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矛问花姐:“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姐清楚来龙去脉,却不敢说出口。她收到一笔不菲的封口费,清楚说了必死无疑。但她也知道,自己守口如瓶,他们同样不会放过自己小命。想想还是感觉能拖一会是一会。她说:“我坦白一切,还赔偿她的医疗费,你们可不可以饶了我。”
黑鱼儿想起大仙惩罚大宝小宝的手段,说:“把这里的所有人拴住腿吊起来,挖出他们的眼睛,割掉他们的舌头和耳朵,让他们的血液一点点流干。”
林双儿听得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她抬头看向张矛,希望他能想想主意。
张矛心里早已开始转起来,他心想这样不行,在烂牙酸门外杀官兵还是自卫,为一个女孩虐杀一批人,这事一旦做了,未来将会有更多的人被虐杀。他说:“主公,我认为主犯可以这样惩罚,参与人员直接杀死,无关人员惩罚一下也就是了。”
黑鱼儿扭头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好人,才没有杀你。她是我二叔的亲女儿,你再说一句话,我连你也杀了。”
林双儿急忙跪下说:“夫君,请你冷静。”
医生终于来了。他对着门柱说:“快把马车拉过来,铺三床新被子。”
她打开一瓶续命丸,说:“可怜的女孩,张张嘴,把这些药吃了。”
小花说:“我早该死了,我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黑鱼儿,你回到白石崖,不要告诉我的母亲,我变成了这样。”
黑鱼儿喊着说:“为什么,为什么,谁敢嘲笑你,我扒下他的皮肉,抽出他的骨头。我会烧死他,我会把他烧成焦灰。”
医生对林双儿说:“姑娘,你掰开她的嘴巴。”
林双儿清楚自己丈夫是做皇帝,还是做魔鬼,全在他怀里的女人。她用力掰小花的嘴。
小花没有多少力气,不愿意吃药,却争不过林双儿。等她的嘴被掰开,医生先丢进去几粒药丸,又灌进去一点水。
不一会马车拉过来,小花躺在车里不一会睡着了。
黑鱼儿问医生:“她会不会死?”
“唉。她自己只要想活,就不会死。三天前我给她送药,她不吃,还让我行行好,把她扔下楼。”
到这时候,有十几个赌场里的伙计,三十多个妓女都被厢南人驱赶到旁边,有人不愿意,被打得鼻青脸肿。张矛看看这么多人,再次对花姐说:“你还不快说。”
花姐看一眼南边的城墙,心想,围爷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县长也能救自己。那群逃跑的守卫,会去通知县长吗?
张矛知道她的意思,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救你,最多能给你个痛快。”
眼看着黑鱼儿绕过马车朝自己走过来,花姐清楚县长就算会带着军队过来,自己恐怕也活不到那时候了。她老实说:“黑牙酸把她输给我们时,围爷派球三、马四去接小花。球三只是赌场耍球的伙计,马四是马房里干杂活的孩子。他们不知道她不到十六岁,在路上把她轮奸了。围爷有规矩,不能碰十六岁以下的女孩,把球三和马四都杀了。围爷不知道,马四是京都分院掌柜刘海天的私生子。刘海天得到消息,找个借口请围爷去京都。他不敢对围爷怎样,就安排守卫们天天折磨小花,最多的一次,最多的一次……”
她说着看向张矛,看向旁边的男人。
张矛知道完了,这群人死定了。以后敢得罪黑鱼儿的人也死定了。
黑鱼儿说:“看守大人,我听你的话。”
他说着,把刀尖指向正在越聚越多的人们。
那些人看着他的刀,还以为他要让其他拿剑的厢南人杀自己。他们还想求饶,说自己跟小花无关。还没来得及张嘴,刀尖处喷出一道火焰,灼热的高温点燃了他们的身体,把他们烧得鬼哭狼嚎。
后边的人想跑。厢南人用剑把他们刺伤,把他们砍翻在地。
刚刚走出屋子的人又回到大楼里,去抓他们的人感觉无所谓,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惨叫声吵醒了小花,她睁开眼,看见了地狱般的场景,她笑了,她笑着笑着又哭了。她说:“把他们都杀了,他们都该死。我怀孕了,他们给我灌药,我肚子疼地下不了床,他们说围子里不养闲人。我的身体不停流血,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强奸我。”
医生看见这地狱般的场景,吓瘫在地上。
花姐看见自己的手下不一会被点燃一大片,知道自己恐怕也好不了多少。清楚别说县长,别说围爷,就是皇帝恐怕也救不了自己。
烂牙酸想要逃跑,浑身上下却找不到一丝力气。他跪在地上,拼命低下脑袋。他感觉自己不管面临什么样的惩罚,都是咎由自取。
黑鱼儿慢慢往前走,烧死所有人后,烧向大楼。红色的砖墙很快变得更红。
于广夏早已命令:“堵住所有出口,欺负过公主的人,都得死。”
围子建得确实坚固,一直到天黑,黑鱼儿才把一圈楼房全部烧塌。
厢南人早已捆住烂牙酸的双脚,等黑鱼儿回来,他们把他吊在只剩下立柱和横梁的大门上。
张矛知道自己得做点什么,他对大木说:“把你的小刀借给我。”
等他拿住刀,走到烂牙酸身边,揪着他的耳朵大声说:“你这个死有余辜的东西。”
他说完,割下了烂牙酸的右耳。
烂牙酸感觉他说得非常正确,自己确实死有余辜。自己要是不赌钱,自己的妻子不会跑,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死。自己要是听从邻居大哥的话,小花完全可以给自己生孩子。即使她生的孩子会被人看不起,至少也是自己的骨血。他的耳朵疼得要死,他咬牙忍着一动不动。
等张矛抓住烂牙酸的左耳时,低声说:“等一会我割你的舌头时,把血吸进肺里,你很快就会死。”
“谢谢你,我罪有应得。”
等张矛割下他的舌头,他当真如说过的一样,硬扛这惨重的惩罚。
张矛理解他的心理,扭着他,再也无法朝他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