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梅听着她娘拿了江淮东给的钱后,就开始不停地贬低自己,眼神中满是绝望和痛苦,心里难受得像被刀割一样。
江淮东给了刘美丽钱后,便不再理会她们母女俩。
他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完,写了申请报告上交后,就天天哄着周芯苒。
周副司令起初也懒得管他们,直到后来发现江淮东和周芯苒瞒着他偷偷领了结婚证,顿时怒不可遏,直接把周芯苒赶出家门,还明令禁止她再进军区。
江淮东在外吃住都要花钱,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周芯苒回了老家。
听到这里的傅深神色复杂,江淮东男主角的气运都没有了吗?
上辈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自己死在他的计谋下,他却能安然无恙地回到部队,还得到领导的赏识,领导甚至把女儿嫁给了他,一路扶持他走到最后。
这辈子,事情的发展路程跟上辈子也是差不多,领导还是那个领导,女儿还是那个女儿。
除了气运之外,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外在的力量能改变这一切。
杨国华又继续说起苏小梅的事。
苏小梅没有跟着刘美丽一起回去,刘美丽以为她还要继续纠缠江淮东,便一脸不耐烦地给了一点钱苏小梅,自己就先回去了。
苏小梅则是回到骗她的那个大娘家里,说愿意做她傻子儿子的媳妇。
大娘一听,脸上瞬间笑开了花,急忙把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去,精心煮给苏小梅吃。
夜里,苏小梅用刘美丽给的钱买了油灯的油,眼神冰冷又决绝,将傻子房间里面和外面都仔细地撒上了油。
她走到外面,毫不犹豫地点上火,然后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着,也不跑。
等大娘和邻居发现时,已经晚了,火势凶猛,根本扑不灭。
傻子被烧死了,公安来抓苏小梅时,她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慌张,看到大娘痛苦的样子,她反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满是快意。
傅深神色严肃地问:“苏小梅现在在哪里?”
杨国华:“现在还在县城监狱里,等过段时间就要送到劳改农场了。”
……
傅深从杨国华办公室离开,到了楼下,刚好碰到正要找他接电话的赵坚。
傅深去接了个电话才回到家里,苏月听到开门声音,动作轻柔地把睡着的平安放在床上,然后出来,压低声音问道:
“干爸怎么说?”
傅深将自己在杨国华那里听到的事,详细地说给苏月听。
苏月听完,一脸震惊。
江淮东和苏小梅做的这些事,一个比一个令人瞠目结舌。
苏小梅去了劳改农场,想要出来基本是不可能了。
江淮东退伍了,还回了村,看似失去了一切,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有周芯苒啊,以后他想东山再起,还不是得靠周胜。
周胜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吃苦呢。
傅深看着苏月的神情从最初的震惊到渐渐皱起眉头,便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苏月抬头看向他,“江淮东。”
傅深微微一愣。
苏月这才反应过来,轻啐了一声,愤愤地说:“想他怎么没有像苏小梅一样,去劳改农场,他这种情况明显属于乱搞男女关系了。”
傅深伸手轻轻摸了摸苏月的脑袋,“刘美丽拿了钱就不想再追究,周副司令为了不让周芯苒背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坏名声,所以暂时也不追究江淮东。”
“可惜他小看了江淮东的野心,江淮东也小看了周副司令,以为自己偷偷和周芯苒领了结婚证,周副司令就会既往不咎,继而接纳他,谁知周副司令发现他们领了证后,直接把周芯苒赶出家门。”
苏月思索了一下,“这么说,是不是以后周副司令就不会再管周芯苒,也不会给江淮东一点扶持了?”
傅深看着她,“如果周芯苒和江淮东离婚,一个人回来,周副司令会认她这个女儿;要是她非要和江淮东在一起,不肯离婚,不说会扶持江淮东,恐怕连她这个女儿都不会认了。”
苏月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那江淮东真是亏大了,折腾来折腾去,什么都没得到,还失去了江母口中村里最有出息的军官称号,现在恐怕,江母在村里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前儿媳妇因为放火故意杀人,被判了去劳改农场;现儿媳妇被亲爹赶出家门,儿子因为她退了伍,看她上辈子,看到我们变成那个样子,跳得最欢,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跳起来。”
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傅深将她轻轻拥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月月,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他们迟早会遭到报应的,不用我们出手,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苏月抓紧傅深腰间的衣服,眨了眨眼里泛起的泪花,声音哽咽着说:“堵得住吗?后面还有高考呢,江淮东得不到周副司令的扶持,他可以走高考这条路。”
傅深听到苏月的哽咽声,心里猛地一紧,轻轻松开她,低头看着她说:“怎么哭了?听到江淮东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应该高兴才是,至于高考,他的政审有问题,报考的名单都报不上去,怎么考?不用想那么多,他考不了的。”
苏月手还紧紧扯着傅深的衣角,听了这话,破涕而笑:“他真的考不了?”
傅深抬手轻轻擦着她眼角的眼泪,肯定地说:“考不了的,他乱搞男女关系这一条,已经记录在他的履历中了,就算没有记,周副司令也不会让他考的。”
苏月想到秦芝芝说过,书里写到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报考的。
有些特殊的人员,比如地主的子女,作风有问题过于恶劣、留下过污点的人是不能报考的。
到了改革开放后,地主的子女才没有了这限制条例,其他的限制条件还是保留着。
想到这,苏月满脸喜悦与安心,猛地扑进傅深温暖坚实的怀里。
“我很开心,这一刻我终于相信,江淮东不再像上辈子一样,过得这么顺利了,他以后每走一步路,前面就会有一个大坎等着他,还没有人帮他解决。”
虽说她和傅深现在过得安稳惬意,平安也顺利出生了,但苏月心里总有一股难以释怀的不甘。
担心命运会让江淮东像秦芝芝说的那样,一生贵人不断,逢凶化吉,曾经看不起他或者是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