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老人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我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老人听后点了点头:“这个世道,做生意确实不容易。不过有了麻三儿罩着,以后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是啊,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我夹了一口菜,“明天开始,我还是要把重点放在收旧货上。台球厅有小李看着就行了。”
“那是应该的。”老人赞同道,“收旧货才是你的本行,台球厅只是个副业。”
吃完饭,我坐在院子里,看着星空,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最终都化解了,而且还意外地得到了麻三儿的支持。这让我对未来更有信心了。
台球厅开业后的第三天,生意已经稳定下来了。每天都有固定的客人来打台球,小李也越来越熟练,基本上不需要我操心。
我正在市场上的摊位整理新收来的货物,突然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
“请问是做旧货生意的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式。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市文化局的局长,姓王。”对方说道,“有个事情想请您帮忙看看。”
文化局局长?我有些惊讶,这种级别的官员怎么会找到我?
“王局长,您说,我能帮上什么忙?”
“是这样的,我们下属的博物馆有一批旧的书画要处理,但是工作人员拿不定主意,听说您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所以想请您过来帮忙看看。”
“什么时候方便?”
“今天下午怎么样?”
“行,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兴奋。博物馆的东西,那可不是一般的货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下午两点,我准时到达了市博物馆。王局长亲自在门口迎接我,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您就是做旧货生意的师傅吧?”王局长握着我的手,“久仰大名。”
“局长客气了,我就是个收破烂的。”我谦虚地说道。
“别这么说,行行出状元。”王局长笑着说,“走,我们先去看看那批东西。”
跟着王局长走进博物馆,我发现这里的布置还是很有历史感的。虽然规模不大,但各种文物都摆放得很整齐。
“这批书画是前些年整理库房的时候发现的。”王局长边走边解释,“当时图书馆和博物馆在一个楼里,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一些书画和图书混到了一起。现在要重新整理,但是工作人员不太懂,所以请您来帮忙看看。”
来到一个储藏室,我看到墙边堆着几十幅字画,有的已经装裱好了,有的还是散装的。
“就是这些。”王局长指着那堆字画,“您看看哪些有价值,哪些没有。”
我走过去仔细观察,刚拿起第一幅,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王局长,我来了。”
回头一看,进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整齐的西装,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哦,李教授来了。”王局长介绍道,“这位是大学美术系的李教授,专门研究书画的。”
李教授打量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王局长,您找这位师傅来做什么?”
“请他帮忙看看这批书画。”王局长说道。
“那就不用了。”李教授摆了摆手,“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这些都是些破烂货,毫无价值。”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我没有什么学历,但这些年的经验告诉我,这批东西里肯定有好货。
“李教授,您确定都没有价值?”王局长问道。
“当然确定。”李教授很肯定地说,“这些字画不是印刷品就是临摹品,根本没有收藏价值。”
我拿起手中的那幅字画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幅山水画,虽然有些破旧,但笔法很有神韵。再看看落款和印章,我心里有了判断。
“王局长,我觉得这幅画还是有些价值的。”我举起手中的画,“您看这个笔法,还有这个印章,应该不是普通的临摹品。”
李教授听到我的话,冷笑了一声:“外行就是外行,一幅临摹品也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李教授,您再仔细看看这个印章。”我指着画上的印章说道,“这个印章的刀法很有特点,而且朱砂的颜色也很正。”
“哼,一个收破烂的还跟我谈印章?”李教授的语气很不屑,“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书画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继续翻看其他的字画。很快,我又发现了一幅书法作品,是一首唐诗,字迹很有功力。
“王局长,这幅书法也不错。”我把书法作品拿给王局长看,“您看这个字的结构,还有这个用墨的技巧,应该是有一定年代的。”
李教授走过来看了一眼,“又是一幅临摹品,这种东西市场上多的是。”
“当年博物馆和图书馆确实在一个楼里。”我对王局长说道,“后来因为各种动荡,很多书画和图书混到了一起。在那种情况下,一些真迹混进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胡说八道!”李教授的语气更加激动了,“你一个收破烂的懂什么历史?”
正在这时,储藏室的门又开了,进来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但精神很好。
“老馆长!”王局长赶紧上前,“您怎么来了?”
“听说有人在整理那批老字画,我过来看看。”老馆长慢慢走过来,“这些东西我当年整理过,确实有些好货在里面。”
老馆长接过我手中的山水画,仔细看了看,“这幅画我有印象,当年从图书馆那边收过来的。”他又看了看书法作品,“这个也是,当时我就觉得不是一般的临摹品。”
“老馆长,您确定?”王局长问道。
“当然确定。”老馆长点了点头,“这位师傅说得对,这几幅确实是真迹。”
李教授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老馆长,会不会看错了?”
“我做了一辈子的文物工作,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老馆长看了李教授一眼,“而且这位师傅的判断也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