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中飞速流逝。国内的发展日新月异,几乎一年一个样。
林楚生几次三番向中央提出,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希望能退居二线,把位子让给年轻人。
但每一次,他的请求都被驳回。
理由很简单:他这尊“定海神针”,只要还在位子上一天,国内外那些宵小之辈,
就不敢轻举妄动。搞得林楚生也很是苦恼,觉得自己快成了吉祥物。
就这样,时光荏苒,来到了1979年。
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龙熊之战,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这一年,林楚生已经六十三岁了。岁月,终究没有放过这位传奇。
他的两鬓早已斑白,脸上也刻下了风霜的痕迹。当年与他并肩作战的许多老伙计,都已化作了史书上的一行行文字。
王老根,那个憨厚朴实、一手烂牌打出王炸的民兵英雄,在龙熊战后的那个冬天,就因为积劳成疾,病逝了。
秦峰,与他搭档半生、见证了他所有奇迹的老战友,也在去年,于干休所的病床上,安详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无数熟悉的面孔,都已与世长辞。如今,身边还健在的老人,也就剩下阿丽亚那个曾经的小妹妹了。
可即便是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鄂伦春女将,如今也已是年近古稀的老太太,早就退居二线,在家里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此刻的林楚生,正在繁华的滨海市视察。这座城市,寄托了他太多的心血。
当年,他亲手在这里改建的共和国第一座钢铁厂,如今已是全亚洲最大的钢铁联合企业,产量惊人。
更重要的是,从航母甲板到核反应堆压力容器,那些代表着工业皇冠的特种钢材,这里都能像生产螺丝钉一样,成批地产出。
他挨个视察着那些由他亲自主抓、如今已成为龙国经济和科技支柱的工厂。
看着流水线上那些自动化的机械臂,看着研发中心里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工程师,
看着港口上那如同森林般密集的集装箱吊臂,半头白发的林楚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就像一个辛劳了一辈子的老农,在巡视着自己那片硕果累累的田地,心中满是丰收的喜悦。
下一站,他来到了一家与德国大众合资的汽车厂。
厂区里,崭新的“桑塔纳”轿车,正在生产线上缓缓移动。
他对陪同的德方专家热情握手,转过头,却对中方的技术人员挤了挤眼睛,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嘱咐:“德国师傅的技术,要多看,多学,多问。
人家不教的,咱们就多‘偷师’。学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本事。”
在场的中德双方人员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德方专家也无奈地摇着头,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龙国领导人,实在是又敬又怕。
就在这轻松的气氛中,机要秘书快步走到林楚生身边,低声耳语了一句。
“林副主席,西南出事了。”
林楚生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他点了点头,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意外。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对身边的人摆了摆手:“视察就到这里。通知下去,不用回中央了,专机改道,直接去明昆。”
当天下午,西南军区指挥部,迎来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当林楚生的身影出现在作战大厅门口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这位共和国的百胜元帅,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步履沉稳,目光锐利,丝毫没有老态龙钟的模样。
“敬礼!”
一声口令,在场的所有军官,从将军到校尉,都向他致以最标准的军礼。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敬与激动。
在场的许多人,从小就是听着这位传奇的故事长大的,甚至他们当年选择参军的初衷,
就是为了能像他一样,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林楚生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好了,这些虚的就不要弄了。”他径直走到巨大的沙盘前,
目光落在绵延的西南边境线上,“说说吧,那个自称‘世界第三’的越猴,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西南军区参谋长,一位四十多岁、面容刚毅的少将,站起身,走上前来。
“报告林副主席,情况……很不乐观。”
西南军区参谋长名叫李卫东,是龙熊战争后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将领。
他虽然在无数次演习中表现出色,但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位活着的传奇,依旧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压力。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开始汇报。
“自去年年底,越猴在盟友熊国的支持下,悍然出兵侵占了我们的友好邻邦柬寨,并扶植了伪政权。
随后,他们便自诩为‘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开始在龙越边境地区,不断进行武装挑衅。”
李卫东拿起指挥棒,在地图上点出了几个地方。
“从今年年初开始,越猴频繁袭扰我边境村镇,枪杀我边民,炮击我哨所。
据不完全统计,已有上百名我国平民和边防战士伤亡。
他们还在其国内进行大规模的排华行动,手段极其残忍,并将我方赠送的界碑推倒,
单方面宣称西广、南云的大片领土自古以来就属于他们。气焰之嚣张,行径之恶劣,令人发指!”
作战大厅里,气氛愈发凝重。年轻的参谋们个个义愤填膺,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林楚生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手指在沙盘的边缘,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那“笃、笃、笃”的声音,像精准的节拍器,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等李卫东汇报完,林楚生才缓缓开口,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却让所有人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