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听他如此说，云鸾心头猛地一跳。
他要去北疆？
最近她的确听闻北疆作乱，频频骚扰大梁边境，可是，这种事派个将军过去就好了，为什么他要亲自去？会不会是秦王一党逼迫……
心里很快否定这个念头，云鸾想起前世。
前世他也曾前往北疆亲自平定战乱，可那个时候战乱发生的比这次要晚，而且薛家军已经没落。
来不及再想更多，她现在要担心的是自己如今的处境。
可同时，她也察觉到他身上那股逼迫的气势减弱了很多，他甚至帮她穿好了那件薄薄的纱衣，察觉到他没有更近一步，云鸾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只是，人还得哄着。
哄着他安心离开上京，自己也好筹谋逃离沈家一事。
说着，便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面孔，轻声问：“可……我们如今是兄妹，哥哥要我同你在一起，是把我当成什么？”
沈之珩还沉浸在少女带来的柔媚气息中，猝不及防听她如此道。
“笼中的鸟？还是掌心中的玩物？又或者，仅仅是一个执念？哥哥这样，叫其他人如何看我？”
她转过脸不看他，声音却很委屈，泪水也盈满了眼眶：“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说我同自家兄长……”
说到这里，她咬住了唇，仿佛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
“什么？乱，伦吗？”
沈之珩想到那两个字，却是在心中升起隐秘的快感，与此同时，他也瞧见她的耳根突然红了。
他立即明白过来。
“昭昭，原来你一直都在害怕这个。”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别怕，不会让你背上这个名声的。”
但多余的话，他也未曾说出口，只是凝视着她的容颜。
她垂着眸没说话，耳根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害羞了，双手抵在他胸膛，艰难地维持着不过分亲密的动作，可任谁此时闯进来，都会惊讶于眼前这靡艳的一幕。
放在侧腰上的手掌越来越烫，让云鸾觉得那一片肌肤都被烙得发疼。
她不敢看他，却在他用力将她揽住时，才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双清冷又轻慢风流的凤眼此刻却有很强的压迫力，在她细细的颤抖中，他盯着她纤细修长的脖颈，忍不住俯身吮了下去，吻住了那朵桃花。
他的唇很软，呼吸间是雪水般的气息，落在脖颈上时，她似乎感觉那脆弱的静脉在他唇舌下激烈的跳动。
像是一点火星落入衰败的枯草，瞬间点燃了整片荒原。
随即传来的是一道尖锐刺痛，只不过那刺痛很快就被灵巧的舌卷走，只余温热和麻木。
云鸾闭上眼睛，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只是紧紧地掐住他的手臂，被他刺激的眼眸含泪。
如今的她，更像是主动走上祭台的祭品，心甘情愿向邪神奉上自己的血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只是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沈之珩。
像是高冷的仙人突然拥有了人类的情欲，坠入了凡间。
他不停地舔舐吸吮着那一片白嫩的肌肤，直到那里留下一点暧昧蹂躏的红痕，这才抬眸看向她。
“昭昭。”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般的痒和酥，“记住我了吗？”
云鸾双眼迷蒙，情动本就叫她难以忍受，如今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见她咬唇不答，他继而又捉弄似的吻她的唇，流连几番，又慢慢往下移去。
那温软的呼吸轻轻喷在她的肌肤上，叫她忍不住一阵阵发颤。
云鸾的指甲掐进他的臂肌，声音颤抖着，“沈之珩……”
“叫哥哥。”
他的吻已经落在了她锁骨的位置，甚至还有下移的趋势。
云鸾觉得有些委屈，喃喃问道：“叫哥哥的话，你会放开我吗？”
沈之珩低声轻笑，抬头，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不会。但哥哥可以考虑轻一点。”
被欺负的眼圈都有些发红的少女瞬间更委屈了，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就要落下泪来。
“坏人。”
她连斥责他的语调都像极了撒娇。
沈之珩极少见她这般，往日亲密时面对他不是哭泣就是害怕，几乎不见她这种腮边带笑，柔声媚意的模样，当即心中便心疼了几分。
沈之珩轻轻笑了笑，这个程度，怎么能叫坏呢？
他抱着她，轻轻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睫毛，将人放在榻上，“别怕，我会等你心甘情愿。”
她抬眸，看到他的眼眸如同浸了水一样潋滟，眼角薄红肆虐，唇色嫣然，像走火入魔的圣子。
可是，这双春意潮涨暗火丛生的眼眸中，却只有她的倒影。
只有她。
沈之珩去了浴房。
这处的浴房是云鸾常用的，她喜欢在凉爽的水阁里打发时间，浴房里一应器物都准备的极为齐全，那里甚至还有从玉泉山上引下来的活泉。
沈之珩这时候去浴房做什么，云鸾不用猜都知道，毕竟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
她原本不想听的，可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和隐隐约约的喘息还是传了出来。
他在里面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手是湿的，眼尾还残存着情欲的薄红。
他本就生得秀色无双，特别是那双凤眼，又长又温柔，此刻虽然衣冠整洁，但那禁欲诱惑的味道好像都浸到骨子里去了。
就算平平静静地站在那，还是能叫人移不开眼，白衣玉簪，衣冠楚楚又斯文翩然。
云鸾不敢再看，只轻声问：“哥哥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他道。
“哥哥路上保重，还盼……”云鸾顿了顿，才道：“还盼哥哥得胜，早日归来。”
沈之珩见她这般说，心中欣喜。
“我很高兴，昭昭。”
他低下头，埋首于她的肩窝，嗅着她身上的清甜气息，轻声道：“我很高兴，你能答应我，等我回来。”
他第一次露出这般心满意足的笑意，眼中光华潋滟，垂眸看见她唇边的梨涡，忍不住捧起她的脸，细细密密地亲吻上去。
想要她，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就像当初对她承诺的那般，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