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看向剑架上放着的金色长剑和鹿角架上的红色官服,说道:“还好他没拿走,不然我可就真要让他给那些干尸作伴了。”
这是考验,要是陈姬拿走了,那就证明他是为了钱才答应娶自己的,那就该死!
要是没拿走,嘿嘿嘿!!小白脸,老娘骑定了!
侍女看着自家傻笑的主子,无奈地摆摆手,示意送亲的队伍原路返回天庭,这次又黄了。
侍女转头看了眼剑架,心想着有没有可能,那陈怀仙压根就没看上那把剑?亦或者太害怕了,把那把剑的事儿给忘了?
火神直接一把扯掉帘子,将腿伸出轿子外轻轻晃荡起来,看了眼那座宏伟的火神雕像,微微皱眉:
“下次把这个雕像拆掉!怎么弄得跟个狐媚子一样,本殿下的火德浩荡、英勇雄武是一点也没体现出来!
不满意!”
侍女低头看了眼被同为五至高的水神欺负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样子,微微叹息一声:“殿下,这可是前段时间您最满意的方案。”
火神摸了摸脸颊,使劲摇头:“不行不行,以后去找他或者他来找我,发现雕像和我不一样咋办?不行,坚决不行!”
侍女:“人家都走了!”
火神:“那也不行!拆了重建,从我小金库里拨款,建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
侍女远离几步自家主子,害怕被她染傻。怎么就这么着急嫁出去呢?是太害怕水神欺负?还是感觉天庭的生活太无聊,想找个合理的借口去人间转转?
亦或者是真的害怕自己变成老姑娘?
总是火神对每一位来到这里的人都很满意,但无一例外,每一个都被做成干尸,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宫殿的偏殿展示。
但这个陈怀仙是唯一一个活着走出火阳宫的人。
回程路上,侍女见到跌跌撞撞的白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殿下,要不随手做了他?”
火神疑惑地“啊”了一声,指了指远处万里之外:“那不是有人在追?”
侍女顺着视线看去,自己只是个金丹低位神灵,刚刚不到三千岁,没有火神这样感知万物的神通。
只见有一袭白衣正慢悠悠地跟着白帝,手里还攥着两把短刀,一脸“和蔼可亲”。
侍女咽了口唾沫:“殿下,不和洛阳打声招呼?”
火神撇撇嘴:“不去,不熟。”
侍女:也不知道是谁以前在白帝城蹭吃蹭喝蹭香火。
而那个洛阳则是个武痴,也欢迎火神去白帝城做客,但是有要求的——让雷部神灵下来打一架。
看着白帝踉踉跄跄地往身后的行宫赶去,火神突然玩心大起,对身边的侍女说:“你去,叫他杀了陈怀仙,把其余两人也杀掉。”
侍女“啊”了一声:“为啥?”
火神努努嘴:“测试一下陈怀仙有没有,没拿出来用的真本事。”
侍女心里吐槽:你打眼一瞧就能瞧出来的事、何必大费周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但嘴上还是连连应承着:“好好好,我这就去。”
侍女走到强撑着一口气的白帝身前,说道:“奉火神令,杀陈怀仙、七情、五毒三人,不得有误!”
白帝刚抬起头,就见到一个全身都是宝贝的美女,刚想动了些许杀人夺宝的念头,就被那女人一脚踩晕过去:
“要不是殿下要留着你玩,真想把你炼成傀儡。”
侍女思索一阵,从怀里掏出一根金手指,硬生生镶进白帝额头。
她抬眼看了看那座火神法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真正的传送法阵在哪里?
不就在火神法相的手上吗?
一群呆子,天天在火神行宫里转悠,也不知道去火神法相上看一看。
但说来也是,这么多蚊子,只要有胆子御风,只要不是真仙境的大修士,直接就会被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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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姬刚从法阵出来的瞬间,直接散开神识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后为之一愣。
放眼望去,这是一片纯金色的世界,除了一座金色拱桥之外,再无他物。
天空、云彩、拱桥,就连正在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都是金色。
让人有些视觉疲劳,让陈姬有些分不清楚前后左右。
陈姬收回神识,并未踏上拱桥,而是静静地观察。在此地,修士所有自身神通皆被禁制,就连最基本的御风都成了难题。
三天时间,陈姬就这么在拱桥外静静的看着,等待拱桥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姬思虑再三,脚尖轻轻一点,朝着拱桥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不多时,一块十丈左右的石碑就出现在眼前。
“不归路。”
“踏上这拱桥,便没有回头路了吗?”石碑上仅仅这三个字,陈姬也变得谨慎起来,思索一阵后朝着拱桥迈动脚步。
陈姬小心翼翼,这座金色拱桥看上去要有数里的距离,但在踏上的瞬间,桥身长短立即缩小,变得只剩下百丈左右。
而在桥的另一边,也出现一口巨大漩涡。
是离开此地的传送阵。
陈姬思索一阵,权衡利弊之后从火琵琶内取出一把仿剑,使出全身力气,将其抛掷向那漩涡。
先用飞剑尝试一下那传送漩涡是真是假,能否通过。
可飞剑飞行不到三丈,就被迎面走来的一柄一模一样的飞剑击落,顷刻间在飞剑剑尖上留下一道豁口。
这样的创伤,日后要是不找个好的修补师父,这把仿剑算是废了。
陈姬面色如常,捡起落在脚边的仿剑,如此看来,此地的禁制便是必须一步步走到漩涡尽头,不可加速往前冲。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
每一步,陈姬都走得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当他走出十丈后,四周突然多了一层金色薄雾,就好像身临天上宫阙一般。
蓦然间,原本被他攥在手心里的仿剑,消失不见了。
这可是自己的修炼法宝,可如今就好像被什么力量阻碍,丝毫察觉不到。
陈姬下意识就要回头看去,但想到“不归路”三个字,又生生止住。
他面露阴沉之色,沉默少许,继续向前。
这一走,就又是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