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宇髓互演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毕竟要把“一个弱小鬼在柱的猎捕下成功逃脱且日轮刀怎么砍就是没砍到脖子上还凑巧地把上级的腰带砍得稀碎”整件事演得合理不引老板怀疑也是个技术活。
你甩了甩身上的血,在一个拐角处钻入眠娘球球,把堕姬的腰带碎片和宇髓天元一起留在地面,自己则从地下又绕回主战场附近。
把快报废的衣服换掉,之前被砍伤的地方也痊愈,总体来说没什么大问题。
从地下钻出,入目便是房屋坍塌,到处都是木块的碎片,按边缘的整齐度来看,不难猜出是堕姬干的,坏小孩发起狂来可是什么都不顾的,不过你提前把这附近的人都转走了,受伤的只有房子。
嗯,所以,炭治郎和堕姬他们跑哪去了?
周围,是不是过于安静了。
你跃上房顶,开始寻找两人一鬼。
然后,你在一处废墟之中,找到了被切断脖子的粂野匡近。
没有完全切断,脑袋诡异地歪向一边,原本雾绿的眸子变得无神,还愣愣地睁着,了无声息看着你的方向。
“……”
你走向他,断开的“脐带”感受到联系,在你和粂野匡近之间的土地生长出一朵又一朵紫色的小苍兰花,它们代替生机,涌进粂野匡近的缺口,修补破烂的身体。
他流不出血,一切红色都只是泥土的遮掩,花死亡,化为土地的滋养,助养出新的生命,周而复始。
是杀不死的延续,还是看不到尽头的轮回?
你说不出。
你又该以何种面貌见证此幕,伤心,还是愤怒?
你依旧说不出。
强烈的无力感将你笼罩,你的大脑短暂死亡,身体还是“应该这么做”地复活粂野匡近。
没有醒来,即使你找不出他身体还有什么伤口,你也看不到他的灵体,他就像是和这具身体一起陷入了虚无。
这种情况…堕姬做不到,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其他人都没发现吗?
果然还是剧情意志在作祟吧。
你飞快整合「善」有关花街的情报,试图将整章拼凑出来。
“大战堕姬”这段应该只有炭治郎一人演绎吧,不然也不会杀死粂野匡近,强制让他不参与进来。
那你让善逸不参战,相当于会出现一个空缺席位,所以伊黑小芭内才会参与进来而没有出现排斥行为。
那还真是厉害啊,在伊黑小芭内这个柱的眼皮子底下,将粂野匡近杀死,又切断“脐带”,让他没有活过来的可能,而做这一切时你又是恰好是被宇髓天元“斩杀”的状态,让你忽略其中异样。
一切想清楚后,你拍落粂野匡近身上的碎屑,将手穿过他的腿窝,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把他抱起。
计划被打乱了,一切伤亡无法避免,甚至伊黑小芭内也可能因为发挥出了“不属于我妻善逸该有的力量”而受伤。
最重要的是,你无法再传达消息给他们其中一人。
啊,真烦。
*
炭治郎猛得睁开眼,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来缓解肺的灼烧感。
祢豆子…祢豆子!祢豆子跑哪去了?得快点找到她…阻止她才行!
祢豆子!不要怕,哥哥马上就来了。
炭治郎跌跌撞撞往光亮处跑去。
*
“祢豆子!一定要、清醒…呃啊!!”
祢豆子一个头槌打在炭治郎的下巴,叠加的疼痛让他头脑发昏,而远处的白发恶鬼已经恢复过来,八条腰带对他的身体各处跃跃欲试。
怎么办…怎么办?!
不能放开祢豆子,这里还有普通人…可不放开又躲不掉攻击…怎么办、怎么办!
炭治郎痛苦地哀嚎,妹妹吃人、普通人被伤害和死亡,他想不到两全的做法,只狼狈地、宛如败犬一般苦苦钳制着祢豆子,维持着在最后一息试图等到救援的徒劳模样。
“只会烧鬼的神奇血鬼术…”
堕姬没再多说什么,她的半张脸遍布烧痕,眼球凸现,露出牙齿,和美人两字再搭不上边。
这已经触碰到她最后的底线
——必死!!
下一秒,伊黑小芭内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甚至连呼吸法都没用,只是身形灵活地从堕姬身边闪过,她的脑袋就和脖子分离,腰带碎片飘飘荡荡地洒在周围。
“诶?”
堕姬傻眼了。
自己抱着脑袋懵懵地跪在地上。
“你不是上弦吧,好弱。”伊黑小芭内问出自己的心声,漂亮的异瞳睥睨着堕姬,里面的怀疑和嫌弃深深刺痛了她。
她生气地大吼:“我当然是上弦!你眼瞎看不见大人给我赐的数字吗!!”
伊黑小芭内却没管她,转身对炭治郎蹙起了眉。
“你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在主公面前担保自己的妹妹不会吃人吗?现在又做出这副失智的模样。”
青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日轮刀柄,敛眉垂睫 ,灶门祢豆子已经出现了想要吃人的趋势,理智告诉他应该即刻砍下她的脑袋以免变故。
可脸上所感受到的温热触感沿着他所自我厌恶半辈人生的丑陋疤痕攀爬,最后小小地、柔软地烙在他的耳垂上,他顺着抬头,你的皮肤苍白而透明,面容宛如一团模糊的雾,发丝垂落在他身上,像无数小蛇蜿蜒爬行,又或是干涸凝固的血。
“你也要杀了我吗?”
你是在哭泣吗?一颗苦味的黑苹果,眼下的无法消除的倦色如同漩涡,把伊黑小芭内的魂魄搅得粉碎。
已经无法再思考了。
伊黑小芭内握刀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