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脚步悄然临近,皇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节日的喜庆。太后的寿宴,如约定般绚烂开启,依照历年惯例,朝臣与其女眷皆获邀入宫,共襄盛举。
这一日的午后,阳光温和,朝臣们先行入宫,与皇上共商国事,而女眷们则络绎不绝地前往后宫,向太后献上她们的敬意与祝福。宸懿筱,这位昔日的随性王妃,今年却破例早起,因云墨尘轻声告知,身为王妃的她,需与他一同提前入宫请安,以示敬重。
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她身着华贵的朝服,端庄而不失温婉,云墨尘赞许地点头,眼中满是满意——这才是他心中王妃应有的模样。往昔,宸懿筱总爱随心所欲,衣着随性,不顾及王妃的身份,云墨尘虽有多次提醒,却终是拗不过她,只好宠溺地随了她去。
装扮完毕,她吩咐花扶前往北苑取来那瓶珍藏的香水,小心翼翼地置于身侧,随后步入马车,与云墨尘并肩入宫。抵达永寿宫,二人先向太后行礼问安,之后云墨尘前往御书房处理国事,留下宸懿筱陪伴太后。
未时刚过,大臣们的夫人便陆续入宫,尚书府亦在其列。宸老夫人依旧携着林琳,如约而至。林琳的风采已不复当年之嚣张,宸懿筱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若是林琳知晓宸懿沫尚在人世,定会欣喜万分吧?但她不打算透露半分,毕竟过往之事,林琳亦非无辜。世间善恶,终有报应。
思绪拉回,她见祖母精神矍铄,心中顿生暖意。今日,宸懿睿亦随祖母入宫,一见姐姐,便忘乎所以,大喊“阿姐”,宸懿筱轻轻皱眉,以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静。宸老夫人急忙上前,向太后解释,言辞间满是惶恐。太后见状,慈祥一笑,挥手示意不必介怀,今日乃她寿辰,不愿因小事而扫兴。
“赐座!”太后一声令下,太监随即搬来座椅,置于太后身旁。宸老夫人感激涕零,携宸懿睿入座。太后瞧着宸懿睿胖嘟嘟的模样,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夸赞他眉眼间有着宸懿筱儿时的影子。
宸老夫人闻言,心中既有欣慰亦有忧虑,她轻叹道:“王妃过于宠爱胞弟,时常将他带入王府,恐影响了王爷王妃的生活。老身多次提醒,王爷却总是纵容。”她心中暗自焦急,宸懿筱与云墨尘成婚已逾一年,却未有喜讯传来,怎能不让她心急如焚?
太后闻言,笑慰道:“老夫人不必多虑,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做长辈的,只需安心便是。尘儿与筱筱感情深厚,这小公子又是筱筱的胞弟,自是一家人,尘儿定会视如己出。更何况,这小家伙如此讨喜,哀家也是爱不释手呢!”说着,她还逗弄着宸懿睿,引得他笑声连连,满室生春。
睿哥儿的爽朗笑声如春风拂面,引得殿内众人皆展颜欢笑。太后忽地心念一动,牵起宸懿筱的手,眼神中满是慈爱:“筱筱这孩子,真是愈发讨哀家欢心了,想来当年那决定,确是明智之举。”
瑾沛好奇难耐,终是忍不住问出声:“太后,莫非祁王哥哥与三嫂的良缘,乃是您老人家促成?”
太后回眸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正是如此,不过,这其中也少不了宜贵妃与你三嫂母亲的一番约定呢。”
“原来如此,这其中曲折,倒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瑾沛恍然大悟,言语间满是惊叹。
酉时已过,皇上近身侍从李安步入大殿,恭声禀报:“参见太后娘娘,诸位娘娘,寿宴吉时已至,请太后移步大殿。”言罢,恭敬退下。
太后缓缓起身,众人随之鱼贯而出,紧随其后。
宴席开启,自然少不了一番精妙绝伦的舞蹈助兴,随着舞姬们轻盈的身姿翩翩起舞,宴席正式拉开序幕。
大殿之内,丝竹之声与欢声笑语交织,觥筹交错间,尽显繁华盛景。
酒至半酣,便是赠礼之时。宣王夫妇恭恭敬敬地行至殿中,双膝跪地,奉上寿礼,侍女手捧礼盒,静立一旁。
“皇长孙携王妃,恭祝皇祖母福寿安康!”宣王妃声音温婉,言辞间满是敬意。
“此乃我与殿下精心挑选的粉彩天元福寿瓶,望皇祖母赏脸笑纳。”
太后满面春风,连声称好:“好,好,哀家甚是喜欢,快快请起。”
随后,瑞王携侧妃上前贺寿,因司马清妍即将临盆,故留于府中静养,未出席此次盛宴。
“孙儿恭祝皇祖母福泽绵长,万事如意,此乃侧王妃精心挑选的祖母绿宝石串珍珠项链。”
太后轻启朱唇,语带欣慰:“瑞王侧妃有心了。”
轮到云墨尘时,他轻轻示意宸懿筱,二人并肩走向大殿中央。
“尘儿恭祝皇祖母福寿双全!”
“筱筱亦祝皇祖母万寿无疆,福泽万代!”
二人齐声贺寿,言辞恳切,情感真挚。
“好,好,都起来吧。”太后笑容满面,语气中满是慈爱。
宸懿筱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皇祖母,这是我为您准备的寿礼!”
侍女奉上首饰盒,宸懿筱小心翼翼地取出,细细介绍:“此套首饰名为并蒂青莲,寓意高洁不染尘埃。”
言罢,将首饰递予李安,李安恭敬地呈至太后面前。太后满意颔首,眼中满是赞赏。
“尘儿、筱筱,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太后的话语温暖如春阳。
“皇祖母,且慢,这还不是真正的寿礼呢!”宸懿筱神秘一笑,端来一个红布覆盖的盘子。
太后好奇地望向她:“哦?这是何物?”
宸懿筱满脸自豪:“此乃我最新研究成果,名为静秀霓裳,乃是第一瓶成品,只是不知皇祖母是否喜欢这味道?”
“快拿过来给哀家瞧瞧!”太后探头急不可耐,模样甚是可爱。
李安小心翼翼地将香水呈至太后面前,太后细细嗅闻,不禁赞叹:“哇,这香气真是令人陶醉,筱筱,快给哀家讲讲,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宸懿筱得意洋洋:“皇祖母,您只需取少量滴于手腕与脖颈处即可。”
“这又是为何?”太后疑惑不解,却也依照宸懿筱所言照做。
“皇祖母,此乃香水,与我们平日所佩戴的香料有些相似,但不同之处在于,它是液态,故而称之为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