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马皇后正坐在软榻之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朱樉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叫了起来:“母后,您要为儿子做主啊!儿子不就一剑把邓氏这个毒妇杀了,父皇却要治儿子的罪。”
马皇后闻言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樉儿,你年岁也不小了,怎么一惊一乍的?到底怎么回事?跟娘说说。”
随后朱樉一五一十的把邓氏所做所为告诉了马皇后,他之所以找马皇后,就是想看看这洪武大帝怎么怕媳妇的。
“啪!”愣是一向慈爱的马皇后听到邓氏的所作所为也是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如此恶毒妇人,死有余辜!樉儿你杀得好!”
朱樉一听,心中暗喜,果然来这里找母后准没错,我看朱元璋还怎么吓唬他。
可这时,马皇后话锋一转,“不过,你行事也太过鲁莽。这邓氏背后乃是邓愈,你不与你父皇商议,擅自将她斩杀,让你父皇如何向邓家交代?
朱樉见马皇后这么说,决定再加点猛料。:“母后,您不知道,那邓氏在秦王府做的事,哪是天理难容啊!”接着他添油加醋把邓氏做的事全部说给了马皇后听。
马皇后听了,也是心惊肉跳:“樉儿,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不要为了逃避责任,特意编出这些事情来诓骗你母后?”
朱樉连忙点头“母后,儿子何曾诓骗过于您,她在秦王府做的事,就连父皇都知晓。”
马皇后见朱樉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也是暗暗心惊,她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柔弱,乖巧的邓氏竟是这样的人。
“樉儿,你先回去吧,母后这就去找你父皇问清楚,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母后会为你做主,母后倒是要问问他邓愈平时是怎么教导的女儿。”
“那母后,儿子就回去了。”
朱樉说完就走出了坤宁宫。
马皇后很快就前往了朱元璋的御书房。
见到朱元璋后,问邓氏在西安秦王府做的事情,是不是像朱樉跟她说的一样。
朱元璋面色一沉,缓缓道:“那邓氏确实行事乖张,在秦王府多行不义,樉儿杀她倒也情有可原。只是邓愈乃开国功臣,朕需给他个交代。”
马皇后眉头紧皱:“邓愈虽有功,但他女儿如此恶毒,难道就不该受到惩罚?如今樉儿杀了她,也是为民除害。”
朱元璋叹了口气:“朕并非要治樉儿的罪,只是此事需妥善处理,不能寒了功臣们的心。”
马皇后无所谓的说:“那又如何!此等毒妇杀了也就杀了。朱重八咱告诉你,你如果要治樉儿的罪咱跟你没完。”
朱元璋愤怒的看向马皇后:“咱们以前就说好的,后宫不得干政。”
马皇后双手叉腰,瞪着朱元璋道:“好你个,朱重八,你少拿这规矩压我。樉儿杀的是恶人,你若为了安抚邓家就治他的罪,以后谁还敢惩恶扬善?”
朱元璋被马皇后说得有些无奈,他深知马皇后的脾气,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妹子啊,咱也不是非要治樉儿的罪,只是这邓家那边总得有个说法。”朱元璋试图和马皇后商量。
马皇后想了想,毕竟朱元璋现在当皇帝了,也不能让他太难堪了:“重八,要不这样,你把这件事交给咱处理,一定让你满意。”
朱元璋为了此事也是头疼不已,既然自家妹子要处理此事,索性就交给她:“妹子,那咱就把这件事交给你。”
马皇后见朱元璋同意,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先处理好自己儿子的事情再说。
于是她派人将邓愈请到了坤宁宫。
邓愈进宫后,马皇后直接把手中的书信丢给了他,让他自己看。
邓愈疑惑的打开看了起来,当他看到自己女儿在王府做出的事情,一条条,一件件触目惊心。
邓愈看完,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地,惶恐道:“皇后娘娘,这逆女竟然干出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简直死不足惜。但娘娘微臣就那么一个女儿,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邓愈说到此处,老泪纵横,声音也不禁哽咽起来。
马皇后看着邓愈这般模样,心中虽也有几分不忍,但想到邓氏的恶行,语气依旧严肃:“邓爱卿,本宫知晓你痛失爱女,心中悲痛。你也看了书信上你女儿的种种行为,她妒忌想要毒害秦王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可知毒害皇孙该当何罪?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邓愈伏地不起,连连磕头:“娘娘教训得是,是微臣家教不严,才致使小女犯下如此大错。微臣罪该万死。只是恳请娘娘,念在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多年来为朝廷鞠躬尽瘁,微臣全家是无辜的啊。”
马皇后冷哼一声:“邓将军,你女儿行事如此恶毒,若不是樉儿及时斩杀,不知还要害多少人,不然你邓国公府也会受到牵连。”
邓愈额头触地,声音颤抖:“娘娘,臣愿领罚,只求皇上和娘娘念在臣往日功劳,莫要牵连家人。”
马皇后看着他,缓了缓语气:“邓将军,你也是开国功臣,皇上向来念旧情。此次你女儿犯下大错,杀她之人乃是皇子,于情于理,此事也算有个了断。”
邓愈忙不迭点头:“娘娘圣明,此事就按娘娘说的办,臣绝无异议。”
马皇后满意地点头:“如此便好,此事皇上已经交给咱处理,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日后莫要再提。”
邓愈谢恩后,便匆匆离去。马皇后处理完此事,心中稍安,想着等会儿便去告知朱元璋和朱樉。
不久后朱樉得到消息,也是呵呵一笑,还是自己母后给力,稍微一出手就把事情解决了。
如果是朱元璋处理还不知自己要挨多少板子。
朱元璋虽然心疼儿子,但也只是不杀的情况下。
如果惹他生气了,那打也是真打,一点都不会留情的。
不然他那些混蛋儿子,个个在外兴风作浪,但在朱元璋跟前,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