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走,尝乌鱼片了!”当大家打完麻将,王二哥立即招呼着将大家带进餐厅。
“老板,上菜!”杨万里进了餐厅,安排好座位,于是朝厨房里大喊。
“来……了!”厨师带着服务员,首先将下酒的凉菜端了上来。
“哎呀,麻辣卤牛肉、香酥北京烤鸭!”胡主任看了一眼,眼里放着光来。
“哦哟,川北热凉粉,椒盐花生米!”杨所长也看了一眼,直接用手拈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胡主任、杨所长,凉菜是不是少了点?”王二哥扫了一眼,觉得好像差点。
“不少了、不少了,总共才四个人嘛!”胡主任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卤牛肉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还有水煮黄腊丁、酸汤乌鱼片、粉丝乌鱼汤,再喝点酒,哪里吃得完哟!”杨所长望着王二哥说。
“哪……好吧,我们边整边喝酒,不够又添!”王二哥望了一眼大家说。
“要的、要的!”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来……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王二哥站了起来,举起倒满白酒的杯子说,“胡主任、杨所长天天都忙,难得有个相聚的机会,我王二娃敬大家一杯!”
“滋儿”一声,王二哥将满杯的白酒一眼不眨地倒进嘴里。
“好好好……好!”大家也站了起来,各自将自己杯中的酒,先后干下了肚。
酒一下肚,气氛起来,热情高涨,玄龙门阵摆起,散牛皮吹起,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大家推杯换盏,嚼着香香的卤牛肉,尝着香酥北京烤鸭,品着麻辣鲜香的乌鱼片,打着酒饱嗝,喷着酒气,吃得满嘴喷香,喝得心满意足。这酒一喝从六点过喝到近八点,个个是脸上溜油,红光满面,既兴奋又高兴,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快乐过似的。
“王二哥,今天整得巴适!”大家喝完酒走到外面坝子头,胡主任拍着王二哥的肩头说。
“巴适、巴适,二天(今后)我们又约!”王二哥一边笑着对胡主任说,一边将两大袋今天下午钓的鱼,以及两个装茅台和中华烟等东西的口袋塞到胡主任手里,用手指了指杨所长和胡主任两人。
“这个……这个!”胡主任看了一眼王二哥,然后将东西提到杨所长面前,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哎呀,王二哥,客气了!”杨所长走过来,用力拍了拍王二哥的肩头说,“我办事,你放心!”
“放心、放心!”王二哥点了点头笑着说。
“慢走……慢走!”杨万里和王二哥一边目送胡主任和杨所长回家的车慢慢离去,一边嘴里说着,还扬起手挥了好几下。
在此按下王二哥和杨万里怎么回家的不摆,单说二娃子王浩然通过爸妈王二哥和杨三花一番操作,顺顺利利地进了县第一初中读书,而且进了一个据说有好老师、好班主任的“关系班”,就此开始了初中学习生涯。
本来王二哥和杨三花费尽千辛万苦将二娃子送进关系班,以为二娃子就此能顺顺利利,稳稳当当地向锦绣前程一步一步启航,岂不知正因为这关系班,让王二哥和杨三花打错了算盘,吃尽了苦头,差点让二娃子栽了大跟斗。这是为啥子呢?
原来这关系班,并不是成绩最好的班,而全部都是找关系、走后门进来的学生。大家都以为进了这个班非常稳当,哪里晓得这个班学生,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家里有点权,或者有关系的。这些学生娃儿,成绩也不上不下,要好不孬,要上不上,既冒不了尖,又不很落后,大多是不很贪学的中间节子。没到一个学期,成绩稍好点的学生就转走了六七个。二娃子第一学期下来,只有语文考了八十多分,其它几科都是六十多七十,甚至有一科英语还不及格。杨三花以为是二娃子基础差,心想再找个老师补一补课,慢慢跟上应该没得问题,却不知二娃子反被关系班害了。
开始,二娃子还是像读小学一样,每天早上由王二哥弄好早餐给二娃子俩姊妹吃,然后俩姊妹一起上学,虽不是同一个学校,姐姐灿然在严陵中学,二娃子在县第一初中,但两姐弟还是可以同一段路,放学后是各自回家来的。
有一天,王二哥睡过了头,起床一看时间都七点过了,根本来不及弄早饭,于是只好拿了十块,让姐姐带着弟弟到街上去吃豆浆油条。开头二娃子还不答应,说啥子吃豆浆油条吃不饱,不一会儿便饿了。王二哥又加了五块钱,让姐姐带弟弟再多买几个小笼包子或其它啥子吃的。
“老爸,今天早上不想吃早饭!”此后没几天早上,二娃子站在饭厅中边说,边看了几眼在餐桌上吃饭的姐姐,然后转过头看老爸王二哥的反应。
“你不是说吃豆浆油条吃不饱吗?”王二哥反问。
“我……可以吃其他的稀饭、馒头、点心,或者牛肉面或臊子水粉都行。”
“哪……好吧!”王二哥摸出十块钱给了二娃子。
“慌啥子,等到跟姐姐一路嘛!”二娃子拿到钱,迅速地跑出了门,远远地还听到老爸王二哥在身后直喊。
自此,二娃子隔三差五的以不想吃早饭为借口,或者买复习资料、买笔买本子等,让老爸王二哥拿了一回二回的钱,王二哥不算不知道,不知不觉不到一个月竟然拿了一百多两百块。
“喂,你是杨三花吗?”一天下午,杨三花正在店里忙着,突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杨三花没有急着回答,也没挂电话,她想再听听这个人要说啥子。
“喂……喂喂喂!杨三花在不在,我是医院120急救中心。”电话那头突然冒出“120”。
“啊啊啊……啊,我在、我在,我是杨三花,有啥子事?”杨三花再不敢不开腔了,他焦急地问。
“我们收到一个初中学生,他同学说他叫王浩然,是你儿子,喝醉了酒,正在人民医院急诊科抢救,请赶快过来!”
“哎……呀呀呀,二娃子,喝醉酒?啥……啥子还抢救哦?!”杨三花一听慌了神,急忙丢下手里的活,立即跑出店门。
“喂喂喂……喂,王二娃,二娃子在人民医院喝醉了,不……不不不,是二娃子在人民医院抢救,你赶快到医院!”杨三花边跑向街边拦出租车,边急匆匆地打电话给王二哥。
“啥子?喝醉了,还抢救?!”王二哥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还没问清楚,杨三花就将电话挂了。他只好风风火火地打了个出租车,也风驰电掣地奔向人民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急诊抢救室门外,还有两个二娃子的同学,也喝得二晕二晕的,低着头倦缩了椅子上,看了杨三花和王二哥一眼,吓得一言不发。
等医生帮二娃子洗了胃,缝了好几针酒醉后小手臂摔伤的一条长伤口,然后打着吊针被推回病房,此时二娃子还在昏迷中未醒。
“医生,怎么样?”杨三花一见马上问道。
“幸好送来及时,要不然酒醉,再加失血过多,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