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毕元竹?他是哪路货色?”袁公子一脸不屑。
“他是霸南城毕升羽的子嗣,您见还是不见?”下人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来做什么?若非有要事,就别让他进门,直接乱棍打出!”袁公子冷冷地吩咐。
“是!”下人应声而退。
不一会儿,毕元竹以跪爬的姿态出现在袁公子面前。
“你来此所为何事?”
袁公子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身前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正卑微地跪在他胯前,低着头忙碌着。
“公子,我是来给您带来好消息的。”毕元竹面对袁公子,根本不敢抬头,他深知对方喜怒无常,性格乖戾,生怕一不小心惹怒对方。
袁公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眼眸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什么好消息?如果不是,你也别想活着离开常安城,回到霸南城了。”袁公子冷冷地说道。
“是是是!”毕元竹连声应承。
“吕老大那个废物办事不力,贡品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劫走,还设计夺走了人皇的丝绸。事情败露后,他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毕元竹战战兢兢地禀报。
“这件事我早已知晓!你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些?”袁公子眼眸微眯,杀意毕露。
“不不不,公子您误会了。我想说的是,您一直在寻找至阳之物,而我今日前来,正是想送您一株至阳之物。”毕元竹慌忙解释,脸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袁公子一听有至阳之物,顿时激动地站起身。
“啊!没用的废物!给我滚!”
胯下的女子猝不及防,被他一脚踹在腹部,痛得面色青紫,却不敢发出一声呻吟,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他走到毕元竹身前,怒目而视:“如果你敢戏耍我,我让你全家陪葬!东西在哪?”
毕元竹慌忙起身,从纳戒中取出一株珍贵的灵植,还未来得及递上,就被袁公子一把夺了过去。
“果真是!果真是!哈哈哈,很好!”袁公子仔细检查着灵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后他斜睨着毕元竹,声音低沉了几分:“我让你起身了吗?”
这一句简短的话语,却让毕元竹心惊胆颤,亡魂皆冒,他瞬间跪倒在地,双臂不住地颤抖着。
袁公子重又悠然坐回椅子上,目光落在手中那至阳之物上,淡淡问道:“你前来,所为何事?”
“公子,这灵植是小人的一点心意,特地孝敬给您的,并无他念。”毕元竹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看来你倒是颇为孝顺,比那吕老大强上许多。”袁公子微微挑眉。
听到此言,毕元竹心中的慌乱稍减,身体也不再颤抖,只是后背依旧湿漉漉的,冷汗涔涔。他咬咬牙,又取出一株至阳之物。
原本以为一株便足以应付此事,却没想到对方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毕元竹不敢多言,只得忍痛再次献上一株。
“今日得见公子威严,小人自愧不如。能为公子效力,乃是毕家三世修来的福气。公子他日必将名望所归,我等皆心向往之。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再次孝敬给公子。”毕元竹跪在地上,高举着灵植,头也不敢抬。
“哈哈哈哈!说得好!”袁公子被这番恭维之词逗得眉开眼笑,“你既有所求,那便说罢。”
“那小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关于丝绸之事,公子想必已经有所耳闻。管制丝绸的正是东方家,这批货丢失,东方家必将大难临头。小人与东方家有婚约在身,若她家遭难,小人……”毕元竹言辞恳切。
“所以,你是想让我饶过东方家一次?”袁公子问道。
“不,是小人恳请公子,而非‘想’。”毕元竹连忙更正。
袁公子低头看着手中的两株灵植,沉吟片刻后说道:“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会让我父亲饶过东方家。你还算识趣,往后便由你毕家来帮我收集灵植,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家。”
跪在地上的毕元竹嘴角微微上扬,高声谢道:“多谢公子提拔!毕家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676年7月12日。
十日时光转瞬即逝,毕元竹已安然返回霸南城。
与此同时,许枫始终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态,无数次尝试着将体内的真气为己所用。
每当真气体力濒临枯竭,他便以珍贵的火灵桃作为补充,如此反复,然而,每一次尝试将真气抽取的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若强行抽取全部真气,身体将无法承受那股烈焰般的灼烧,长此以往,必将引火焚身,化为灰烬。
但在这无数次失败的过程中,许枫也收获颇丰。在至阳之气的不断煅烧下,他的身体变得比以往更加坚韧,对真气的掌控也愈发熟练,修为更是突飞猛进,踏入了天玑四重的境界。
此刻,许枫缓缓运转体内真气,直至其中一团真气被丝丝缕缕地牵引而出,宛如一条奔腾的河流,流淌至全身经脉之中。
他缓缓起身,身上那股蒸腾之气已然消散,灼烧感也无影无踪。
少年纵身一跃,来到前方的岩壁前,一拳挥出,只见那坚硬如铁的岩壁上,竟留下了一道几米宽的深坑。
“虽然比不上抽取全部真气的时候,但我几乎已经掌控这股真气了,也没有那灼烧感。力量速度比往常强了许多。在这股真气的加持下,天玑八重以下应该基本能应付。”
许枫喃喃自语,但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喜悦之色,他深知,在这个强者如云的世界里,自己如今的境界依旧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他扭头望向高处,发现罗三通已在此等候多时。
“东方家可脱离危险?”
“毕元竹之事已了,明日便是他们的婚期,因此我特来寻你。”罗三通答道。
许枫背起无锋重剑,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无锋重剑似乎又轻盈了许多。
纵身一跃,来到罗三通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那我们这便出发吧。”
然而,罗三通却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地盯着许枫刚才盘膝而坐的地方,并非关注那一拳砸出的深坑。
而是注意到,在许枫一尺之内的植物皆已枯竭成灰,而一尺之外,却是根深叶茂,就连杂草都长至一米多高,只是,这一切许枫却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