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马三绝的笑声在乱坟间回荡。
就像是厉鬼在嚎叫一般。
“阁下觉得吃定我了?”马三绝双手持剑:“老夫在江湖之中闯荡了这么多年,那些在老夫面前放了狠话的,都成了老夫的剑下亡魂。”
“念及你也算是一个高手,本想饶你一命。”
“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说罢马三绝不等柳聒蝉回话,双剑挥舞间人竟然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卧槽他去哪了?”远处树冠之上,厉宁满脸惊骇,这比武侠小说里说的还厉害啊。
当——
柳聒蝉却只是站在原地随手挥出了一剑,竟然将消失的马三绝给逼了出来。
马三绝人在空中倒翻而回,落在地上之后连续退后了十几步,最后还是被一座无名之坟拦住才停了下来。
“这……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马三绝的秃头上冒出了冷汗。
“花里胡哨。”
柳聒蝉提剑而起,剑气如龙,将整个乱葬岗都照亮了一片。
马三绝满眼惊骇,双剑横扫而出,与柳聒蝉的剑撞在了一处。
紧接着两人便真正地战了一处。
望京坡上,剑气纵横,剑光缭乱。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不断辗转。
白的是柳聒蝉,黑的是马三绝。
柳聒蝉的每一剑都极为轻盈,仿佛他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但即便如此,马三绝竟然已经难以招架了。
砰——
噗——
马三绝被柳聒蝉一剑斩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一面石碑之上,大口吐血。
而柳聒蝉依旧傲然站在原地。
树冠之上。
“老九,你打得过那个马三绝吗?”厉宁满怀期待。
厉九摇了摇头:“硬碰硬可以拼一拼,但是最终死的一定是我,他们这个级别的江湖高手,不是我们武将能够硬抗的。”
“但若是军团作战,我让他十个脑袋。”
厉宁已然明了。
马三绝竟然如此厉害,那柳聒蝉该是可怕到了何等地步了。
天下第二果然不是吹的。
山坡之上。
“你……你到底是谁?”马三绝艰难起身,浑身是血。
柳聒蝉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今天这个坟你还平不平?”
马三绝咬了咬牙。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好意思,人家既然养着我,我就不能在关键时候退下来。”
说罢他摘下了背后的那柄长剑。
一手双剑,一手单剑。
“接下来这一击,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说罢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之上三柄剑同时挥舞而出,但三剑的攻击竟然完全不同,三道剑光划破黑夜,直奔柳聒蝉斩去。
“天瀑三绝!”
这是马三绝的杀手锏,也是他的最强一击。
柳聒蝉看着近在咫尺的三道剑光,终于动了起来。
“蝉鸣八日,向死而生。”
下一刻。
八日剑横斩而出,剑鸣之音如同夏蝉最后的绝唱一般,刺耳但嘹亮!
锵——
马三绝的三柄剑同时断裂,与此同时,剑光不绝,将马三绝从空中斩落在地。
一切都结束了。
“八日蝉?你是柳聒蝉?”马三绝满眼恐惧,他没想到接了个任务,竟然能碰上天下第二的剑客。
更没想到天下第二的剑客竟然会为一个风尘女子守坟。
他现在心里已经将三皇孙秦恭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你他娘的让老子来打天下第二?
柳聒蝉摘下面具。
剑光再闪,马三绝的手筋脚筋尽数断裂。
“啊——柳聒蝉,你我都江湖中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你……你饶我一命吧!”马三绝竟然求饶了。
柳聒蝉收回了剑,淡淡地道:“饶不饶你,不是我说了算,等我师尊来评判吧。”
马三绝人慌了啊。
柳聒蝉的师尊?这得是什么人物?江湖之中还有这样一号人?
能教出天下第二的一定是天下第一了!
再或者是个隐世的老前辈?
“前辈,请饶了马三绝!”马三绝艰难地爬了起来,然后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晚辈马三绝有眼无珠,冲撞了前辈,还请前辈饶命啊!”
“咳咳!”
咳嗽声在乱坟间响起。
厉宁在厉九的陪伴下,缓缓出现在了柳聒蝉身后。
“你……”马三绝嘴都忘记合上了。
天下谁人不识君?昊京城谁不认识厉宁啊?
“怎……怎么会是你呢?”此刻在这乱葬岗上,马三绝见到厉宁比见到鬼还害怕。
厉宁背负双手,俯身看着马三绝:“怎么就不可能是我呢?马老,我们之前没见过吧?你怎么就觉得你之前印象中的厉宁……”
“就一定是真正的厉宁呢?”
“你……”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太多了,马三绝脸都已经白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大周皇室都是一群蠢货,昊京城的所有人都是蠢货,他们竟然认为你是一个废物?”
“哈哈哈,我也是个蠢货。”
厉宁站直了身体:“马老,今日算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马老。”厉宁双眼寒光闪烁。
马三绝怎么说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了,所以他明白厉宁眼中的寒光代表什么,厉宁动杀心了。
“问吧。”
厉宁嘴角微微上扬,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从马三绝仰天绝望的时候,厉宁就已经判定,马三绝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塌了。
而且,马三绝很怕死。
从他咒骂大周皇室,厉宁就已经判断出,这个马三绝并不像他自己口中那样忠心于他的主子。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没错。
但前提是,拿了的钱得有命花。
所以现在问出的结果,就是真相。
“谁派你来的?”
“秦恭。”
厉宁没有任何意外:“这么说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秦恭手下做事了?”
令厉宁没想到的是,马三绝竟然摇了摇头。
“不是,我从来没有在秦恭手下做事。”
“那你听命于谁?”厉宁惊问,他心里发寒,不是秦恭,却和秦恭关系不一般的人,又能请得动如此高手的。
莫不是大周皇帝?
马三绝挣扎了良久。
厉宁冷哼一声:“老柳,动手。”
马三绝脸色骤变。
“厉公子饶命,主子对我不薄,我不能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还特么装?
柳聒蝉却是问道:“师尊,是直接杀了吗?”
“我说杀了吗?”
马三绝闻言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活剥了他的皮,我要在他的皮上写一封战书,明日一早给秦恭送去。”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