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桐解释道：“他以前跟他爷爷学的是四书五经，写的是八股文，没进过学校。”
叶书廷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说道：“你回去问问爷爷有没有其他办法。
阿年虽然没进过学，但他的学识肯定不止学校里的高中学历。
你回去海市问问爷爷，应该有其他办法的。”
叶雨桐点头。
待把货款给了叶书廷，陈斯年代替叶雨桐送他们离开。
回到房里，叶雨桐想和他谈谈高考的事。
但这厮却一直回避和她谈起这件事。
不是要去做晚饭，就是要给女儿把屎把尿了。
叶雨桐：“......”
直到晚上要睡觉，她才起了个话头，就被陈斯年以累搪塞过去。
叶雨桐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阻止他再逃避。
“陈斯年，你能不能不要再逃避了？”
陈斯年撇开头，苦笑道：“我逃避什么？
你想干嘛就干嘛，我要拿根绳子绑住你，你回头又跟我急。”
叶雨桐趴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脑袋问道：“你是不是要后悔同意我回海市了？
就怕我回海市，不跟你回汕市？”
陈斯年被她捧着头，没法再避讳这个话题。
他把人揽在怀里，深吸一口气才道：“叶雨桐，我这个人，很没安全感。
以前的我的确想，想尽办法把你留在身边。
可现在，如果你真要去考，我也随你，我会在家带孩子，会在家等你回来。”
叶雨桐听他这般说，把头靠在他肩头。
“你想不想去高考？
你不是中医世家出身嘛！
你去读个中医学院，以后也能继承你爷爷的遗志。”
陈斯年没有太大的兴趣。
只把现实的问题摆出来。
“我们两人都去考大学了，女儿谁来带？
她才这么点大，跟着我们奔波不是正事。
另外，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人大学在一起地方呢？
还有塑胶厂子才办起来，本就耽误了时间，后面还要不要开呢？”
什么事情都堆在一起了，取舍哪个都不是事。
叶雨桐一时也沉默了。
陈斯年说的这些事，都是现实。
他们只有两个人。
就是去读大学这事，孩子都没人管。
一九七七年的汕市，没有大学。
他们要是考上大学，还得选自己感兴趣的专业。
那必然不可能在一个大学，或者地区。
且也不可能是在汕市。
那大学期间的这几年，他们的厂子交给谁暂时管理？
“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我们先回海市，问问我爷爷，你这个情况能不能考大学，就这么决定了。”
叶雨桐一锤定音。
陈斯年还想说什么，但叶雨桐已经翻身下去睡觉了。
陈斯年：“......”
她知道她想拉着他一起努力，一起向上的心情。
可他们现在这样拖儿带女的，真的忙不过来。
回海市，是陈斯年之前就答应叶雨桐的。
高考、上大学这事在他的计划之外。
叶雨桐背对陈斯年，声音低低的说道：“一切都还不确定，有可能你这情况不能参加高考，也有可能我考不上，一切都没有定数，总能安排的过来的。”
陈斯年转头看着她的后脑勺，到底是没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