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的寒假，呵气成冰。陈默没急着回青河，揣着长风所批下来的“巨款”（五千块“人道主义探索经费”，在陈默眼里已经是巨款了！）和优化后的“肌电摩尔斯青春版V1.5”，踏上了去长风所康复中心的路。
康复中心位于省城郊区，环境清幽。接待陈默的是位姓杨的中年治疗师，笑容温和，眼神里带着专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陈顾问，欢迎！几位志愿者都准备好了，他们对你的‘肌肉说话打字机’非常感兴趣！”杨治疗师引着陈默走进一间明亮的训练室。
房间里坐着三位志愿者，都是因故失去前臂或双手的成年人。看到陈默年轻的面孔，他们眼中都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友善的好奇。
“陈工，你好年轻啊！”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张师傅）爽朗地说，“我闺女都比你大！”
“陈工，这玩意儿……真能用胳膊‘想’出字儿来？”另一位稍显拘谨的年轻女性（小林）好奇地看着陈默手里的设备。
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王工），只是安静地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审视。
陈默心里有点打鼓，但面上保持镇定：“张叔、林姐、王工，大家好！我叫陈默，就是个爱鼓捣的学生。这东西叫‘肌电交互输入器’，还很不成熟，就是个试验品。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帮我一起试试，看它能不能帮上点忙！”
他拿出设备：比之前更小巧的电极贴片（长风所提供），一个集成在护腕里的信号处理盒（自己焊的，外壳是3d打印的，印了个歪歪扭扭的“肌肉说话”logo），一块小平板电脑显示字母。
“原理很简单，”陈默尽量用大白话解释，“我教大家几个特定的‘肌肉动作’，比如握拳、屈腕、绷紧小臂外侧……每个动作代表一个字母或者符号。大家练习熟悉后，就能像发电报一样，组合出字词了！”
训练开始。过程……充满波折和笑料。
* **张师傅：** 力气大，动作幅度也大。让他做个“轻柔的屈腕”，他能给你做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效果，信号直接爆表！屏幕上字母乱跳，最后稳定在“**A**”（代表屈腕），但他想打的是“**b**”（握拳）！张师傅看着屏幕上的“A”，一脸懵：“这咋回事？我明明使劲儿握拳了啊？”
* *陈默诊断：“张叔，您这肌肉力量太澎湃！得‘收着点’，想象在捏豆腐！”*
* **小林：**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出错。但肌电信号太微弱，设备经常识别不到。或者动作变形，把“屈腕”做成了“绷小臂”，字母直接串线。想打“**你好**”，屏幕上蹦出“**尼嚎**”，小林哭笑不得：“它……它咋还带口音呢？”
* *陈默诊断：“林姐，动作幅度可以大点，但别紧张！就当……在打蚊子！精准发力！”*
* **王工：** 最沉稳，学习能力也强。但问题是……他肌肉有点萎缩，信号稳定性差。好容易记住动作组合，打出一个“**水**”字，花了整整三分钟！王工看着屏幕，叹了口气：“太慢了……比手写慢多了。”
* *陈默诊断：“王工，您是潜力股！肌肉记忆需要时间！咱不着急，练多了就快了！”*
一上午的训练下来，效果只能用“喜忧参半”形容。识别率大概在65%-75%徘徊，错误集中在动作混淆和信号不稳。打字速度更是慢得像蜗牛爬。
中午在食堂吃饭，陈默有点蔫儿。杨治疗师安慰他：“陈顾问，别灰心！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证明了这条路是通的！大家都很认可你的想法！你看张师傅，练得满头大汗还乐呵呵的！”
陈默抬头，看到张师傅正用仅存的上臂夹着勺子努力吃饭，一边吃一边跟小林比划着“打蚊子”的动作，惹得小林直笑。王工虽然慢，但眼神里那种“我能做到”的光，让陈默心头一热。
“杨老师，我明白了！”陈默放下筷子，眼神重新坚定起来，“这玩意儿不是要替代键盘，是给没办法的人多一个选择！慢点、难学点，但只要能用，就有意义！我下午调整训练方案，重点教几个最常用的短词，比如‘你好’、‘谢谢’、‘喝水’、‘饿了’！让大伙儿先能表达基本需求！”
下午，策略调整。陈默不再追求26个字母全会，而是精选了8个最常用的基础字母（h、x、S、E、L、N、Y、o）和4个高频短词手势（“你好” = 屈腕+握拳；“谢谢” = 绷小臂+屈腕两次；“喝水” = 特定组合；“饿了” = 另一组合）。
简化+重复训练，效果立竿见影！
张师傅虽然动作依旧“豪放”，但目标明确，对着“你好”的手势猛练，成功率飙升到80%！当屏幕上第一次清晰地跳出“**你好**”时，他激动得差点把桌子拍裂：“哈哈！成了！老子能‘说’话了！”
小林掌握了“轻柔发力”的诀窍，“谢谢”和“喝水”打得越来越稳。
王工也成功打出了“**饿了**”，虽然花了近一分钟，但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带着成就感的笑容。
“陈工！谢谢你！”训练结束，小林真诚地说，“虽然慢，但……我感觉又多了一扇窗。”
王工也点点头：“小伙子，坚持下去。这东西，有用。”
张师傅更是拍着陈默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进地里）：“小陈！好样的！回头叔请你喝酒！咱用这‘肌肉电报’点菜！”
看着志愿者们发自内心的笑容，陈默感觉比拿到“铁臂”的列装通知还满足。技术不完美，但能帮到人，这就是最大的价值！他偷偷拍下屏幕上“你好”和“谢谢”的照片，发给张振华和李高工：
＞ “报告领导！‘肌电电报青春版’V1.5 康复中心首测：成功发出‘你好’与‘谢谢’！用户体验：慢、难学，但……能点亮希望！经费已见底，求‘希望工程’追加！（附：用户笑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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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冰城，刚下火车，陈默就收到了“雏鹰计划”的寒假集训通知：
＞ **地点：西北某综合试验基地**
＞ **主题：下一代无人集群智能与协同控制技术探索**
＞ **携带：个人洗漱用品、保暖衣物、以及……开放的脑洞！**
集训？无人集群？陈默眼睛亮了！这可比蹲在冰城实验室焊板子刺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