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Y20新年夜,一个充满欢乐、美好祝福的夜晚,云鲸市发生了两件让人震惊的大事。
一件事是,云顶大厦出现大量血迹和子弹。
具体原因,云鲸市缉查总局对外宣称还在调查中。
另一件事是,王张两家订婚直播,爆出王张两家的瓜。
张家的继承人张谦是“学术毒瘤”,为了论文、期刊,给学院副院长宋教授卖屁股。
消息一出,加洛星第一军事学校立即发布通知,宣布开除宋某,并取消张谦所有学术成就,给予他退学处分。
有人深扒张谦,扒到了他早期为评级造假跟其他Alpha有染。
一时间众人对张谦展开了口诛笔伐,指责他o德败坏,应该剥夺他二级公民的身份,逐出加洛星。
张氏集团股票大跌,张家家主宣布取消张谦的继承人身份。
王氏集团的股票同样有所影响。
王家陷入买凶杀人风波。
王家家主要杀的,还是之前的“女儿”。
虽然没有了血缘关系,但好歹养了十八年,虎毒不食子。
王文龙遭到广大星际网网民的网暴,他们骂他心狠手辣,畜生不如。
联邦法律对三级以下公民的人身权利没有过多解释,四级和五级公民个人自由、尊严和安全没有实际保障。
受害者王然是四级公民,云鲸市缉查总局本想对这起谋杀案保持沉默。
只是他们忽略了一点,beta的人数占了总人口的大多数,是星际联邦的根基。
许多beta站出来,公开支持王然,为她讨个公道。
今天她的遭遇,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明天的灾难。
为她发声,就是在为自己发声。
·
王然感觉自己做了很长一场梦。
梦境断断续续,她有几次恢复了意识,想醒过来,可身体太过沉重,像溺水一样,越是挣扎,越往深处坠去。
直到她落在黑色渊底,看到一双巨大神秘的蓝色琉璃般的眼睛。
似有气音,轻“呵”一声。
王然赫然睁开眼。
入目是微弱的白光。
她的双眼被覆上了一层纱布,之前还能看到模糊的身影,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她伸手伸手触摸身体,感知自己现在的状况。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处理过,包上了纱布。
脑袋的伤口、肩上的伤口、腹部的伤口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包上了纱布。
她可以想象,现在自己就像古蓝星的木乃伊。
她试图抬起手臂,发现肌肉有些僵硬,仿佛很久没有活动过了。
更像僵化的木乃伊了......
被子和床垫柔软,空气中的皂角味清新,她才有了活人感。
还是睡床好,王然忍不住摸了摸枕头。
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微微支起耳朵。
“你醒了。”
周澜川清润的声音传进王然耳中。
“我睡了多久?”王然问。
周澜川:“两天。”
王然诧异,她这次伤得那么重,愈合速度却比之前快了很多。
王然:“你是不是给我用了什么?”
周澜川声音轻缓:“黄金之树。”
听到这四个字,王然的心脏猛地一缩。
黄金之树。
又是黄金之树......
黄金之树到底是什么东西?
目前她还没发现黄金之树的副作用,但她一想到血管里流淌着不明的液体,就有些膈应和莫名的排斥。
“那不是远希科技供给联邦的内部药吗?你怎么弄到的?”
“学校申请到一批用于研究,偷了一支,原本想卖进黑市。”
周澜川言简意赅。
“不是你......”
王然哑然。
她看不见周澜川的表情,也能想象到他在讲“偷”时是怎样的面无表情。
就好像在他看来,偷盗研究药剂就跟在家里拿东西没什么两样。
王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收留了一个了不得的盗圣。
顶着一张这么好看的脸,专门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这对吗?
周澜川:“吃点东西吧。”
王然朝声音的方向伸出双手。
一个温热的碗放进她手心,鸡丝粥的香气扑鼻。
她沿着碗边缘,摸到勺子。
右手的机械手指断了三根,只剩下食指跟拇指能动,她翘着兰花指,舀了一口粥,小心翼翼地递到下巴前,找到嘴的位置,把粥送进去。
她什么都看不到,一切行动靠感觉,非常缓慢。
急性子等不了一点,王然放弃用勺子,端起碗就向嘴巴靠去。
冰凉的指尖划过手背,从她手中抢走了碗。
周澜川:“你需要静养,我才暂时把床借给你,别弄脏了。”
说到这个,王然就来气。
“房租谁付的?饭钱谁给的?”
她身体前倾,凑近周澜川:“让我睡睡怎么了?”
周澜川后背绷直,握着碗的手指紧了紧,语气平静道:“我手上还有你囚禁我的视频。”
“好吧.....”
王然的气势变弱。
她还有把柄在周澜川手上,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人不能。
至少不应该。
因为沉迷男色,留下污点......
身边的床垫凹陷,周澜川坐到了她旁边。
“张嘴。”
“哦。”
王然配合张开嘴,周澜川将一小口粥喂给她,动作轻柔。
周澜川等她咀嚼完,把粥咽下去,才喂她第二口。
王然失血过多,唇色偏白,透着淡淡的粉色,粥水浸润过后,像带着露水的粉红雪山玫瑰。
柔软的两瓣一张一翕,周澜川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喉结微微一动。
王然习惯了囫囵吞食,很少这么细嚼慢咽,催促周澜川:“啊.....你快点。”
周澜川红着脸别开眼,随手舀了一勺粥,伸过去。
勺子撞在王然的下巴上。
王然吃痛:“嘶.......”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周澜川轻咳一声,将碗轻抵到王然嘴边。
“剩的不多了,一口喝了。”
王然抓住他的手腕,仰头喝下剩下的粥。
周澜川:“学校那边我帮你请了假,好好休息。”
王然抬手抹去嘴角的水渍:“我的眼睛,还要多久才能好?”
周澜川:“你脑袋受伤,视神经受到影响,还需要两日才能拆开纱布。”
“好吧。”
王然叹了口气,倒回床上:“那我再躺两天。”
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停休息,每天跟上了发条似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身体和精神已经超负荷,是时候放松放松。
旁边的床垫回弹,周澜川起身,脚步声到了门口。
“周澜川。”
王然翻了个身,单手支起侧脸,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前天晚上,你为什么刚好出现在地铁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