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我们的船长，萨尔鲁。”胡为眼瞅着萨尔鲁的船靠岸了，赶紧带着石川奉行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介绍道。
“船长，这位是鹿泉城松木大名手下的石川奉行。”胡为把石川奉行推到前面，两人互相点头致意，各自用自家的礼节问候了一番。场面看起来挺和谐，但气氛却有些微妙。
石川奉行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这位大人，我们松木家想请您帮忙，去四国运送一批物资……您看……”
萨尔鲁眯起眼睛，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嗯，我想你运的这些物资大概不是什么普通货物吧？战略物资？帮你们运的话……”他故意拖长语调，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石川奉行心里暗骂：我都说得很明白了，铁和剑，这还不算战略物资吗？难道是吃的？这群洋鬼子个个精得像狐狸！要不是陆路和海路上找不到合适的人，怎么可能来求你们这群恶鬼。
不过嘴上还是挂着假笑：“这位大人，请放心！只要你们为我们做事，我们松木家绝不会亏待你们！”
萨尔鲁摆摆手，一脸无所谓：“这些东西嘛，我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我看你们要运的战略物资，八成是为了打仗用的。我们是商人，可不想卷进你们的战争里。”
石川奉行的脸色瞬间僵住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脆地拒绝。而古德则站在一旁，表情复杂——这跟刚才在船上商量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怎么突然就拒绝得这么彻底？
萨尔鲁却依旧悠闲地站在那儿，目光炯炯地盯着石川奉行，似乎在等他下一步动作。
石川奉行渐渐明白过来：这家伙根本没打算走，如果要拒绝说完了就应该直接走，他这是想要点实际的好处，而不是听自己画的大饼。要不然早跑了，哪还站这儿磨蹭？
“你到底想要什么？”石川奉行终于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胡为愣了一下：不是刚拒绝了吗？怎么又问这个？但他还是乖乖地把问题翻译给萨尔鲁。
“痛快！”萨尔鲁一听这话，立马拍着手笑了起来，“我没别的要求，只是帮你运这批货风险太大，万一送命怎么办？你看我们这一大船的人，总不能凭白听你几句好话就帮你去冒生命危险吧。所以，咱们先谈谈条件吧！”
胡为和利沃夫对视一眼，心里满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掺和进别人的战争了？
维本克却一点都不意外，脸上甚至还露出了喜色。他早就盘算好了，这次正好借机从这场战争中捞点好处，最好能拿到贸易独享权。
“嗯，其实我们本来打算，如果你们肯帮忙运货，这座山上的特色石头随便你们收购。”石川奉行早已得到松木大名的授权，允许外国人购买这种石头。至于这些石头到底有什么用，他们也不清楚，反正那些胡人喜欢就好。到时候再给村里加点税，也算双赢。
谁知维本克一听就急了：“萨尔鲁，千万别答应！这里的石头他们拿了也没有什么用，直接找他们要贸易独享权！让他们松木领地的所有物资只能跟我们交易！”
萨尔鲁顿时皱起眉头：“等等，我们不是还要回纳地奥吗？”
“当然要回去！但我们不是要换船吗？只要他们答应，一年内我们就能买到三艘沧浯船！不，可能更快！”维本克越说越激动。
胡为也吃了一惊：贸易独享权竟然这么值钱？利沃夫和鲁西米陷入沉思，他们想起纳地奥那些到处游说争取贸易独享权的商人，难道维本克也是其中之一？
“你是特鲁多人？”萨尔鲁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天父教的圣经里有一段记载让所有人都对特鲁多人嗤之以鼻：当年天父歇伦被信徒特鲁克出卖给了纳地奥的统治者摩撒，最后被绑在绞首架上活活烧死。从此以后，在纳地奥提到“特鲁多人”，无一人不咬牙切齿。而特鲁多人最擅长的就是放高利贷和通过商业手段垄断各国经济，导致百姓苦不堪言。
维本克看到萨尔鲁脸色的变化，连忙摇头否认：“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是什么特鲁多人那种杂种！”
萨尔鲁沉默片刻，心想：就算他是特鲁多人，只要没人知道，也就算了。毕竟纳地奥那边对特鲁多人的态度太苛刻，谁也不敢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
于是他摇摇头，继续说道：“既然我们不打算在这里久留，为什么非要索取贸易独享权呢？”
“萨尔鲁，我知道你怀疑我是特鲁多人，但我真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无偿支持他们打赢这场战争，然后获得他们的贸易独享权，那只要把这里的粮食、铁、皮、木材、布匹等东西的价格翻几倍卖出去……一个月之内，我们就够买一艘福船了！而且还是大的！”维本克越说越兴奋。
“这样不太好……”古德和利沃夫、鲁西米都露出纠结的表情。他们在纳地奥听过太多关于特鲁多人的故事，也深知其恶劣行径，因此对这种做法十分犹豫。
“唉，维本克，你别忘了，我们要在这场战争要投入多少钱？这战争要打多久？你能保证对方能胜？还有，你知道特鲁多人最后的下场吧？”萨尔鲁叹了口气。
石川奉行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这群胡人自己吵起来了？而且没人帮他翻译……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在这儿待太久！只要赚够一艘福船的钱，我们就立刻出发回纳地奥！”维本克急忙解释。他可不想因为一时贪心葬送在异国他乡。
利沃夫想了想，点点头：“维本克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行动够快，硫翌的这些大名应该来不及对我们动手。就算真闹出什么事，我们在海上漂着，他们也很难追杀我们。有钱不赚。。那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