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摸了摸他的头，用略带谴责的目光望向林溪。
瞧瞧，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小家伙显然是视林溪为榜样。
这佛门至宝净世神莲被林溪给祸害成什么样了！
唯爱打打杀杀！
林溪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这些小家伙们，一个个不学好，净学她戾气上头的时候。
寂灭已经被气的躺不住了，恨恨的捶了捶身下的板板，脸色铁青的坐起身。
“你们够了！我只是遇上点麻烦，又没死！当着我的面指指点点，好歹尊重一下我！”
林溪觉得他说的没错，索性收起了青木与悟心，又请灵渊离开，准备单独与他聊一聊。
“行了，刚刚都是玩笑话，你也别气了……想聊天么？免费的？”
其实，在林溪看来，心魔其实是一种心理疾病，正是所谓的双重人格。
可惜的是，她虽然懂一些简单的心理知识，但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如何开解寂灭成了大问题。
林溪回忆了在蓝星上看心理医生的经历，想到最重要的一点。
信任。
只有在她信任的心理医生面前，才会敞开心扉，去谈论一些潜意识里会回避的东西。
寂灭不想聊，但架不住林溪有杀手锏啊！
她把菩提种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用木灵气与生机将它包裹。
菩提种已经变了模样，曾经的灰褐色变成了深绿色，还添了几缕金色的纹路。
其中的生机更活跃了，林溪提供的木灵气与生机它已经可以牢牢的吸附到身边。
寂灭看的都痴了。
他已经能感受到，如今的菩提种充满了生机，只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能破壳而出。
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诚心诚意道：“多谢你，林溪！”
“嗯！”林溪头都没抬。
依旧看着努力汲取生机的菩提种，看着浅青色的木灵气被一点点吸收，白色的生机团一点点变小。
“我曾经去过一个地方，那里将心魔叫做心理疾病……”
林溪不疾不徐的讲述着蓝星对心魔的认知。
“那个地方真有意思……”
寂灭听得有些出神：“你也认为灵修所谓的心魔，是那个地方所说的双重人格？”
林溪笑了笑，手心里的菩提种停下对生机的吸收，想来是撑着了。
“或许是，或许不是，毕竟没什么办法去检验这个说法对错与否……
那个地方是凡界，双重或者多重人格出现后能力有限，并不像灵界这样有极为强大的破坏力！”
“我知道你的意思，所谓心魔就是……双重人格？心魔与原身的争斗是在抢夺肉身支配权的战斗？”
寂灭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起初听的有些混乱，好些词他不明其意，但随着林溪耐心的解释，慢慢就明白了。
“简单来说应该是这样，但我并不能肯定！”
林溪很坦然：“我不曾见过便无法下定论，但你不同，那是你的识海，你刚刚见过他！
不论心魔也好、双重人格也罢，都是昔日你身如困兽、心生绝望之际，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很常见！
但若是外物侵入，利用你内心的另一面，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通常我们把它叫做，事故！”林溪笑了笑：“寂灭，我不希望发生事故，也不希望你被人利用。
所以，另一个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重要……”
寂灭听懂了，有些迟疑的开口：“他……很了解我……”且深知他对师父复杂的情感。
林溪知道那个入侵者或者是心魔应该戳到了寂灭的痛点，不然他不会那般没用。
寂灭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稚儿，他的内心千疮百孔，是摩觉将他拉了回来。
也是因此，他才会对菩提种那般执着。
“人总会有些不想面对的事情，我也是，其实逃避未尝不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
就像人在极为疼痛的时候会晕倒一样，通过晕倒来阻断疼痛的传递……”
寂灭点了点头：“其实现在想来，他的话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菩提种前途可期，寂灭的情绪十分稳定，但他问的问题却令人十分心惊。
“林溪，你说，我当年之所以叛出佛门，会不会是被心魔所趁？
而我就是心魔所化，识海里的那个他，会不会……是真正的无相？”
林溪的寒毛竖了竖。
代入当年无相的经历，林溪只感受到满满的窒息。
真正的无相会毁掉佛心么？
真正的无相承受了那么多的打击，会不会心生逃避，衍生出第二人格替他承受一切。
如果寂灭真的是第二人格的话，又是什么原因促使沉寂了许多年的第一人格出来刷存在感？
“你很了解无相，如果他真是第一人格，又岂会在你承受了这一切的一切之后，来扰乱你的心绪？”
林溪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了，她十分肯定道：“要么是入侵者，要么是入侵者在借他搞事情！”
寂灭原本还在低头思考，等他缓缓抬起头后，那双桃花眼变的格外陌生。
林溪毛骨悚然。
那双桃花眼里不再有戏谑与漫不经心，而是充满慈悲。
他是谁？
受了惊的林溪“嗖”的一下飞到老远，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豆苗冲了出来，哔哔剥剥的张牙舞爪。
“阿弥陀佛！多谢林施主的开解……”寂灭双手合十低眉垂目。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林溪咽了咽口水：“你谁啊？寂灭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贫僧不重要，寂灭去抓……”他似乎有些词穷，想了想才继续说道：“去抓入侵者了……”
“噢……那，你不去帮帮忙？”林溪思绪纷乱。
她怎么都不敢信，上一刻还说的好好的，下一刻人就没了。
哦，说错了，是换芯子了！
太吓人了！
果然，识海里任何一点小问题都不容小觑。
“贫僧的离开，才是最好的安排……”似叹非叹间，“寂灭”的目光落在林溪手中的菩提种上。
林溪立刻收到空间的灵田里安顿好，这不仅仅只是菩提种，而是牵制寂灭的神器，绝对不容有失。
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根据林溪的观察，这个“寂灭”不像之前那个话多、爱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