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联系过郑雪了。”我打电话给李思雨，跟她说了刚刚的事情。
李思雨听完后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开心，而是有些复杂的道：“亲爱的，这次真的委屈你了。”
“其实还好，最艰难的一步就是我决定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只要迈出这一步就好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李思雨终于笑了笑：“既然郑雪已经答应给你一个机会，那这事儿十有八九都能成，我觉得可以着手物色公司的地址了，另外还要招人，最近一直都是我和小胖在兼职客服。”
“动作用不着那么快吧？”我有点诧异的道：“她只是说把约影从首期筛选的名单里拿出来而已，至于是否投资并不是她来决定的，这个事情成不成都是个未知数。”
李思雨也没有跟我辩，只是说道：“那就等通知嘛，肯定会有人电话通知你去面谈的，我反正是觉得能行。”
我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不过她的话似乎也给了我一种鼓舞，我竟然从最开始的极其抗拒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隐隐有些期待郑雪她们公司的人通知我过去了。
人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郑雪公司的人效率很高，没有让我等太久，就在当天晚上，便有一个她们公司的职员打来了电话。
她问：“是张旗先生么？我是荣甄资本的，你明天过来一趟吧，上午九点，请不要迟到。”
“好。”我连忙答应下来。
结束通话后，我才想到我的胳膊还受着伤。
而且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我才刚刚做完了手术，就连石膏都还没拆，这样子怎么去跟人家面谈？
可我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又去找郑雪吧？
我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件很宽松的外套，这衣服买的时候就大了好几个码，不过它就是这样的款式。
我艰难的穿上身尝试了一下，刚好可以挡住我肩膀上的石膏，而且看起来也不别扭。
不过第二天出门的时候，为了对称，我又在左边肩膀上也垫了一些东西。
我下楼打车赶往‘荣甄资本’，这是一家位于江北嘴的投资公司，在临江大厦的第29层。
等电梯的时候我发现我穿的有点格格不入，可能是这地方位于金融中心，一眼望去大厦里全都是西装革履的男士和穿职业装的女士，如我这般穿着个休闲外套到处晃的人居然一个都找不出来。
但这时候回去换衣服显然是来不及了，何况我也根本就没有一件得体的西装，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不容易才等来电梯，在一层一停中慢吞吞的上到29层，单是坐这个电梯就花了我十几分钟，好在最后总算没有迟到。
走出电梯，对面便是荣甄资本的大门，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看架势都是来寻求投资的，一个个穿着考究，拿着文件在大厅里或站或坐，翘首以盼，几名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员在大厅维持秩序。
在这种环境的感染下，我也跟着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时不时就有人从里面的走廊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大都是失望和憔悴，只是偶尔才能看到一个神采飞扬的，那估计就是成功获得了投资的幸运儿。
很显然，即便是来到了这里，最后能够凯旋的依然很少很少。
我签到完之后就有些犯困，集中精神等着有人喊我的名字，这种感觉就如同课堂上等待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心情复杂且难以轻松，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一晃就到了中午，大厅里的人不减反增，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没到我。
我点了个外卖，结果刚送到，还没来得及吃，里面就传来播报的声音：“请16号张旗先生到一号会客室。”
我连忙放下快餐，从大厅的座位上起身，快步往里面走去。
快步来到一号会客室外，我抬起左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等到里面传出请进的声音后，我才推门而入。
说是会客室，实际上就是一个面试的地方，而且比面试的地方给人的压力感觉更大。
三个人坐在真皮制成的椅子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桌，雕刻着山山水水，放着一些茶水和水果。
我的后面是一块一百寸的液晶屏，可以播放视频和ppt，面前有一个塑料凳子，是我的位置。
郑雪赫然就在这三人之列。
她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小西装，手腕上戴了一串珍珠链，坐在三人中间的位置。
她抬眉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但却并未说话。
我正想做个自我介绍，结果坐在左边那名梳着大背头的男性却皱着眉头，先我一步开口道：“张旗先生，你来见投资人为什么不穿西装？”
我一愣，赶紧赔着笑脸解释道：“不好意思老板，我肩膀前几天受了点伤，所以就没有穿西服。”
“想彰显你独特是吗？”这个大背头显然并不打算放过我，又咄咄逼人的说道：“形象是公司的门面，你作为公司的老板穿成这样就敢来见投资人，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公司的作品会是什么水平。”
草！
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你tmd这个大傻逼，老子穿什么衣服关你卵事？碍着你了？
不过这些话我显然不敢说出来
这时候郑雪替我解了围，她平静的说道：“陈经理，我们先看他的作品吧。”
那个被她叫做陈经理的大背头顿时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是，郑总。”随后朝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快点开始。
我清了清嗓子，拿出u盘插在电脑上，结合后方液晶屏上提前做好的ppt，一边跟三位投资人讲解‘约影’的卖点和规划，以及后续的盈利方式。
这个过程我这些天早已经历过很多次，可以说得上是轻车熟路，我认为是没有出问题。
不过在听完我的演述后，大背头明显有些不当一回事。
不知道这家伙是先前就因为我穿衣服的原因看我不顺眼，还是别的哪根筋不对，他很直接的说道：“张先生，你们公司开发的‘约影’app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亮点，不管是卖点还是盈利方式都过于普通了，恕我直言，我个人不认为这是一个合格的投资产品，因为做砸的风险很大，最重要的是你们公司没有任何资历和成绩，甚至没有一个可靠的技术团队，纯就是一个小白公司。”
“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没被审核团队筛选出去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大背头的语气和神态略显玩味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