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清本想当个和事佬,没成想却惹了一身骚,陆疏柳如狗皮膏药般要赖上她老公。
陆疏柳愤愤不平地质问,为何她向钱总求救时,没将她送去医院,反而将她交给一个陌生男人?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委屈和不甘,仿佛自己被一只无名的臭虫给玷污了,她定要讨回这公道。
她在自家的浴缸里,她拼命地搓着自己的皮肤,似乎那皮肤已被那粗鄙的下等男人玷污得肮脏不堪,让她心生厌恶。
经过宋嘉嘉好一阵劝慰,陆疏柳才从浴室里出来,“柳儿,既然那个下贱的男人是钱鸣佑的人,我们就找钱总要好处,如果钱总还用什么话推卸责任,我们就曝光钱总是个什么样的人,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越是大佬越是要好名声。”
“妈,那我的名声不也毁了吗!”陆疏柳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柳眉蹙起,感觉心里好像千万只蚂蚁在挠,难受至极,“妈妈,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当陆疏柳看见她妈妈也是一副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前一秒还在兴奋地谈论着对付钱鸣佑的手段,下一秒却突然变得焦虑不安,眼神中透出一种深深的恐惧和迷茫。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对周围的声音和光线异常敏感,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能让她惊跳起来。
“妈妈,苏菲居然给我们下毒了,现在只怕是毒瘾犯了,怎么办?”陆疏柳前一秒还在嘶吼,下一秒就在瑟瑟发抖,母女俩在房间互相磋磨着,整个场景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仿佛她们已经脱离了现实,被毒品带入了一个扭曲的危险世界。
当佣人发现母女的不对劲时,两个三个的也没了主张,这几个佣人也都是在将军巷伺候母女俩的老人了,知道这母女俩是被老爷子赶出来的,一时半会没了主意。
年纪大的张嫂跟着母女俩时间最长,胆子大点,怕母女俩有什么危险,要担责任,就打电话通知陆家,可是电话没人接,张嫂急了,道:“你们几个有没有陆家人的手机号,随便哪个都行,必须通知陆家人,如果出了意外,我们都要担责的。”
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着你,都摇头。俊俏的小禾羞赧的嘟囔道:“我有二少的手机号。”
“还磨叽什么,快打呀,出了人命,你负得了责吗?”张嫂怒气冲冲的用手搓着小禾的头。
小禾紧张地掏出手机,拨了陆霆珏的手机号码,“喂,二少吗?我是小禾,二夫人和大小姐不好了,张嫂让我通知二少一声,怕她母女俩出危险呢。”她没等陆霆珏出声,就巴巴的说了一通,好像怕陆霆珏随时都会挂断她的电话似的。
电话那头传来陆霆骁肃杀的声音,“小禾是吧?她母女俩怎么啦?说具体点。”
“大……大少……爷……”
张嫂从小禾手里夺过手机,因为她看到小禾听到是大少的声音,手抖得厉害,嘴唇也哆嗦。
“喂,大少爷,我是张嫂,她母女俩一会儿互相撕打,一会儿自个儿拿头往墙上撞,她们俩还让我们去给她们买毒品。总之,母女俩在二夫人的房间里已经不成人样了,您看……”
“张嫂,你们找绳子,或者能绑的东西,把她俩手脚都绑起来,我现在就过去。”
“好的,大少爷。”
陆霆骁两兄弟和陆老爷子都被邀请到锦山别墅去了,连姚伯都跟着去了。
“哥,怎么啦?谁打我的手机?”陆霆珏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他哥拿他的手机接电话。
陆霆骁捏着眉心,道:“陆疏柳母女俩可能被人下毒了,在家里毒瘾发作了。”
他看到秦白从楼上下来,急忙道:“囡囡,我去一趟陆疏柳家,她母女俩可能误食了毒品,在家里闹腾着呢。”
“你快去吧!我刚刚接到监视钱家人的电话,说是昨晚兰家小姐的生日宴,钱氏的钱鸣佑携夫人一同前往,而陆疏柳似乎与苏菲不期而遇。昨晚,她们二人皆遭人下药,今早便闹腾了起来。苏菲竟怀疑是陆疏柳指使他人给她下药,陆疏柳却一口咬定是苏菲下的毒。你快去了解具体情形,将她们送至和谐医院,我这就赶往医院。这个苏菲,莫非是不想活命了不成?”秦白的眼眸骤然冷冽,眼底仿佛迸射出凛冽的寒气。
陆霆珏看到秦白的神色骤然冷冽,瑟缩了一下,他瞥一眼陆霆骁,他哥则看着秦白,一脸的娇宠的模样,朝秦白点点头,说了声“好”,单手插兜,朝玄关走去。
和谐医院一间普通的病房里,秦白给宋嘉嘉母女俩各自喂下了一粒解毒丹,紧接着便是行云流水般的施针,又开了副中药,熬药,分别给两人灌下。时间已悄然流逝到午后,秦白吩咐护士,四个小时后再让病人喝下一剂药,到那时,人应该就会完全清醒过来了。又吩咐跟着一道过来的张嫂,熬些小米粥给那母女俩喝,她则与陆霆骁一同前往陆董事长疗养区的房间。
秦白终于以庐山真面目示人,见到了洪冕,洪冕喜出望外地拉着秦白的手,犹如抓住了稀世珍宝一般,久久不肯松开。陆霆骁一脸无奈,说道:“妈,我俩还饿着肚子呢,午饭都还没吃呢。”
“这是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居然还没吃午饭,你这个当人家男朋友的,也太不称职了吧。白白,你想吃什么,尽管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妈,简单一点吧,晚饭我们回锦山吃。”陆霆骁又简单给洪冕说了一下宋嘉嘉母女的事情,他们俩把一大家子人丢在锦山别墅,处理宋嘉嘉母女的事情,等那两人清醒了,还要问清楚什么情况。
洪冕给两人去做打卤面,秦白趁机给陆博远施针。当秦白施完针后,陆博远居然睁开了眼睛,他愣愣地看着秦白,声音羸弱的问:“你……是谁?我在……哪里?”
秦白给他把脉,道:“我是您的医生,您在和谐医院,已经在这里躺了两年多了。”
陆霆骁听到屋内传来阵阵话语声,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门,一眼便瞧见自己的父亲已然苏醒。他冲上前去,单膝跪地,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激动地喊道:“爸,您终于醒了,妈,妈。”他朝着门外大声呼喊着他的母亲洪冕。
“霆……骁,我这一躺,竟然已过了两年多的时光?那公司的状况……如今怎样了?”陆博远的声音有气无力,仿佛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地说着。
“爸,您先歇息片刻,我这就去叫妈妈过来,看看有没有清粥,您喝上一些,便能恢复些许气力,再与我们详谈。”陆霆骁转身离开,去厨房找洪冕去了。
陆博远又闭上眼睛,就听秦白道:“陆董事长,您动动腿和手。”
陆博远动了动腿,他又举起手,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然后无力的放下手,对秦白道:“医生,把我救活很难吧?我当时就……看见司机开着车,直直地……朝大卡车撞,我……猛拉方向盘,后来……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博远……”洪冕已经是泪如泉涌,望着从鬼门关闯过来的丈夫,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冕……冕……”
“博远,你好好休息一下,霆骁在热粥,我天天都熬了粥,就等你醒来喝。”洪冕用纸巾擦干眼泪,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会,我在这陪着你。哦,我让霆骁叫神医过来,说你醒了。”
当她起身时,陆博远抓住她的手,道:“冕冕,刚刚医生……在这儿的,出去了……”
“秦白?秦白是医生?”洪冕回忆神医的身影,除了一张脸陌生外,其他的倒是和秦白很相像。
秦白趁夫妻两人说话的时候,出去帮陆霆骁热粥了,好让他们一家三口说说话,还把陆博远刚刚和她说的话,告诉了陆霆骁。
原来,交警勘察到车轮胎的轨迹,是父亲竭力和司机拼出来的生机。这一刻,他决定起诉司机,连带其家人,蓄意谋杀罪。
陆霆骁把热好的粥端来给陆博远,等陆博远喝完一碗粥,陆霆骁急不可耐地问他父亲,“爸,叔爷爷为什么不待见姑姑?规定陆氏集团不准女人进高层,和姑姑有关系吧?真相是什么?”
陆博远定定地望着儿子,“霆骁,你爷爷还好吧?”
“爸,爷爷没事。陆氏集团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陆博裕伙同财务部其他人,做假账,盗取陆氏集团的资金,已经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郝伟宸同样罪行论处,他盗取的金额巨大,被判处二十年,郝帅被判处了八年。陆兆眉被判处无期徒刑,您的那场车祸就是她指使司机做的。我还把他们名下的资金,房产全部没收变卖了。”
“你爷爷是怎么同意的?他……”陆博远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霆骁,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和困惑。
不知道老爷子对他的发妻,又该是怎样的想法?他深知老爷子的固执就如同那坚硬的磐石,难以撼动,如果他知道陆兆眉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又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当时,公司情况很不好,负债累累。我把陆博裕,陆兆眉和郝伟宸做的所有事,都放在爷爷的面前,让爷爷自己选。爷爷选择放弃他们,站在我和霆珏这一边了。家里人就只有陆疏影是清清白白的,就连陆疏柳和她妈妈宋嘉嘉为了拉赞助,都做了损害公司的事,我还没有找她们俩算账,她们就被苏菲下了药和毒品,就躺在和谐医院里,爸,您看,报应来的多快。”
“叮铃铃……”陆霆骁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秦白打来的,陆霆骁秒接,“喂,囡囡,怎么啦?”
手机传来秦白好听的声音,“陆霆骁,那俩母女清醒了,你父亲那里交给阿姨照顾着,这边还是要你来。”
“好,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