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蒋南洲放开了她的手,就那么看着她,站起身,然后,去了洗手间。
他最后那个眼神,是在说:我等着你。
五分钟后,江意潼起身离座,走到洗手间前,叩了叩门。
门立刻被人从里面拉开,不等她进去,里面的蒋南洲一把将她拉了进去,带着她一个转身,将她抵上门。
这一瞬间间,她不禁想,原本沉稳斯文的男人,越来越莽撞大胆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轻挣一下,想要跟他拉开些距离,只是飞机上的洗手间过于狭窄,她发现她无处可逃。
“你不是因为周洁不高兴,那是因为什么?”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薄而来,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磨着她的耳膜,狭小的空间里全是他的味道,清洌又带着雄性的霸道。
江意潼蹙眉,低声道:“不为什么。”
下巴被他挑起,她被迫与他对视。
“潼潼,我们说好了要保持现状,既然还是夫妻,就应该彼此坦诚。”
他的语气听似很真诚,细品却带着逼人的低沉。
江意潼不高兴地嘟了下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单纯的不高兴不可以吗?如果你非要一个为什么,快来大姨妈了,可以吗?”
蒋南洲俊眉轻耸,注视着她,她一生起气来漂亮的脸蛋就格外生动。
小嘴叭叭的,这是假生气。
蒋南洲在心里算了一下日子,的确她的生理期快到了。
“哪怕因为这个,也要告诉我。”蒋南洲声音忽然温柔,“你是我老婆,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
江意潼微愕:“?”
蒋南洲一把将她抱紧:“这半天我都在琢磨你的想法,真恨不得不顾别人的眼光,直接去找你。你都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讨厌隐婚。”
江意潼呆住:“......”
他怎么突然说起情话来了?
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一番甜言蜜语下来,让人有些无法抵挡。
江意潼耸耸眉尖:“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我都答应不离婚了,又跑不了。”
“你说过不会再见我的话。”
江意潼竟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幽怨的味道,她突然心软,说道:“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不一样。”
蒋南洲眼底一动:“连这也记得,你那晚没醉是吗?”
江意潼眼睛睁大,小脸上仿佛写着两个大字:阴险!
“快说,是不是没醉?”他催促。
江意潼无法,心里突然很乱,看着他急切的眼神,她皱眉:“你好吵。”
然后,脚尖一踮,吻住了他的唇。
......
回到海城,蒋南洲去了公司开公,江意潼回星海湾别墅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是被江春山的电话吵醒的。
她皱了皱眉,接通,江春山劈头便问:“辰风向你求婚,你拒绝了?”
江意潼愕然,这种事父亲怎么会知道?
江春山似猜到她会怎么想,气道:“不是辰风告诉我的,是他前些天跟我碰见说过一嘴,可是他从琴岛回来我给他打电话,他连叔叔也不叫了,我问他在琴岛玩得怎么样,他直接给我挂了,不用猜就知道你惹他生气了是不是?”
江意潼:“......”
江春山气急败坏:“你马上给我回来!”
半小时后,江意潼回到江家。
已经几个月没回来了,她到了门口时发现锁着,按密码提示不对,还响了警报。
一个佣人跑过来,远远地就斥呵:“谁啊?别乱按!”
近了,才看出是江意潼,却也没有表现出多尊敬,拉着脸开了门:“大小姐,你可快点进去吧,因你的事最近我们不知道无故被老爷迁怒了多少回,三请四请你都不回来,还以为这个家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呢。”
江意潼不满:“我工作忙。”
匆匆穿过庭院,到了屋前,一推开门,竟然看到客厅里沙发上都坐着人,一大家子都在。
江意潼不自在地在抿了抿唇,慢慢走进去,人太多,她一时不知该从谁开始打招呼,统一地微笑致意:“我回来了。”
叔叔江君山劈头就问:“潼潼,你最近有没有关注国际新闻?”
江意潼一头雾水,“......”
江春山接过话头,气愤道:“那个川建国,上台后一直加关税,今天所有商品加征到34%,我们的m国客户又又又有取消订单的,说以后都要从月南进口了,如果不是有这一大家子,你现在已经见不到我了,我想跳楼!”
江春山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但江意潼没觉得他想跳楼,那气势,倒是想逼她去跳楼。
继母陈敏君赶紧起身扶住江春山,一边帮他抚背一边劝:“你动这么大气干什么,你跳楼也解决不了事情啊,何况潼潼又不是做生意的,她是跳舞的,心思向来都在舞蹈上,不关心别的。”
这话听起来是在劝,实则是拱火。
听到这话,江春山果真更火了,脸红脖子粗地瞪着江意潼:“你对这个家是一点也不关心啊!我对你说的话你一点也不上心!这个节骨眼非要跟辰风闹别扭,我让你在辰风面前说的话,你没说吧?”
江意潼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我和他一年前就分了,不会结婚,您还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他的项目还要四处求人呢。再说,他又不是大客户,吃不下你们被取消的订单。”
江春山眼睛一直:“混账东西!你这是在教育我吗?”
江意潼没否认:“靠别人的帮衬维持的生意,不做也罢。”
江春山气的快背过去。
一直不满盯着江意潼的江麦琪走上前去,鄙夷地看着她:
“说得好像你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似的,你能进海城大剧院靠的不也是江家人这个身份吗?好几年了,你也没跳出什么名堂来,跟辰风哥在一起就能帮到家里,偏不做,真是贱人矫情。”
江意潼眸色一凛。
这么些年,江麦琪仗着有妈撑腰,在江家明明排行老二,却跟老大似的,动不动就对她颐指气使。
以前她年少,还需要家里养活,现在她早不在家住,也不花家里一分钱,听到江麦琪作为妹妹这么作践她,她没忍住,一巴掌扇了上去!
“小小年纪就这么没家教,平时没人教你吗?尊卑不分,长幼无序的家庭,能顺才怪!”