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十七章:边疆救治 朔风卷着砂砾拍打在临时搭建的医帐上,发出刺耳的“呜呜”声。阿桃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却仍在飞速调配药剂,陶罐里煮沸的草药汁腾起白雾,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冰晶。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夹杂着阿虎粗粝的安抚:“忍着些!大夫马上就来!” 自发现幽冥殿散播蛊虫瘟疫后,悬壶居三人组几乎不眠不休。阿明盘坐在角落,盲杖横在膝头,耳朵紧贴着病患胸口,仔细分辨体内蛊虫的动向。“这具尸体里的蛊虫已侵入心脏,必须尽快解剖研究。”他话音刚落,阿桃已抄起柳叶刀,烛光在刀锋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当剖开尸体胸腔的刹那,一股黑绿色的黏液喷涌而出。阿桃强忍着刺鼻的腐臭,用银针挑起蜷缩在心脏处的蛊虫。这虫子形似蜈蚣,却长着三对复眼,在刀尖上扭动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果然和古籍记载的‘幽冥蚀心蛊’相似,但这变异品种...”她转头看向阿明,“普通驱虫药根本无效。” 阿明沉思片刻,突然取出从神秘山谷带回的青铜药鼎:“或许可以试试古籍中的‘以毒攻毒’之法。取赤焰芝的毒火,配合冰魄草的寒毒,再用活人阳气为引...”他的话被帐外的喧哗打断。阿虎撞开帐帘,怀中抱着一名浑身溃烂的士兵:“又一个!这是今天第十七个了!” 救治室瞬间忙碌起来。阿桃将调配好的混合药剂倒入陶碗,阿虎撬开士兵紧咬的牙关,阿明则吹奏玉笛,用音波稳住对方紊乱的心神。当药汁缓缓灌入喉咙,士兵突然剧烈抽搐,吐出一团蠕动的黑色虫群。“成功了!”阿桃的声音带着哽咽,“蛊虫被驱出来了!” 然而,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寒潮突袭边疆,伤寒与瘟疫交叉感染,每天新增的病患超过百人。阿桃望着排成长龙的队伍,咬咬牙将最后一点冰魄草投入药炉:“把所有能御寒的药材都用上,先熬煮大锅药!”阿虎带领士兵搭建新的医棚,双手被木刺扎得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阿明则坐在高台上,用笛声为等待的百姓安神,从日出吹到日落,嘴唇干裂出血仍未停歇。 一日深夜,阿桃正在为一名难产的孕妇接生。营帐外风雪呼啸,帐内却如蒸笼般闷热。孕妇因感染瘟疫持续高热,胎儿胎位不正,情况万分危急。“用‘乾坤倒转术’!”阿明突然闯入,盲杖精准点在孕妇腹部穴位,“阿桃,银针配合我的笛声!” 玉笛与银针同时而动,奇妙的共振在空气中蔓延。阿桃的银针如灵蛇般穿梭,汗水滴落在孕妇隆起的腹部。当第一声啼哭划破夜空,所有人都红了眼眶——是个男孩,皮肤皱巴巴的,却有着响亮的哭声。产妇虚弱地抓住阿桃的手:“大夫...谢谢...谢谢...”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边疆。百姓们自发组成护医队,白天帮忙搬运药材,夜晚守在医帐外防止幽冥殿偷袭。一位老猎户带着全家,将珍藏的百年老参送到阿桃面前:“俺们没啥值钱的,这参,给娃娃们补补身子!”阿虎抱着沉甸甸的木盒,这个铁打的汉子第一次红了眼眶。 随着救治工作的推进,三人开始教授当地百姓基础医术。阿桃在沙地上画出经络图,手把手教村妇辨认草药;阿明编创了简单的急救口诀,让孩童们传唱;阿虎则训练青年男子,将防身术与医道结合,培养出边疆第一批“医卫兵”。 最棘手的是处理战后创伤。许多士兵因失去肢体痛不欲生,甚至产生轻生念头。阿明摸索着制作出简易的义肢模型,用牛皮和竹片模拟关节活动;阿桃调配出安神的汤药,帮助他们缓解噩梦;阿虎则每天带着士兵们训练,用怒吼和拳头唤醒他们的斗志。 三个月后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安远城,城墙上的欢呼声惊醒了沉睡的戈壁。最后一名患者康复了,曾经死寂的军营如今充满生机。百姓们抬着整羊,捧着新酿的马奶酒,将悬壶居三人围在中央。一位老族长颤巍巍地献上狼头图腾的腰带:“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们戈壁的儿女!” 阿桃望着人群中熟悉的面孔——那个被治好的难产母亲抱着孩子,曾经昏迷的士兵如今能独自行走,感染瘟疫的孩童在人群中嬉笑奔跑。她转头看向阿明和阿虎,两人疲惫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远处,炊烟袅袅升起,与天边的朝霞融为一体,这一刻,所有的艰辛都化作了治愈人心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