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声在天地间久久回荡,锁魂使的最后一缕残息被武道碑强行吞噬,化作一抹幽光没入碑面深处。
陆无涯双眸微闭,意识短暂沉入其中,眼前景象骤然一变——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脚下是浩渺星河,头顶是混沌天幕。
而在那星河尽头,一座宫殿静静悬浮,金碧辉煌却又死气沉沉,宛如被封印了千万年。
殿门之上,四个古朴大字赫然浮现——“归墟天阁”。
陆无涯心头一震,只一眼便感受到那门后隐藏的恐怖气息,似有无数亡魂在哀嚎,又如万古岁月在低语。
画面一闪而逝,意识回归现实。
他睁开眼,眼神却已变得深邃如渊。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核心。”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扫地僧站在不远处,目光平静如水,却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归墟……乃武道长河尽头之地,传说中藏着‘源武典籍’,但凡踏入者,非疯即死。”
陆无涯缓缓抬头,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丝毫动摇:“我必须去。”
玄慈踏前一步,神色凝重,声音低沉:“此行太过凶险,不如先稳固根基,再图谋长远。”
段誉亦上前一步,神情焦虑:“大哥,你若执意前往,至少让我陪你同行。”
陆无涯轻轻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笑意:“这是我一个人的路。”
他转头望向仪琳,目光温柔而坚定:“帮我照看好这里,若我三月未归,便说明……归墟已不可控。”
仪琳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只是轻轻点头:“我会等你回来。”
风起云涌,天色渐暗。
陆无涯负手而立,衣袍猎猎作响,眼中倒映着远方天际。
圣子既然将归墟天阁作为最后底牌,那背后必然藏着更深的阴谋。
而他要做的,便是揭开这层迷雾,亲手斩断那根操控命运的线!
夜色深沉,华山派后山一处隐秘石洞内,火光摇曳。
陆无涯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一块青石台,其上刻画着繁复无比的阵纹。
武道碑悬浮于半空,散发出淡淡的幽光,如同星辰坠落凡尘。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点,一道真气打入阵中。
阵纹随之亮起,光芒流转之间,竟隐约显现出一幅模糊的星图轮廓。
这是他从锁魂使残留意识中提取出的关键信息——通往归墟天阁的坐标路径。
“归墟不在某一世界,而是游离于武道长河之上,唯有借助强大气运之力,才能撕裂虚空,打开归墟之门。”他低声道。
他深吸一口气,取出一枚玉简,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逍遥派的《北冥真经》和《凌波微步》的精义融合。
他开始以自身为引,催动武道碑中的气运之力,将北冥真气、逍遥心法与自身武道体系结合,构建一个小型的“气运枢纽”。
随着真气注入,整个石台上的阵纹愈发明亮,仿佛一条条脉络在跳动,连接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忽然,一股莫名的震动自地底传来,整座山体都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陆无涯眼神一凝,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归墟,已经在呼唤他了。
但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真正的风暴,还未降临。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夜色如墨,华山后山密室中,火光微闪,陆无涯盘坐于青石阵眼中央,神色沉稳。
他双手结印,真气流转之间,武道碑悬于头顶,散发出幽深光芒。
“长河为脉,气运为血。”他低语,意念一动,北冥真气如江河倒灌,涌入武道碑深处。
逍遥派的气运法则被层层解构,重新排列组合,化作一道道玄奥符文,烙印在阵纹之中。
玄慈、段誉、仪琳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们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磅礴的气息——那是武道长河的力量!
“一旦圣子再来袭扰,这座阵眼便会自动激活,以武道碑为核心,引爆方圆百里的气运之力。”陆无涯缓缓睁眼,目光冷冽如刀,“这是我留给少林的底牌。”
玄慈合十,神色复杂:“施主用心良苦,贫僧感激不尽。”
段誉则满脸不舍:“大哥,你真的不让我随你同去?”
陆无涯站起身来,衣袍猎猎作响,语气坚定:“归墟不是谁都能踏足的地方,那是一切武道的终点,也是命运的坟墓。你们的任务,是守住这片江湖,等我归来。”
仪琳轻轻点头,声音清冷却坚定:“我信你能回来。”
翌日清晨,陆无涯独自登上华山之巅。
天风猎猎,吹动他的黑发与长袍。
他回头望了一眼山下那一抹熟悉的人影,眼神微微柔和。
“等着我。”
他仰头看向苍穹,心中默念。
下一瞬,脚下大地轰然震动,金光从虚空中浮现,形成一道巨大的旋涡。
那是由他自身气运、武道碑之力以及逍遥秘法催动而成的通道,直通归墟之门!
众人远远望去,只见陆无涯的身影在金光中渐渐模糊,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天地间,一片寂静。
而在千里之外,天机阁深处的一座白玉高台上,一位白衣青年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他身披银纹长袍,气质清冷,眉宇间藏着一抹俯瞰众生的傲意。
“终于……进来了。”他轻声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归墟之门,可不是谁都能活着出来的。”
话音落下,天机阁内无数阵法悄然启动,仿佛有某种沉睡已久的庞然大物,正缓缓苏醒。
与此同时,金光旋涡之中,陆无涯只觉意识一阵恍惚,身体仿佛被撕裂又重组,四周的空间如同未开的混沌,流动着破碎的光影。
忽然,他体内的武道碑微微震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