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愣了一瞬,随即笑得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眼角挤出几道细纹。
村口的牛车已经等在那里,老黄牛慢悠悠地甩着尾巴驱赶苍蝇。
陆景年临上车前又回头嘱咐:“媳妇,下午别去地里干活啊。”
他拍了拍鼓囊囊的裤兜,“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夏汐颜点了点头,看着牛车吱呀吱呀地远去。
陆景年高大的背影在乡间小路上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
草帽边缘随着牛车的颠簸轻轻晃动,像只展翅的鸟儿消失在视线尽头。
回到院子里,夏汐颜环顾四周。
陆景年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水缸里的水满得能照出人影。
柴火堆码得整整齐齐,连窗台上的野蔷薇都换了新鲜的。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枣树下,看着远处的青山发呆,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麻花辫的发梢。
突然,她眼睛一亮。
这个年代农村管理还不严格,山上应该有不少野货...
夏汐颜在脑海中轻声唤道:“团团,我们偷偷上山挖点野货吧?”
【主人,可以呀!】
脑海里响起团团活泼的机械音,【我可以帮当您开外挂哟!】
夏汐颜说干就干,从门后找出陆景年新编的竹背篓。
背篓内侧还细心地垫了块软布,边缘磨得圆润光滑,不会刮伤皮肤。
她戴上草帽,轻手轻脚地锁好院门,像只准备冒险的小兔子。
夏汐颜踩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毒辣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麻花辫已经被汗水浸得微湿,贴在纤细的脖颈上。
【主人,左前方三十米发现野山参!】团团欢快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虽然只有五年生,但药效比种植的强多啦!】
“好嘞!”夏汐颜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山风迎面吹来,裹挟着松木与野花的清香。
吹散了些许暑气,也吹得她的衣摆轻轻飘动,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来到团团指引的位置,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
她从背篓里取出小锄头,用小锄头小心翼翼地挖开泥土,露出肥厚的天麻根茎。
锄头一点点刨开泥土,渐渐露出淡黄色的参须。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在野山参饱满的根茎上跳跃,像是给它镀了一层金边。
挖完野山参,团团又指引她找到一丛肥嫩的天麻。
这些天麻藏在老松树下,伞形的叶片上还挂着晨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用小锄头挖出的天麻根茎饱满得像小萝卜,断面洁白如玉,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她笑得眉眼弯弯——等陆景年回来,一定能给他个惊喜!
因为有团团这个外挂,背篓里渐渐堆满了山货。
夏汐颜掏出一块蓝底白花的粗布,仔细盖在背篓上。
布料上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是陆景年今早晾在院子里的。
她细心地将布角掖好,确保不会被人看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下山时,她放慢脚步,手中的小锄头时不时拨开路边的杂草。
路过一片野草莓丛时,她蹲下来摘了几颗最红的。
用手帕仔细包好藏在口袋里,山风吹拂着她的发梢,带来远处村庄的炊烟气息。
背篓里的山货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闷闷的声响,像是藏着满满一筐的幸福。
与此同时,陆景年从牛车上跳下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他推开院门,满心欢喜地喊道:“媳妇,我回来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老枣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
“媳妇?”他放下东西,粗粝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装着水果糖的纸袋。
厨房里灶台冷清,屋里床铺整齐,枣树下的小板凳都空荡荡的。
陆景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眉头紧锁——媳妇难道跑了?
这个念头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他转身冲出院子,连草帽都忘了戴。
“媳妇!”他沿着田埂一路寻找,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蓝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