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章:医术扬名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京城青瓦,苏璃月裹紧狐裘,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银针。三日前,镇国公府突然派人来求诊,说是老夫人突发急症,太医院的太医们束手无策。消息传开,不少人等着看她笑话——一个太子妃,真能比太医院那些熬白了头的老太医更厉害? 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厚重的朱漆大门上铜钉泛着冷光。管事的嬷嬷候在阶下,见到苏璃月时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太子妃金枝玉叶,若治不好老夫人……” “嬷嬷放心。”苏璃月摘下斗篷,露出腕间缠着的金线脉枕,“若三剂药后老夫人不见好转,我自会向国公爷请罪。”她踏过积雪,绣鞋在青砖上留下浅浅的印子,身后跟着的小翠抱着药箱,掌心都沁出了汗。 穿过九曲回廊,药气混着檀香扑面而来。老夫人卧在雕花拔步床内,面色蜡黄如纸,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声。苏璃月刚搭上脉,守在床边的国公爷便沉声道:“太子妃,家母这病来得蹊跷,前儿还能在花园赏花,突然就……” “国公爷稍安勿躁。”苏璃月的指尖在老夫人腕间轻按,脉象虚浮杂乱,却在尺部隐隐有一丝滑脉。她瞳孔微缩,又翻开老夫人眼皮——眼白布满血丝,舌尖暗紫,竟是罕见的“寒毒入体”。这毒藏得极深,寻常大夫根本察觉不出。 “来人,取三株千年人参、五钱附子,再备一盆滚水!”她突然起身,广袖扫过妆奁,从首饰盒底层摸出个小玉瓶。瓶中暗红粉末倒入铜盆,遇水瞬间腾起白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 “太子妃这是何意?”国公爷皱眉,手按在腰间玉佩上。苏璃月却将老夫人扶起,用银针撬开牙关,将滚烫的药汁灌入:“此乃以毒攻毒之法,老夫人中的是西域‘冰蚕蛊’,若不尽快逼出……” 话音未落,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团黑紫色的黏液,黏液中竟蜷着一条拇指长的冰蚕!满屋丫鬟惊声尖叫,国公爷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太医院看了半月,都说是风寒入体!” 苏璃月用银针挑起冰蚕,蚕身泛着诡异的蓝光:“冰蚕蛊遇寒则隐,遇热则现。太医们用的都是温补之药,反倒助涨了蛊虫。”她将冰蚕投入火盆,转头对小翠道:“煎第二剂药,加三钱藏红花。” 三日后,老夫人竟能倚着侍女在花园散步。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太子妃的“神技”。茶楼说书人拍着惊堂木:“您猜怎么着?那冰蚕蛊在老夫人腹内蛰伏三月,愣是被太子妃一剂药逼了出来!” 苏璃月却在王府药庐里皱着眉,指尖捏着半片发黑的花瓣。这是从老夫人药渣里找到的,花瓣边缘带着锯齿状缺口,正是南疆“噬魂花”的特征。有人故意在国公府布下蛊毒,又算准她会被请去救治,这背后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王妃,荣亲王府派人来请!”小翠掀开竹帘,带进一阵寒气,“说是小世子得了怪病,浑身长满红疹,痒得整夜哭闹。” 荣亲王府内,小世子的啼哭震得人耳膜生疼。苏璃月刚要靠近,世子妃突然拦住她:“太子妃,我儿金贵,若有个闪失……”话音未落,苏璃月已从袖中甩出三根银针,精准刺入小世子曲池、血海等穴位。哭闹声戛然而止,小世子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发间的银步摇。 “世子这是中了‘百虫毒’。”苏璃月掰开小世子的手掌,指缝间密密麻麻的水泡泛着青紫色,“最近可曾去过荷花池?”世子妃脸色骤变:“前日确实带他去赏荷,难道是……” “池底淤泥里藏着毒蜈蚣,世子贪玩抓了几条,毒素顺着伤口侵入体内。”苏璃月从药箱取出个青瓷瓶,倒出些淡黄色粉末抹在伤口,“这是用噬月空间的……用天山雪莲配的解毒散,三日后自会痊愈。”她瞥见墨寒渊不知何时立在廊下,玄色大氅落满雪花,目光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不出半月,苏璃月的名号彻底打响。丞相府请她去治老丞相的顽疾,将军府求她救战马的瘟疫,就连宫里的淑妃娘娘也派人送来请柬。她每日穿梭在京城权贵府邸间,身后跟着的药箱里,藏着从噬月空间取出的珍稀药材,也藏着越来越多的秘密。 然而,赞誉声中暗潮涌动。柳如烟被关入柴房后,她的兄长在朝堂上屡屡弹劾太子妃“干预朝政”;苏婉柔被软禁在相府,却仍有眼线四处散播谣言,说她的医术是“妖术”;甚至有人在她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马车经过时,车轮突然陷入暗坑,险些翻车。 “王妃,咱们还是别出去了。”小翠抹着眼泪,给她包扎手臂上的擦伤,“那些人太狠了,上次送来的点心,里面竟掺了砒霜!” 苏璃月将银针在烛火上灼烧,针尖泛着幽蓝:“越多人想让我闭嘴,我越要把这名声扬得更响。”她想起前世被众人唾弃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去把荣亲王府送来的谢礼拿过来,我要重新配一剂安神香。” 深夜,王府书房。墨寒渊把玩着苏璃月留下的脉枕,金线绣的并蒂莲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暗卫影一单膝跪地:“王爷,太子妃今日又救了户部尚书家的独子,百姓们都称她是‘活菩萨’。不过……”他呈上一封密信,“相府买通了十几个大夫,准备在明日的义诊上拆穿她‘妖术惑众’。” 墨寒渊轻笑一声,将脉枕抛向案头:“告诉那些大夫,明日只管去。”他望着窗外的冷月,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本王倒要看看,苏璃月如何接下这招。” 次日清晨,苏璃月在王府门前支起义诊棚,药香混着炭火的气息飘散在寒风里。十几个太医模样的人挤在人群中,领头的正是太医院院判,他甩着拂尘冷笑道:“太子妃,听说你能用银针让人起死回生?今日不妨当着众人的面,治一治这中风的老翁!” 苏璃月抬眸,只见担架上的老者口眼歪斜,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她蹲下身子,指尖在老者人中穴轻轻按压:“院判可知,中风分‘闭证’和‘脱证’?此老脉微欲绝,是脱证,若用针刺,必死无疑。”她突然从药箱取出颗红色药丸,“但这颗‘回阳丹’,或许有用。” 药丸入喉,老者喉间发出嗬嗬声响。苏璃月又取出艾灸条,在他关元、气海等穴位施灸。半个时辰后,老者竟缓缓睁开了眼。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而那些太医们面面相觑,院判的拂尘都拿不稳了。 “太子妃!太子妃!”人群突然骚动,几个百姓抬着个浑身溃烂的少年挤进来,“求求您救救我儿!他被毒蛇咬了,大夫说要截肢!” 苏璃月看着少年发紫的小腿,伤口周围布满黑色斑纹。这是极为罕见的“七步倒”蛇毒,就算截肢也未必能保住性命。她解下腰间香囊,取出一株通体碧绿的草药——这是噬月空间里的“九叶还魂草”,能解天下百毒。 “把草药捣碎,敷在伤口,再煎成药汁服下。”她转头对呆若木鸡的太医们道,“各位大人,医学一道,本就该博采众长。若只守着太医院的旧规矩,不知害死多少无辜性命。” 暮色渐浓时,义诊棚前仍围着密密麻麻的人。苏璃月擦了擦额角的汗,望着天边的晚霞。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些嫉妒她、陷害她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欺凌的苏璃月。她要让这医术之名,响彻整个京城,也要让那些人知道,得罪她的下场,远比想象中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