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几年,武雄依旧花天酒地,军中事务,由于陆盛武的挑唆,大部分落到了参军的手里。
而参军为了制衡左将军,抬高了陆盛武,并将左将军的权力削弱了一部分,把持在自己手中。
看上去,陆盛武麾下的玄武军,分成很多派,但在这几年中,已经被他整顿得差不多了。
加上他出手大方,为人豪爽,在军中威望日益增强。
看似武雄掌握着三方势力,但他与左将军不和,又误信陆盛武,实际只掌握着参军一股势力。
而陆盛武已经成为三方中,最强的一方,而且,还在不断拉拢其他两方中,反对武雄暴政的兵将。
即使这样,他依旧无法代替武雄,原因不是兵力,而是其右相亲信,太后外甥的身份,无人能够撼动。
陆朝晨和陆盛武都在等,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除了做这些,陆朝晨的无影刀法、暗行步法、神行步法、玄极剑法,均已经练到了精通。
而在暗影山庄时,他还和云阳天学习了锻造的技艺,有冶炼和锻造大师传授,他现在已经可以打造简单的刀剑,还有识别很多矿石。
所以,陆朝晨每年在京城的时间,能有一到两个月,就已经很多了,当然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练习书画和学习科考的学识。
见被牧安之戳穿,陆朝晨也不尴尬,讨好地说道:“这还不是祖父留给我的考验,我觉得算是通过了。”
“那有何用?你连院试都过不了,看到你那笔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嘻嘻……”
陆朝晨满脸带着讨好的笑容,将毛笔随手丢下,墨水溅在了整张白纸上。
快步跑到牧安之身后,揉着他的肩膀,道:“孙儿我只管习武就好了,将来拿个武状元。二哥学问那么好,传承了祖父与父亲的才智,完全可以继承祖父的左相之位。”
牧安之歪头瞪了他一眼,道:“兴业,虽然很有文才,但性子太过傲慢,处事也不够圆滑,在官场上做事,他不如你。”
兴业就是陆朝落,牧安之将他记在了长子,牧承君的名下,做了长子长孙。
因这一辈男子的字辈为“兴”字,叫兴落有些相冲,所以,彻底改了名字,叫牧兴业。
陆朝晨继续揉着他的肩,道:“可孙儿实在不喜文墨,您也知道,我可是武学天才!”
“哼,天才有什么用?你三叔就是前车之鉴!”
牧安之所说的三叔,是他的第三子,牧承欢。
也是因年少轻狂,醉心武学,私自从军,在战场上,被敌方所伤。部位正好是男人的根本,从此再也不能行男女之事。
陆朝晨吞了吞口水,觉得祖父这个话,很有说服力,自己以后一定要保护住命根!
“三叔武功太低,我现在可是名侠级!”陆朝晨提高声音,昂起脖子炫耀道。
牧安之指了指书房外,爬满藤蔓的凉棚下,那个侧躺在长椅上,一袭红衣,手拿折扇,长相俊美的中年男子。
说道:“就是宗师天级又能如何?还不是要守护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嘻嘻,至少梅叔长得年轻啊!而且,他没认下权势滔天的祖父,怎能与我相比?”
即使,凉棚与书房有二十丈的距离,他们正常说话,还是被长椅上的男子听到了。
他挥动的折扇顿了顿,向书房内白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再次扇动折扇时,速度快了许多。
他叫梅开笑,宗师天级,与西门重远一起,保护着牧安之。
如今已经四十五岁,但面容却如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喜穿红色或白色外袍,长相也是俊美中略带一丝阴柔。
“你不要以为,又可以仗着吹捧我,就可以蒙混过关,今年,你必须留在学院,不过了院试,哪里都不许去!”
陆朝晨继续揉着牧安之的肩膀,央求道:“祖父,我实在不喜文学。而且,过些日子,我想去北部边境,帮二叔好好谋划一番。”
牧安之捋着胡须,想了想,道:“玄武军那边,你去了也是无用,武雄的身份特殊,除非太后与皇帝不和,不然,谁也动不了他。”
陆朝晨也清楚,皇帝再不喜武雄,只要母子和睦,他仍是皇室掌握边军的重要棋子。
只有皇帝与太后分心,自己想掌控玄武军,还要右相不阻拦,才能换掉武雄。
那时,自己才好暗中运作,让陆盛武当上玄武大将军。
陆朝晨叹了口气,道:“皇帝和太后,可是亲母子,再闹矛盾,也是自家人!”
牧安之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道:“母慈子孝之事,只能出现在百姓中。皇室中,只有权力!天子更不会,被任何权力左右,即使是生母!”
陆朝晨停下了揉搓的手,摸着下巴,道:“那也是四大辅臣在前,最后,才会动太后。”
牧安之点了点头,称赞道:“这一点,你就比兴业强,他只知道仗着自己的身份,打压其他人,从不想着,如何保住家族,在朝中的地位。”
“可玄武军不握在手里,想要自保,胜算怕是很低。”
“那你猜猜,皇帝会最先拿谁开刀?”
陆朝晨眼珠转了转,道:“摄政王,或者右相。”
“为何?”
“他们一个封地内兵强马壮,一个掌管天下兵马,怕狗急跳墙,起兵造反。而且,皇帝一定会拉拢一个,另一个也只会徐徐图之。”
“嗯,不错,所以玄武军之事,还着急吗?”
陆朝晨眨了眨眼,道:“原来是这样,让皇帝认为,玄武军一直掌控在右相手中,就会对他更加忌惮!
等皇帝要削弱他势力之时,我们顺势,让二叔去表忠心,假意臣服皇帝,实则我们才是一家人。”
“还算聪明!所以,你老实去学院,通过院试再说。”
陆朝晨一脸哀怨,看向牧安之,道:“能不能不去啊?”
“就算你要以武入仕,在会试与殿试时,也会考问韬略,你就速去学院,刻苦研学吧。”
陆朝晨叹息,只好答应。
这时,一名丫鬟走到了门口,向内躬身参拜,道:“参见相爷、公子。”
“何事?”
“夫人请公子,去房中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