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断头刀头目激励的男人喊着叫着冲向赵悠然。
赵悠然心想,是时候检测一下这没人能拔出的宝剑是个什么东西了。砍在桌子上没反应,砍在人身上别没反应就好。
他等男人靠近,挥剑砍向对方胸口。长剑挥过,一下就把男人砍得愣在当场。
赵悠然看着他,还以为自己没砍中。回忆自己挥剑的过程,自己手腕上明明感觉到了轻微的阻力。就像长剑划过水面那样的感觉。
男人低下头,一边后退,一边看向自己的胸口。
鲜血随伴着他的脚步喷薄而出,痛感随着他的后退涌上大脑。他知道自己完了,却无法理解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锋利的剑。
紧跟着他的是一个中年人。这家伙看同伴一眼,心想这小老弟是不是神药喝的太多了。
赵悠然不知道中年人的疑惑,看他靠近,挺剑刺进他的心脏。
中年人一边后退,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他不明白怎么回事,他的剑法虽然不怎么样,好歹也参加过几次战斗,杀过人,也受过伤,从来没见过这样白光一闪,还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就看见对方的剑带着鲜血离自己而去。
赵悠然到这时才确定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一把绝世宝剑。他没给第三个人疑惑、解惑的时间,挥剑削掉对方的半个脑袋。
他在心里叫一声好剑,便左冲右突砍杀起来。他心想自己有这样一把宝剑,谁也别想进入东西大街。
西边的激战还没有停止。有些防守队员已经撤退,有些队员无法与土匪脱离,只能硬着头皮战斗,防线被洞穿,不一会又战死十几个。
赵悠然同样遇到麻烦。他的宝剑虽利,身体也没感觉疲劳,脚下躺着尸体,移动越来越困难,很快就有土匪越过他,跑进东西大街。
跑到这里的防守队员,知道西边还有人,一边阻击,一边大喊:“撤退,快撤退。”
留在西边的人有些成功跑到路口东侧,有些人战死。路口西边很快就没人了。
一个队员对着赵悠然说:“小伙子,可以撤了。”
赵悠然这才一边战斗,一边后退。
南边来的土匪看见西边的人只顾着抢东西,他们也停止追击,加入抢劫的队伍。
赵悠然退到新防线前边,西边那个声音洪亮的男人走出到他们不远处,说:“湖里的勇士们听着,我们来到贵地,只为财务,不想杀入。你们走吧!”
郝大壮和一些队员还真有些心动,他们毕竟刚刚分到一堆银币,不想就这样死去。
赵悠然看看大汉满脸的胡子,又高又壮的身体,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衙兵啊!”
赵悠然想想活命军在莽荡山的作为,心想,果然是苍天饶过谁。他清楚此时不是伤感的时候,想想说:“政府说我们是湖匪,我们从来不伤害老百姓。你们烧杀抢掠,自然也不是衙兵。他们掌握着合法压榨百姓的权利,更不会这样明目执杖。你们要么是曲连山的人,要么是雁渡山里的山匪。”
郝大壮心想自己总不能被这个小家伙比下去。他说:“曲连山的大当家跟黄县长的关系很好,绝对不会进攻咱们。”
“那你们必然是雁渡山的匪徒了。”
满脸胡子的大汉笑了。他没想到自己大哥谋划几个月的突袭,会这么快就被识破。
那个拿着断头刀的男人在路口听半天,走过来说:“二爷,不用给他啰嗦。”
“是啊!你既然看出来,我们就不得不杀人灭口了。”大汉再次命令,“来呀,小的们,不用着急,这是一个小岛,财物都是咱们的。先给我砍死这些家伙。”
山匪们没有多少人在乎他的命令,毕竟作战哪有抢东西来得舒爽。
大汉并不为此生气,他知道自己的手下的数量,很多人根本进不了那些可抢的店铺。还有刚刚抢到东西的贪心鬼,把财物交给文书也会回到这里。
防守队员看着自己防线前的山匪越聚越多,纷纷害怕起来。有人问:“怎么办?”
有人说:“队长,不行先撤吧!反正也守不住。”
郝大壮不吭声。
赵悠然问:“派人通知头领没有?”
“根据黄县长留下的规矩,镇上只要同时响起号角和芦苇杆,镇北的兄弟就会把消息传递给头领。”郝大壮说着,想起另外一件事,他说,“镇西的芦苇丛里,有哨兵,他们怎么没有发出预警呢?”
赵悠然明白了。他说:“咱们不能走。只要有一部分商铺能保住,用不了多长时间,集镇就能恢复。咱们要是把他们全部留给山匪,河中镇就完了。”
他不说,防守队员们也清楚河中镇能够存在的原因。他们也早已知道,就在刚刚他们作战时,很多的商人和居民都在后边观望。
郝大壮为自己的懦弱感觉可笑。他说:“赵悠然说的不错。咱们都是活不下去才跑进雁鸣湖,咱们离开这里又能到哪里去。你们要是怕死就走吧!我会留下来战斗的头领赶来。”
二爷和握着断头刀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是在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有防守队员大喊:“我要跟着队长血战到底,你们请便。”
“血战到底。”
赵悠然等队员们喊完,对着山匪们勾勾手指。
山匪们感觉受到侮辱,纷纷举起武器。还有人喊:“日他老母,先砍了他们再抢。”
有人说:“这小子的宝剑是我的了。”
赵悠然心想,你就来吧!他用双手握剑,等着他们靠近。
他只顾着操心山匪,没注意月姥姥庙后殿的龙脊上趴着一个黑衣人。
她看着赵悠然,咧嘴笑了起来。她心想这家伙还真不简单,怪不得能拔出宝剑。只是她也记得他在庙里看着自己的眼神,心想他最多不过是一个圣始帝或元帝。
眼看着大战已经重新开始,赵悠然又站在最前边,她心想不管未来怎样,他至少是目前唯一一个能拔出那把剑的人。或许他真是月姥姥派过来的儿子,自己得帮帮他。
她站上龙脊,戴好面罩飘然飞下大殿,自上而下用剑刺中一个正在偷袭赵悠然的山匪。
赵悠然的余光瞥见背后黑影一闪,扭头看见一把指向自己后心的弯刀,看见弯刀主人头顶上插着一把剑,看见长剑的主人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