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海拔五千米处。
一支科考队正在冰川裂缝边缘搭建营地。三天前,卫星在这片区域发现了裸露的青铜古城遗迹,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广场上的九尊无头神像。
队长郑岩调整着氧气面罩,声音在寒风中发颤:“大家注意,神像周围的红色藤蔓有古怪,千万别碰!”
话音刚落,队员小李突然惨叫一声。他好奇摸了下藤蔓,此刻那东西竟如活蛇般缠上他的手臂!更恐怖的是,藤蔓接触的皮肤瞬间干瘪发黑,像被吸干了血肉,而衣袖却完好无损。
“救……命……”
小李的呼救戛然而止。藤蔓暴长,眨眼间将他裹成茧状。当其他队员用冰镐撬开时,里面只剩下一具包着人皮的骨架!
***
海川市医院,特殊病房。
徐应德正在给一个渔民孩子换药。男孩脖颈两侧的鳃裂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徐医生,我还能下海吗?”男孩怯生生地问。
“当然能。”徐应德笑着摸摸他的头,“不过要等疤痕完全消失。”
他指尖悄悄渡了丝金芒,男孩颈间的疤痕又淡了几分。自从融合天师骨,他发现自己能操控那股力量治病救人,只是每次使用都会加速蛟纹的蔓延。
苏雨晴推门而入,脸色凝重:“昆仑科考队出事了!七名队员被不明生物袭击,幸存者出现严重贫血和脏器衰竭,军方专机正把他们送来。”
徐应德眉头一皱:“症状?”
“全身血液莫名流失,但体表无伤口。”苏雨晴调出照片,“最奇怪的是,他们衣服都完好无损。”
照片上,病人们皮肤呈现诡异的灰白色,血管清晰可见,却呈现墨绿色。徐应德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被“噬血藤”吸干的症状!
“准备朱砂、银针和新鲜鸡血。”他迅速脱下白大褂,“另外,联系林风带上五雷剑。”
***
停机坪寒风凛冽。
当军用运输机舱门打开时,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腐臭味。七具担架被抬下,上面盖着的白布随着寒风掀起一角——
担架上的“人”已经不成人形,皮肤紧贴骨骼,像被抽空的人皮标本。更骇人的是,他们大张的嘴里长满了细密的红色根须!
“这……这根本不可能是医学范畴的病例!”随行军医声音发抖。
徐应德示意众人退后,自己掀开首具担架的白布。他双指并拢按在死者眉心,闭目感应。
突然,死者猛地睁眼!本该是眼白的位置完全被红色藤蔓占据,嘴里发出植物摩擦般的沙沙声:
“……血……祭……”
徐应德闪电般将一张黄符贴在死者额头,那具躯体顿时剧烈抽搐,大量藤蔓从七窍钻出,在空中疯狂舞动!
“退后!”
林风及时赶到,五雷剑凌空一斩,雷光将藤蔓尽数劈碎。碎藤落地后竟化作一滩滩腥臭的血水。
“不是普通邪物。”徐应德擦去额头的汗,“这是‘血菩提’,只生长在极阴之地,以活人精血为养料。”
苏雨晴突然指着最后那具担架:“这个还有呼吸!”
担架上是个年轻女队员,她胸口微弱起伏,颈动脉处有个奇怪的印记——九条红藤缠绕着无头人形。
徐应德立刻把脉,脸色越来越沉:“她体内被种了‘血藤蛊’,正在吞噬剩余的精血。”
“能救吗?”林风小声问。
“要找到母藤。”徐应德取出三根银针,分别刺入女子人中、膻中、气海三穴,“我先用‘三才锁魂针’暂缓蛊毒发作。”
银针刚入穴,女子突然睁眼,一把抓住徐应德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深深掐入他皮肉。
“九……神……醒……”她诡异地笑着,声音忽男忽女,“……下一个……是你……”
徐应德腕间的蛟纹突然发烫,竟将那女子烫得惨叫松手。她蜷缩着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
一片血色藤叶从她嘴角滑落,叶脉构成清晰的四个字:
【昆仑之眼】
***
深夜,医院天台。
徐应德摊开昆仑山脉的地形图,林风用罗盘推算方位。
“古城位置正好在‘地脉之眼’上。”林风指着地图,“师父,这九尊无头神像会不会是……”
“上古封印。”徐应德摩挲着腕间被掐出的伤痕,“我怀疑那根本不是古城,而是座镇魔狱。”
苏雨晴小跑过来:“化验结果出来了,那些红藤含有一种未知生物碱,能让人产生严重幻觉。”她递过平板,“更奇怪的是,它的dNA结构与冬虫夏草有90%相似度。”
“虫草?”林风瞪大眼睛,“难道这些藤蔓其实是……”
“某种寄生真菌。”徐应德目光凝重,“而且很可能是人为培育的。”
他胸口的天师骨突然微微发烫——这是对同类气息的感应。昆仑山里,有另一个“惊惶”正在苏醒!
***
病房里,最后一具“尸体”突然坐起。
它(已经不能称之为“她”)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渐渐顶出人形轮廓。当值班护士闻声赶来时,只见病床上堆着套空荡荡的病号服,床头监控仪器的导线全部插入墙壁,像藤蔓般延伸向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