从公文包倒出堆芯片和泥土，在地上摆出个阴阳鱼：“黑客你这叫‘虚拟成瘾’，就像把鱼缸当大海，以为自己是鲨鱼，其实离了电啥也不是；老农你这叫‘现实偏执’，把所有新事物当骗子，就像看见汽车说‘这铁盒子跑不过马’，图啥呢？” 他用教鞭敲了敲两人的东西，“这俩加起来，就是绞缠带的能量源。”
乱信突然被脚边的东西绊了个趔趄，低头发现是本《网络阴谋大全》，封面上用烫金大字写着 “所有新闻都是剧本”，里面夹着的某网友笔记上还写着 “我邻居肯定是外星人，他晚上总关窗户”。甄别师踢了踢那本书：“这叫‘极端认知论’，把虚拟当全部，把现实当假象，最后不是在网络里迷失，就是在现实中碰壁。”
正说着，真伪绞缠带突然甩出一道蓝紫色光带，把甄别仪的屏幕砸出了裂纹。众人只见屏幕上的虚实曲线突然缠绕成一个死结，现实中某女生把 p 过的自拍照当简历，面试时 hR 盯着她看了半小时说 “你和照片差了三个滤镜”；隔壁大爷不信银行转账，非要把养老钱藏床底，结果被老鼠咬得只剩半张，对着碎钞票哭 “还是虚拟货币安全”。
“该拿出真本事了。” 甄别师突然扯开中山装的扣子，露出里面印着 “辨伪存真” 的白色背心，从怀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和一块磁铁，“古代的司马迁实地考察写《史记》，现代的科学家靠实验验证真理 —— 看见没？这才叫虚实分明，不是靠沉迷虚拟逃避现实，也不是靠否定一切彰显清醒。”
他把放大镜往空中一抛，镜片化作无数个小棱镜，在空中连成一道真伪辨别桥。奇妙的是，绞缠带里的幽灵和磐石碰到这道桥，突然变得温顺起来，像两个被看清面目的演员，乖乖地待在虚实平衡点两侧。
“记住喽，” 甄别师把虚实甄别仪塞进乱信手里，“面对虚拟多问几个为什么，对待现实少来几句凭感觉。就像老工匠验货，真金不怕火炼，假货逃不过法眼，从没听说过光看图片就能辨成色的。”
乱信刚接过仪器，就听见远处传来争吵声。扭头一看，某公司老板把虚拟货币当工资发，员工拿着一堆代码说 “这能当饭吃吗”；旁边小区的年轻人教老人用视频通话，老人却说 “这是把魂勾到手机里”，抡起拐杖砸了三个平板。
“那是‘情理’遗址的方向。” 老教授眯起眼睛，指了指天边的漩涡，“听说那儿的人，要么只讲规矩不讲人情，把亲戚朋友全得罪光，要么只认人情不管道理，帮着坏人坑亲戚，比分不清虚实的还让人头疼。”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虚实辨别手册》扔给乱信，“拿着，下次遇到把‘虚拟’和‘谣言’当宝贝的，翻第六章第二节。”
乱信接住书时，发现扉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虚与实如同影与形，沉溺影子会迷失方向，否定影子会失去参照，看清两者才能站稳脚跟。” 正想问问是什么意思，甄别师已经背着验钞机钻进了人群，背影很快消失在恢复秩序的科技园区里 —— 此刻某主播正在直播 “如何辨别网络谣言”，旁边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 “认清虚拟界限，拥抱真实生活” 的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