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语重心长地说:“兄弟啊,那边黑市里的棒子面,咱们以后别去买就行了。
现在开黑市虽然违法,但是如果没有黑市存在,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不是每个人都有钱有票,城里的老百姓得去黑市里面淘换物资。
城外的村民要拿着东西,去黑市里换钱票,用来购买生活必需品。
就算是我们在局里上班的,也得去黑市里淘换点物资,家里人口多的,那粮食还真不够吃。
我哥每个月,也得去黑市淘换点粮食回来吃。
这事儿别说我管不了,就算用手指了指办公楼,没有上级命令谁都管不了。
这种事看上去是小事,但是牵扯很大,如果我去插手,出了问题,我也得受处分。”
两人在市局门口唠了一会,大军把野鸡硬塞给姜成。
姜成提着野鸡嘿嘿一笑,拿个面袋子把鸡装起来,乐呵呵地骑上自行车回家去了。
大军骑上跨斗出了长安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摩托收入山门。
跑到城墙附近,从山门里拿出一堆干柴,又拿出三爷的锅,煲起了龙凤汤。
这龙凤汤可不一般,在后世吃了可以判一辈子,这可是锦鸡煲眼镜王蛇汤。
在后世好像有个人掏个鸟窝,就判了好多年,如果他是吃龙凤汤,那得判多少年也不知道。
两个小时后大军打开锅盖,龙凤汤又浓又白,鸡肉和蛇肉也煮得十分到位,连牙口不好的老年人也可以嚼得动。
大军嗦了一口汤,淡淡道:“果然配得上牢底坐穿汤的美名。”这味道只可意会不可言说。
大军自己看着落日,喝着小酒,独自一人喝到天黑,才恋恋不舍地收起一大锅龙凤汤。
心想等回去以后,得想个办法煲一锅给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他们喝喝。
如果条件允许,尽量让身边的人都尝一口,毕竟这玩意再过几年就不能尝了,一尝就是犯法。
大军回到山门前,看了看山门前的一锅汤。
自己吃了一餐,几乎一点也没减少,两只锦鸡、两只竹鸡和一条七八斤的大蛇,估计自己可以吃两个月了。
大军闪身出了山门,蒙上脸来到黑市老大屋后继续猫着。
按理来说这个五大三粗的酒蒙子,根本不可能想得出这种缺德的点子来。
棒子面里还掺棒槌子,是个正常人就干不出这种事来,陈大牛的后面可能还有人。
饥荒年这样掺还说得过去,可现在还不是饥荒年,咋能这样做呢。
这货一回来就睡,像养猪一样,还吃得油光满面的。
如果是七八年后吃成现在这样,每天都得拉出去批斗两次。
大军心想不能再这样猫着了,天天晚上来这里猫着也没用。
今晚再没收获,自己就得给陈大牛使用大记忆恢复术了,帮他回忆一下,是谁教他这样开黑市的。
看了看表才八点半,闪身进入山门,拉过躺椅躺在山门前监视着陈大牛。
一直等到晚上一点左右,外面匆匆忙忙地跑进两个人来。
大军也打起精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对话。
只听有一个小弟说道:“牛哥,张老二他带着十多个人来我们黑市了,他们在门口被熊哥拦住了。
你快起来和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估计熊哥顶不了多久。”
陈大牛昏昏沉沉地坐起来问道:“小超,你说啥?你再说一遍,我刚刚睡着了没听清。”
小超又把刚刚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陈大牛睁大眼睛,从屋里拿起一根木头站起来说道:“走,我们去看看。玛德,这个张老二是想死吗?”随后三人走出屋子来到外面。
大军也迅速跟了上去,躲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他们。
此时,只听到陈大牛骂道:“张老二,你疯了吗?
你自己的黑市不好好看着,想来我这里找死吗?”
张老二也不示弱,回骂道:“陈傻子,你凭什么可以占着大黑市,还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就凭你的那个副所长姐夫吗?”
陈大牛哈哈一笑:“张老二这里是黑市,人太多了,不方便动手,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练练去,你敢去吗?”
张老二不屑一笑:“我张老二还没怕过谁,走,咱们去城外练练去。”
一群人走了十多分钟来到城外,找了个开阔的地方,没骂几句,一帮人就打了起来。
大军乐呵呵地把手里的烟头丢掉,从旁边树上拉下一根树枝,收入山门重新拿出来就是一根小树条。
大军拿着小树条,吱哇乱叫着冲进人群,专挑着大熊和大牛打,还有昨天晚上追自己的那四人,也是被抽得吱哇乱叫,嘶……嘶,嘶还夹杂着一阵阵的倒吸冷气声。
大军的小树条不粗,打不伤人,但是疼是真的疼,打到的地方就是一条血印子。
打了几下心里不解气,在小树条上涂了点散酒和盐巴,继续抽着。
这样打上去就更疼了,只要是皮肤被打烂的地方,一碰到酒和盐巴,那可就是火辣辣的疼。
陈大牛边打边骂:“张老二,我艹你娘,你拿的是啥玩意儿?打人咋那么疼。”
陈大牛没穿衣服,身上被大军抽出十多条血印子,皮肤被树条上的疙瘩打烂的地方,还流着血珠子。
好在有盐巴和酒消毒,不会感染破伤风。
二三十人的混战,谁也没发现大军混在里面。
打了十多分钟后,大熊和大牛被抽得全身都是血印子,破皮的地方已经开始在流血,血呼啦渍的,一眼看上去甚是吓人。
大牛的这身体别说还蛮强壮的,抡着大木棍能近身的只有大军,有时候连大军也被逼退几步。
自己也不敢冲,那大木头打在身上,那可是会打出内伤来的。
此时,大军手里的小树条已经被打成几瓣了,伤害力大大减少。
大牛抡起大木头向前横扫着,大喊一声:“撤,快撤!”几人在大牛的掩护下,向着城里跑去。
陈大牛他们逃跑后,自己也追了上去,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逃跑,还是追。
张老二认为大军是在逃跑,而陈大牛以为大军是追上来打自己的。
等大军跑开后,后方传来一阵阵大笑声,还有嘈杂不清的嘲笑声。
自己追了一会就和陈大牛他们拉开了距离,在后面悄悄地跟着。
那些被自己打伤的小弟相互搀扶着,走入一个不起眼的胡同里。
大牛和大熊则是向着城中心走去。
大军跟了半小时,看见大牛两人站在一个院子门口,大熊上前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有个妇女开门出来。
自己在远处看着,那妇女好像在咒骂着什么。
骂完后妇女先走进院里,大熊和大牛也跟着进去。
大军悄悄地来到后院围墙,用意识检查着周围,确认安全后翻身进院,来到正房墙根角蹲下。
听到里面的破口大骂声,在意识的观察下,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砸了一个杯子在地上,嘴里叨逼叨,叨逼叨地骂着陈大牛和大熊。
被骂的两人头也不敢抬,站在那里用脚画圈圈。
旁边站着一个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妇女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子和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
怀里的小男孩被吓的哇哇大哭,另外两个孩子也低着头在擦眼泪。
只听中年人骂道:“你循规蹈矩的开黑市你不开,整天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你要我咋帮你?
一家七口人都指望着我那点工资养活,如果我出点什么事,一家六口人你来养活吗?
我爹娘孩子你来养吗?”
你自个做的那些破事,我都替你脸红。
人家去黑市买东西你也要收钱,垄断粮食,棒子面里掺棒槌子,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
身为你的姐夫,我都快没脸去上班了。”
陈大牛低声说道:“姐夫,你最后帮我一次吧,只要你把张老二抓起来,我以后好好开黑市,不再多收钱了,也不卖掺假的棒子面了。”
中年人又开口骂道:“滚,滚出去!我不抓你已经是看在你姐的情份上了,是为了让你姐回娘家,不被娘家人嫌弃。”
人家张老二开黑市循规蹈矩,从来没听说过他的黑市出过什么事,也没有人在背地里戳他的脊梁骨。
你不是让我去抓人,是让我去大西北劳动改造,滥用职权,亏你敢想得出来。
你真以为张老二后面没人吗?你这样做是在害你姐和家里的几个孩子。”
等中年人骂完后,妇女拧着陈大牛的耳朵出了院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大军也没再继续待在院子里,这个中年人刚正不阿,没必要在这里继续耗时间。
又重新跟上大牛两人,大军在后面看着两人走了一会,又转身向着城外走去。
跟了两个小时来到一个镇子,两人走到镇上的一户人家院门口。
大熊去敲了敲门,还学着某种动物一样,咕咕咕的吹了两声口哨。
自己硬是没听出是什么动物叫,真想现在就过去问问大熊,他是学什么叫。
过了五六分钟,才有人开门,让他俩进去。
自己也没连忙跟上,而是小心翼翼的在外面转了一会儿,才绕到院子后面,在后山墙猫着用意识检查后才进入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