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怡过来时,苏月家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着了。
哭声只听到一道的,像是苏月的声音。
她推开人群进去,先是看到苏月坐在地上,脸埋在膝盖处,哭得都要打嗝了。
贾馨月直直站在那里,看着苏月哭。
王静怡蹲下来,摸摸苏月的脑袋,轻声说道:“不哭了,说说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学起小孩子一样打架呢。”
心里好气又好笑:还打输了。
苏月闻言不哭了,吸了吸鼻子,闷声说:“没有打架,我是想着,王仁义他们帮我砍柴,辛苦了,家里又没有别的东西,就去小公社买面粉回来,煎了几块饼,给他们吃,贾馨月说我指使他对象,上山砍柴,还说我用食物勾引他对象。”
众人一听,没想到是因为这事,纷纷议论。
“没想到贾馨月是这样的人,不知道这样说话,会害死人的吗?”
“以为自己是首长的女儿就可以这样,随便诋毁别人。”
王静怡蹙眉,看向贾馨月:“傅营长不在家,王连长帮军嫂砍柴是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得见不了光了。”
“你问问其他军嫂,她们男人不在家,家里又没有柴火,其他战士有没有帮他们砍过柴火。”
有不少军嫂,曾经得到过战士,帮忙砍柴这件事。
她们听了,她们也得到过战士们帮忙砍柴的事。
这样说来,她们以前也是“勾引”了,这不行。
对贾馨月的讨伐的声音更大了。
贾馨月气得脸都红了,指着苏月说:“你们怎么不问问她,我的手变成这样,后天我就要上班了,怎么给病人打针。”
说完,她摊开手给众人看。
众人一看,嘶得一声,只见两只手掌,都掉了一层皮,还有一点点血迹,上面还沾了不少沙子。
随后又看向苏月。
贾馨月见了,心里得意了。
哼,装可怜,道德绑架,谁不会。
她没得意两秒,苏月声音带着哭腔又说道:“贾馨月说完那些话,扬起手想打我的时候,我害怕得推了她一下,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我小时候被打怕了,我刚出世,娘就不在了,我爹,在八岁那年,也离开了,我就在二婶家生活,二婶总是在没人的地方打我的脸和头,所以看到别人举起手就害怕。”
她本来是假哭来着的,谁知哭着哭着。
想到,上一世被刘美丽打的经历,以及喝了江淮东煮鸡蛋汤。
后面发生的一系列,忍不住,越想越难受。
就哭了出来,算是把前世的委屈全部哭了出来。
“天呐,没想到傅营长的媳妇,小时候过得这么惨。”
“对啊,来了部队,早上菜地还差点被人霸占,下午又被人上门辱骂。”
郝春花听到,别人说菜地的事,悄悄躲到后面去。
她男人说了,要是她再占别人的便宜,不是叫她回去种地这么简单,直接离婚。
贾馨月见众人,又站到苏月那边,她气得脸都黑了,大声吼道:“她恶人先告状,我根本就没有打到她,是她……”
“贾馨月,你给老子闭嘴。”
话没说完,就被站在后面听了一会儿的贾清华打断。
众人看到贾清华了,纷纷让开。
贾馨月回过头看到王仁义和贾清华时,脸色一僵。
硬着头皮说:“爸。”
贾清华怒道:“不要叫我爸,老子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你怀疑苏同志和王连长有问题的时候,你能不能先问问他。”
王仁义急匆匆过来找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听到他说,他和两个战士帮苏月砍柴,还吃了她煎的饼。
贾馨月看到了,一定会找她的麻烦。
他当时还觉得王仁义,多想了。
他的女儿,从小在部队长大,见过不少战士帮军嫂砍柴,没有这么小心眼。
现在看来,是他高估自己的女儿了。
贾馨月疑惑了一下,看着王仁义说:“你刚刚知道我躲在那里,为什么不说话。”
王仁义:“你都躲在那里了,我要是叫你出来,你说,你会怎么做。”
贾馨月:“……”
她会怎么做,她会骂他们两个狗男女,不知廉耻。
贾清华虽不赞同,王仁义明知道,贾馨月在后面躲着,却不叫她出来,闹出这事来。
他也想知道,贾馨月会怎么做。
他说:“回答王连长的问题。”
贾馨月哪里敢回答啊。
她说了,所有军嫂都要喷死她,杨国华还要找她做思想工作。
王仁义觉得机会来了,他朝着贾清华说:“首长,我今天在这里跟你说一下,我和贾馨月同志,恋爱关系到此结束。”
贾馨月惊讶:“你要跟我分手?”
“不分手也行,你回答我的问题,当然,你说出的话,是否真实,我可以分辨出来。”
贾馨月又闭上嘴了。
贾清华:“……不分手和回答问题,你居然选择沉默,贾馨月,你真是好样的。”
沉默那肯定是,难以启齿。
得有多难听。
他不想再丢人了,“王连长你们的恋爱关系,我宣布破裂。”
贾馨月气得跺脚:“我不同意,爸,那是我的对象,不是你说破裂就破裂的。”
当初是她追的人,要说分手,也要等她先说。
贾清华说:“不用管她。”
王仁义顿时舒了一口气,敬礼,“谢谢首长。”
他心中呐喊:终于分手,终于恢复自由身了。
贾清华看着王仁义,心里顿时,一言难尽。
才半年时间,他就这么了解贾馨月。
知道她的为人,下一步会说什么话。
他瞪了一眼贾馨月,转身离开。
见贾馨月没跟上来,回头,“还不滚过来。”
贾馨月瞪了一眼王仁义,才离开。
王仁义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嫂子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贾馨月骂。”
他利用苏月,和贾馨月分手。
当初,一时脑热,答应和贾馨月处对象,第三天他就后悔了。
一开始,他觉得人家是首长的女儿,有这个傲气,只要人不坏,他可以接受。
后来越发不可收拾,只要有一点不满她的意,就用命令的语气,难听的话语,让他屈服。
他不听,她就会在饭堂找到他,大声嚷嚷。
每次都是用这种方式,让他低头。
看到他低头,她好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下次又变本加厉,他真是受够了。
苏月摇头,“我们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还害得你失去了对象。”
昨天在火车站看到贾馨月,她就有种直觉,贾馨月总会来找她麻烦的。
王仁义说:“我和贾馨月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错,对我来说不算失去。”
苏月疑惑,不由追问道:“怎么回事?”
她脑洞大开,难道是被逼的。
首长看中下属,然后逼迫王仁义做他的女婿。
王仁义对上苏月满是疑惑的眼眸,清了清嗓子,“没事,反正我们分手,跟嫂子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