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南的山雾裹着青檀树皮的清香漫进宣纸工坊,堂弟扒着晒纸墙,鼻尖蹭上一层薄薄的纸浆:“堂哥,沈薇说这儿的宣纸能兜住熵源?我看这些白花花的玩意儿倒像‘喜羊羊的巨型’,要是造纸能退敌,我当场用宣纸给挂件做件隐身衣!” 他背包上被胶液糊住的喜羊羊挂件挂着几缕碎纸,活像穿了件破破烂烂的百衲衣。
沈薇把便携式湿度检测仪伪装成竹帘,指尖划过盛满纸浆的水槽:“依据威廉姆森的资产专用性理论,宣纸工坊这种‘一纸一约’的信任体系,本质是‘高沉没成本与高风险投入下的信用凝固模型’。” 她突然指向捞纸车间,匠人们手持竹帘起落间,金色纹路正随着纸浆的流动晕染,“每一次抄纸都是‘不可撤回的信任投资’,比期货合约更依赖‘手工技艺的承诺稳定性’。”
老纸匠吴德昌摘下护袖,布满老茧的手上还沾着纸药黏液:“后生们围过来!我吴家造纸四十二代,这卷三丈三的‘白鹿宣’曾用来绘制《清明上河图》临摹卷。” 他从靛蓝粗布围裙掏出本布面账本,纸页间滑落清末收购沙田稻草的契约、抗战时期为根据地印制钞票的记录,甚至还有张 “以纸换粮” 的麻纸借条,“造纸如处世,料要选精(原料筛选),帘要平正(质量把控),信义要融进每一丝纤维里 —— 比你们说的‘区块链’实在多了。”
莉雅的机械狐群突然炸成毛球,尾巴拼成扭曲的宣纸图案:“警报!检测到地核能量异常波动!宣纸工坊核心区域出现‘信任纸张脆裂’危机!” 话音未落,青铜制的云纹纸模破土而出,模壁 “信任契约崩解” 的刻痕渗出褐色黏液,连门楣上 “青檀为骨,诚信为魂” 的匾额都开始剥落。
“龙言,你以为脆弱的宣纸能承载永恒?” 母亲们的声音从纸窖深处渗出,身影在纸影里重叠成阴冷的匠人,“地核阵图的闭合,会让所有信任像受潮的宣纸般腐烂。” 她们挥动权杖,纸浆池逆向旋转,檀皮自燃成灰,堂弟的喜羊羊挂件疯狂震动,里面的瓷片、墨锭、绣线、漆片、笔毛同时发烫。
堂弟抄起改装过的喷浆枪,枪身贴着歪歪扭扭的喜羊羊贴纸:“等等!宣纸工坊的信任比宣纸还耐折!” 他扣动扳机,喷出的纸浆洪流中爆开全球纸匠的声音:“青檀不够?我砍自家树”“稻草短缺?我割全村田”“缺人手?男女老少齐上阵”,还有孩童学制纸的歌谣,“在这儿,一把稻草都能凝成承诺,比你们的‘信任破产游戏’强百倍!”
沈薇的湿度检测仪红光爆闪:“是‘信任挤兑’终极形态!褐色黏液在模拟‘劣币驱逐良币’,试图用劣质宣纸摧毁优质信用生态!” 她猛地指向吴德昌的账本,“快!用历代‘宣纸质量保证书’构建‘信任的声誉壁垒’!”
龙言将终极账本嵌入纸窑的镇窑砖下,金色光芒中浮现出唐代《纸谱》的制纸规制、宋代宣纸的贸易契约、现代非遗传承人的品质承诺书。吴德昌的竹帘突然发烫,与龙言胸口的图腾共振:“先祖说过,当年日军扫荡,他用宣纸藏匿情报,每一张纸都是‘信任的秘密载体’印记。”
青铜纸模的攻势出现裂痕,“信任契约崩解” 的刻痕开始剥落。但母亲们发出冷笑,将整个工坊的负面情绪汇聚成褐色纸浆浪涛:“启动‘希望纸张焚毁’!” 霎时间,纸匠们忘记互助约定,竹帘断裂,连 “千锤百炼,信誉为本” 的祖训牌匾都扭曲变形。
“看我的!” 堂弟抄起装满特殊纸浆的木桶,桶沿绑着褪色的喜羊羊头巾:“喜羊羊牌纸浆炮弹,发射!” 泼出的纸浆浪涛中,裹着全球宣纸工坊的质检报告、互助契约、游客手写的信任留言,这些化作金色纸盾,将褐色浪涛死死抵住。
吴德昌突然指向工坊地宫,石壁上的焦黑纸纹图腾与龙言胸口印记完全吻合:“我爷爷说,这是先祖用鲜血绘的‘信任图腾’,当年为护纸经,他被土匪刺穿肩膀,却用血水在湿纸上写下‘信’字。” 他从地宫深处掏出半枚青铜纸模,与龙言手中的钥匙严丝合缝。
当最后一勺纸浆触及地核阵图,阵图中央的空缺处恰好卡住吴德昌的竹帘。沈薇的湿度检测仪显示 “信任熵值归零”:“熵源能量正在转化为‘宣纸工坊的信任动能’!就像宣纸的晾晒工艺,信任的本质是‘历经风雨,方得坚韧’。”
龙言握紧钥匙,宣纸表面的纹路突然发出强光,显露出用纤维写成的古老文字:“纸有万韧,信者为恒。” 沈薇凑近查看,发现文字间隙藏着母亲的加密笔记:“当纸张泛黄,龙言必须用钥匙 —— 不是揉碎熵源的乱,而是拓印信任的痕。”
熵源碎片化作的黑影仍在嘶吼:“你们的信任不过是儿戏!” 堂弟立刻用纸浆在竹帘上糊出巨大的喜羊羊:“儿戏?这叫‘信任的规模报酬递增’!每多糊一只羊,抗熵值就翻一番!” 喜羊羊纸像突然金光暴涨,将黑影烧成灰烬。
吴德昌在账本上郑重写下:“今日纸务:信任牌宣纸制成,抗熵韧性∞,润墨绝美 —— 那些黑影,最后都成了纸浆里的残渣。” 他望着重新燃起的纸窑,“先祖说得对,信任就像这宣纸,看似纤薄,却能承载千年的承诺。”
暮色漫进工坊,龙言望着地宫深处逐渐清晰的纸神契约,契约上的竹帘图腾与他胸口印记共振,浮现出初代先祖的造纸影像:“孩子,当万纸同辉时,你会懂得 —— 信任的重量,不在于纸张的厚薄,而在于承载的真诚。”
堂弟举着宣纸卷冲向众人:“堂哥!我又有天才计划了!在工坊开‘信任盲盒’,每个纸筒里藏先祖的‘信任竹帘’,保证比盲盒手办还火!” 沈薇翻了个白眼:“根据机会成本理论,先把你那‘被纸浆埋住的喜羊羊挂件’挖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