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东时间2020年3月16日 9：25
纽交所开盘前五分钟，我指尖沾着仇人的血，在交易终端上画下最后一道符咒。
陈天宇在VIp室冷笑：“凭几手期权就想撼动赵氏？”
当熔断警报撕裂华尔街，血符在屏幕上妖异燃烧。
他砸碎红酒杯时，云端浮现龙傲天的青铜义肢——
真正的猎杀才刚开始。
华尔街的空气粘稠得能拧出铜臭。林陌站在交易大厅二层的弧形玻璃幕墙前，指尖无意识划过冰凉表面，留下几道模糊水痕。下方开放式交易区像一锅煮沸的金属汤，交易员猩红的眼、嘶吼扭曲的嘴、挥舞如搏斗般的手臂，在惨绿数据瀑布的映照下，形同地狱恶鬼。
“道琼斯期货跌停！标普500期货熔断！”吼声撞在钢架结构上，嗡嗡回响。
林陌收回视线，左手慢条斯理调整着袖扣——白金底座镶嵌墨玉，细看有暗金纹路流动，正是以《天衍诀》残卷炼制的微型护阵。右手却探入阿玛尼高定西装内袋，捻出一枚薄如蝉翼的玉片。玉是上等和田籽料，此刻却浸透暗红，丝丝缕缕的血线在玉质深处蜿蜒，触手微温。
那是昨夜从陈天宇安插的杀手动脉里喷出的血，被他以灵力封存淬炼。
“林先生，赵氏集团在特斯拉的空单已按计划挂出。”耳麦里传来苏晚晴的烟嗓，背景是密集的键盘敲击声，“杠杆五十倍，到期日今天，行权价450美元。陈天宇的操盘手在反向吃进多单，他们上钩了。”
林陌唇角勾起冷冽弧度。九点三十分开盘，还有五分钟。足够他送赵氏一份开胃血礼。
他指尖沾上玉片表面的血渍，凌空虚划。动作行云流水，带着古老仪式的韵律。一道肉眼难辨的暗红符文在空气中凝结，细如蛛网，腥气刺鼻。华尔街百年积聚的贪婪、恐慌、疯狂……无数负面情绪被这“凝血符”牵引，丝丝缕缕汇聚而来，符咒红芒渐炽。
“装神弄鬼！”一声嗤笑自身后传来。
林陌动作未停，凝血符最后一笔落下，红光倏地内敛，符咒无声无息没入他面前的彭博终端机屏幕，像水滴融入大海。屏幕上特斯拉的K线图微不可察地扭曲了一瞬。
陈天宇踱步上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毒蛇般钉在林陌侧脸。他左手依旧戴着标志性的黑色皮手套，此刻正悠闲地把玩着一个金属雪茄剪，银光在指间跳跃。“砸进去十个亿，就为了赌特斯拉今天暴跌？”他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黏腻的恶意，“我亲爱的弟弟，你是不是忘了，赵氏背后站着谁？龙少的资金池，深得像马里亚纳海沟。”
林陌终于侧过头，断眉下的丹凤眼毫无波澜。“是吗？”他轻笑，指尖点了点屏幕，“那就看看，是你的马里亚纳深，还是今天市场的血……流得多。”
话音未落——
“铛——！”
开市钟声如丧钟般敲响！
几乎同一瞬间，彭博终端屏幕上，代表特斯拉（tSLA）的那条线，如同被无形巨锤迎头砸落！
$502.31… $488.65… $465.22…
数字疯狂跳水，绿色变成了刺目的深红，瀑布般倾泻而下！交易大厅的喧嚣瞬间被拔高到另一个维度，尖叫、咒骂、砸键盘的闷响汇成一片绝望的声浪狂潮。
“抛！全抛出去！”
“上帝！我的保证金！”
“熔断！要熔断了！”
陈天宇脸上的嘲弄瞬间冻结。他猛地扑到另一台终端前，死死盯着赵氏操盘的账户界面。代表特斯拉多单持仓的数字后面，刺眼的亏损额正以每秒数百万美元的速度疯狂飙升！他精心构筑的多头防线，在特斯拉股价的雪崩面前，薄如蝉翼！
“不可能！”陈天宇低吼，一把扯下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稳住！用备用金托盘！把林陌的空单给我顶回去！”
他身后的操盘手团队早已乱成一团，汗水浸透衬衫，嘶吼声带着哭腔：“陈总！抛压太大了！我们…我们吃不动了！”
“吃不动？”陈天宇猛地转身，黑色皮手套狠狠扇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操盘手脸上，“砰”的一声闷响，那人直接栽倒在地，鼻血长流。“吃不动就给我去死！”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昂贵的西装前襟沾上了几点溅出的血迹，狰狞刺目。
林陌好整以暇地靠在真皮椅背上，指尖在触摸屏上轻点。屏幕一角，一个微缩的暗红符印正随着特斯拉股价的每一次断崖式下跌而明灭闪烁，贪婪地吮吸着整个交易所弥漫的恐慌和绝望。每一次闪烁，都有一股阴冷而精纯的能量沿着他指尖的护阵纹路，丝丝缕缕汇入体内。命运天平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平静响起：
【吸收市场恐慌情绪，红点+50…+70…+100…】
【目标“重创赵氏金融核心”推进中，红点持续累积…】
陈天宇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林陌屏幕上那个若隐若现的诡异符印。他并非修真者，但长期接触龙傲天及其背后的“暗河”，对某些超自然能量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是你！”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左手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指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你搞了什么鬼？！”
林陌端起旁边一杯早已凉透的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眼底的冰冷快意。“鬼？”他放下杯子，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在周围的混乱喧嚣中异常清晰。“陈总，华尔街哪天没有鬼？只不过……”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极低，唯有陈天宇能听清，“今天的鬼，是我养的。”
“砰——哗啦！”
陈天宇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他抄起旁边侍应生托盘里一瓶未开的唐培里侬香槟，狠狠砸向林陌面前的彭博终端！
水晶瓶身碎裂，金黄色的酒液和泡沫四溅，昂贵的屏幕瞬间黑了下去，玻璃碎片飞射。几滴冰冷的香槟溅到林陌的西装外套上，洇开深色痕迹。
整个VIp区瞬间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上。
林陌垂眼，慢条斯理地用一方丝帕擦拭着溅到袖口的水渍。纯白的丝帕拂过深色面料，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被砸的不是价值百万的交易终端，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件。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到他断眉下那双丹凤眼中一闪而过的、近乎残忍的兴奋光芒。
“看来，”林陌将沾湿的丝帕随意丢在狼藉的台面上，抬眼看着因暴怒而微微颤抖的陈天宇，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陈总的资金池，好像也不比纸做的救生圈结实多少。”
“林！陌！”陈天宇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浸着毒液。他戴着手套的左手猛地抬起，似乎想指向林陌，但动作却在半途僵住。一丝极其隐晦、非金非木的冰冷光泽，在他手套的皮革纹理下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就在这死寂的对峙时刻——
“嗡——！！！”
凄厉到足以刺穿耳膜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炸响！整个纽交所穹顶之下，刺目的红光疯狂旋转闪烁！
一级熔断！
道琼斯指数开盘暴跌超过7%！交易被强制暂停！
“熔断了！上帝啊！”
“完了！全完了！”
绝望的哀嚎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无数人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陈天宇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再无半分血色。赵氏在特斯拉上的多单，在熔断前最后一秒的踩踏中，亏损已如滚落雪山的巨石，彻底失控！
林陌却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缓缓站直了身体。他微微仰头，目光仿佛穿透了交易大厅巨大的玻璃穹顶，投向更高远的天空。
在那翻滚着金融风暴的灰暗云层之上，常人无法窥视的维度里，一只巨大的、由青铜铸造而成的狰狞手臂虚影，正缓缓探出云涡。金属关节处符文流转，散发着冰冷、古老、漠视一切的恐怖威压。巨手五指张开，遥遥笼罩着下方陷入混乱与绝望的华尔街，仿佛在掂量着这座金融圣殿的重量，又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场由林陌点燃的复仇之火，不过是他宏大棋局中一粒微不足道的火星。
龙傲天！
寒意，如冰冷的毒蛇，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顺着林陌的脊椎悄然爬上。
真正的猎场主人，已然投下注视的目光。而这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才刚刚掀开猩红帷幕的一角。
大厅的红光还在疯狂闪烁，熔断的警报如同垂死巨兽的哀鸣。林陌收回望向云端的目光，指尖在沾着香槟水渍的袖口轻轻一拂。纳米级的西装面料瞬间将液体排斥干净，墨玉袖扣上暗金纹路微微一亮，将一丝来自青铜巨手的无形威压悄然化解。
“熔断十五分钟。”苏晚晴冷静的声音再次从耳麦传来，背景是更加急促的键盘声，“陈天宇在调集龙傲天通过离岸通道注入的紧急资金，规模……很大。他们在赌熔断结束后的反弹。”
林陌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反弹？在凝血符引动的恐慌深渊里？
“夜枭，”他对着微型麦克风低语，声音平稳无波，“按b计划，启动‘数据洪流’。”
“明白，老板。”一个略带沙哑的年轻男声回应，带着技术宅特有的亢奋，“早就等不及了！看我们淹死这帮王八蛋！”
熔断倒计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一个人的头顶。陈天宇被几个心腹簇拥着，正对着手机低声咆哮，脸色铁青，左手那只黑皮手套无意识地紧握着，指关节捏得发白。刚才那一闪而逝的青铜光泽，似乎给了他某种扭曲的底气。
林陌不再看他。他走到另一台完好的备用终端前，屏幕幽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指尖在键盘上跳跃，输入一串复杂指令。屏幕上，一个伪装成普通数据包的微小程序被悄然激活，顺着交易所的神经脉络，无声无息地涌向那些被恐慌淹没的交易终端。
这不是攻击，而是催化。它将自动检索、放大、推送所有关于特斯拉的负面消息——昨夜加州工厂因“未知原因”停工的生产线照片、一份伪造但足以乱真的电池缺陷内部报告、甚至是一些陈年旧闻——通过无数匿名的交易员聊天室、金融资讯平台、乃至个人邮箱，在熔断结束前的最后几分钟里，海啸般扩散！
恐慌如同瘟疫，在沉默的十五分钟里疯狂滋生、变异、强化。凝血符的暗红印记在无数块屏幕深处，贪婪地吸收着这股被科技放大的恐惧养分，光芒越发妖异。
陈天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阴鸷的目光扫过交易大厅。但眼前只有一片绝望的死寂和闪烁的红光。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对手机那头低吼：“……我不管用什么代价！熔断结束第一时间，给我把特斯拉的股价拉起来！龙少要看到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当倒计时归零，熔断警报解除的电子提示音响起时——
整个交易大厅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油锅，瞬间爆发出百倍于前的疯狂嘶吼！然而，这嘶吼并非冲锋的号角，而是绝望的哀鸣！
“抛！快抛！”
“特斯拉完了！”
“450美元？上帝！它跌穿400了！”
特斯拉的股价线，在熔断结束后的第一秒，不是反弹，而是以更加决绝的姿态，一头栽向无底深渊！海量的抛单如山崩海啸，瞬间淹没了陈天宇团队用龙傲天紧急资金堆砌起来的脆弱买单堤坝！
彭博终端上，赵氏账户的亏损数字，如同脱缰的疯马，朝着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狂奔而去！
“不——！”陈天宇目眦欲裂，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咆哮。他猛地挥手，戴着手套的左手狠狠砸向面前昂贵的红木桌面！
“咔嚓！”一声脆响，厚实的桌面竟被硬生生砸出一个凹坑！木屑飞溅！黑色皮手套的指关节处，一片极细微的青铜色金属鳞片，在破损的皮革下惊鸿一现，闪烁着非人的冷硬光泽。
林陌瞳孔微缩。果然，这手套下藏着龙傲天给的“东西”！
就在这时，林陌面前的终端屏幕猛地一花！特斯拉疯狂跳水的K线图骤然消失，被一片诡异的雪花噪点取代！紧接着，一行仿佛用青铜汁液书写的、扭曲而古老的篆体大字，带着森然寒意，强行占据了整个屏幕：
“游戏，有趣。”
字迹只浮现了一瞬，屏幕便彻底黑了下去。
冰冷的危机感，如同实质的钢针，骤然刺入林陌的太阳穴！他霍然抬头，目光再次穿透玻璃穹顶。
灰暗的云层之上，那只巨大的青铜手臂虚影并未消失。它的一根手指，正缓缓屈起，对准了纽交所的方向。指尖一点幽暗的光芒正在凝聚，那光芒中蕴含的毁灭气息，让林陌体内的《天衍诀》灵力都为之凝滞！
龙傲天，这个藏身幕后的疯子，竟要直接对纽交所这个凡俗金融象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