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找到我的蛊虫。”
这句话顿时让郑芳容的心安放下来,坐等青璃什么都找不到,楚皓宸被当做乱臣贼子处死。
另外,她也会紧紧地盯着,不让青璃动手脚!
很快侍卫所剩无几。
楚皓宸抬手制止他们继续杀戮,再次朝楚垣作揖:“请父皇接受青璃大师诊治!”
楚垣纹丝不动,郑芳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张嘴:“你这逆子,朕若是无事,定将你凌迟!”
“青璃大师,请。”楚皓宸抬手示意蓝泠。
蓝泠便在无数百姓,以及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走向楚皇的车架,月殊一直跟在身后。
宫人铺上阶梯,蓝泠的裙摆拂过金丝地毯,朝楚垣伸出手:“把手给我。”
“给她吧皇上,您不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他们的唾沫会淹死臣妾的。”郑芳容帮楚垣抬起手,压低声音威胁道,“仔细你的爪子,伤到了皇上,你担待不起!”
蓝泠冰凉地瞥了她一眼,将指腹放在楚垣的腕脉上。
暗处的女人扬起红唇,隐约泛起讥讽之意。
蛊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探出来的,把个脉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
一片寂静中。
蓝泠注入祝灵之力,侵入楚垣的四肢百骸。
有了上次诊苏宛宛的经验,这回她直接探进腹部深处。
不出意外的,找到了一只作怪的肥虫。
“如何啊青璃大师?你找到蛊虫了吗?”郑芳容鄙薄哂笑。
“找到了。”
蓝泠伸出纤纤细指,隔空指向楚垣的腹部,“在这儿。”
四周又响起一片惊呼。
郑芳容毫不慌张,甚至笑出了声:“你说在这儿就在这儿?凭你是青璃大师就能胡言乱语吗?有本事你拿出来!”
“我相信青璃大师!人家可是五品炼丹师,有说谎的必要吗?”
“取出蛊虫谈何容易,万一伤到了陛下可怎么办?”
“不可操之过急,一定要用温和的法子!”
百姓和大臣们议论纷纷。
混在人群里看热闹的苏宛宛苦笑了一下。
谈何容易?那可太容易了!青璃大师没有直接下手取,怕是只是不想背伤害龙体的锅而已。
话说她跟皇帝中了一样的蛊虫,这辈子也是值了!
“无妨,陛下的身体很好。陛下,您要看到蛊虫才能相信是不是?”郑芳容笑着问楚垣。
楚垣点头:“爱妃说得对。”
郑芳容挑衅地看向蓝泠:“请青璃大师取出蛊虫吧,否则本宫可无法承认罪责。”
“好啊。”
蓝泠的眸子漆黑冰冷,摄人心魂,素手隔空盖在楚垣的腹部,凝聚祝灵术扣出蛊虫,并一点点往上移!
女子可以从下面出来,男子嘛……只能走嘴了。
“呃!”
楚垣分明面无表情,口中却发出痛苦的声音,呼吸也急促起来,两只手用力抓紧把手。
如此诡异的一幕,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在对陛下做什么?”郑芳容脊背发寒,转瞬间已是冷汗津津。
“是你说的无妨,我在用我的法子取出蛊虫。”蓝泠清冷地启唇,手下的动作未停,已经移到了楚垣的胸口。
楚垣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巴,以一种十分恐怖的姿态呈现在众人眼前。
围观人群一阵头皮发麻,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青璃!快住手!你没看到陛下很痛苦吗!”郑芳容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便要阻止。
可一动才知道,她的手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处,根本无法动弹!
郑芳容下意识看向立在车架下方的月殊,对上空寂幽冷的紫眸,恐慌感再上一层楼!
“若是陛下有什么事,自有你来承担。”
蓝泠的手指已经移到楚垣的喉咙处,他狰狞地张大嘴巴,青筋暴突,目眦欲裂!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一只白色的大肥虫从他的嘴里钻出来,顿时引来一阵惊叫!
“啊!”
“真的有蛊虫!”
“我的天啊,那么大的蛊虫,还带着血!”
楚垣仿佛一只被切断提线的木偶,无力地倒在座位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暗处的女人猛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蓝泠。
这便是玉鼎炼丹师的实力么?她是如何做到的?!
蓝泠随手给楚垣喂了一颗丹药,暂时保住他的性命。至于以后还能不能正常生活,可就很难说了。
郑芳容狼狈地跌坐在地,不可思议地呢喃:“怎么可能……那个女人不是说没有人能找到吗……”
“哪个女人?”
蓝泠眯起凌冽的黑眸。
“你救我!你保住我的命,我就告诉你!”郑芳容想要去抓蓝泠的衣裙,再次感到动弹不得。
楚皓宸下令:“捉拿妖妃!保护父皇!”
士兵们冲上前来,压着郑芳容跪倒在地上。
“放开本宫!本宫的腹中还有皇上的孩子!楚皓宸,你休想动本宫!”郑芳容怒目圆睁,试图用皇嗣威慑众人。
楚皓宸踱步上前,朝着蓝泠恭谨作揖:“多谢青璃大师相助。另外,我还猜测她腹中的皇嗣有异,劳烦青璃大师诊断一二!”
在他的示意下,士兵强行抓起郑芳容的手,递到蓝泠面前。
郑芳容眼珠子一转,忽然痛苦地尖叫:“放开本宫!本宫的肚子好痛……你们若是伤了皇嗣,全部都要陪葬!”
蓝泠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腕脉上。
看不见的蓝色幽光直达腹部,只消一瞬间,便得知结果。
“她确实怀有身孕。”
一听这话,郑芳容立刻有了底气,厉声呵斥士兵:“听到没有?还不快放开本宫!”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再用力控制她。
但下一秒,她的心就瞬间凉透。
蓝泠淡淡地补充道:“不过已经死了,是一个死胎。”
“你说什么?死胎?这不可能!你胡说!”
郑芳容歇斯底里地大叫,“我今天早上还感觉到我的皇儿在动,他怎么可能是死胎!”
“你得宠才几天?便有孕了。寻常妇人有孕后,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诊断出来。而你的孩子都能动了,你认为正常吗?”蓝泠冰冷的话语,好像刀子在割郑芳容的肉,痛得她浑身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